喻蓝星在国内想要关注一下那个世界保镖大赛,可惜了, 网上有关的报道实在是太少, 也就是只言片语,还没董乘浪和她说的多。
董乘浪的电话有两天是打不通的状态, 应该是在忙。
喻蓝星不粘人,打一遍没人接的话,她就不会再打, 等他什么时间有空再回过来。
董乘浪每次打来电话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喻蓝星不会问他比赛的输赢,问的最多的是“你说要挣钱,能挣来吗?”
几乎每通一次电话就会问一次。
董乘浪说:“我看你是要把我气死。”
可喻蓝星听他愉悦的语气,怎么也不像是快被他气死的。
国际漫游又不能像面对面一样可劲儿聊,哈拉不了几句,就挂线了。
明天一早,喻蓝星要去参加医生资格证的笔试。
临睡前, 林深处还问她:“能过吗?”
“不知道。”喻蓝星也就是随口一说,她谦虚啊。
林深处却一听这话,只觉心口发堵。
他转头进了屋里, 才敢叹一口气。
喻小蓝正在化妆镜前擦晚霜,瞥眼看他, 不由就笑出来了, “又怎么了?”
“小蓝,我跟你说, 孩子都是上辈子的仇人。”林深处颇为感慨地说:“有些吧是小仇, 有些就是大仇, 深仇大恨。”
喻小蓝一时没弄清楚他这番感慨是因为喻蓝星发的,还是因为林景星?
最近啊,不止喻蓝星不安生,连一向都安分的林景星也躁动了起来。
听说,林景星想考空军学院开飞机。
这事儿,林景星没有跟她提起过。
可能是觉得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实际上,喻小蓝确实不会反对,就像小时候,给了他们选择穿什么衣服的机会,长大便也会给他们怎么过自己人生的自由。
林深处也没有反对,但是吧,就像现在,喻小蓝总是能听到他莫名其妙的感慨和突兀的叹息。
不过,林深处不用她来开导。
他什么都能想的开,就是一时半会没转过弯而已。
林深处嘟囔了那一句,也没奢望能在喻小蓝那里找到算命共鸣,他脱了鞋,往床上一趟,闭上了眼睛。
这灯就得喻小蓝来关了。
喻小蓝擦好了晚霜,又用了护手霜,一边搓着纤细白嫩的手指,一边上了床。
关掉床头灯之前,喻小蓝忽然趴到林深处的脸旁,亲了一口。
多大的烦恼,顿时一下子都没有了。
林深处翻转了下身子,一勾手搂住了喻小蓝柔软的腰肢。
他的心里熨贴极了,再想起那两个“前世仇人”,便在心里安慰自己,都是亲生的。
第二日一早,喻蓝星便自己开着家里那辆年头最久的黑色轿车,去了考试现场。
说来也巧,她才刚停好了车,便在考场的外面碰上了熟人。
徐纯纯从一辆黑色的切诺基上下来,好像还和里头的人拥吻了一下。
能在这个地方看见熟人,喻蓝星很是高兴,她抬了手,喊:“徐纯纯!小徐!”
徐纯纯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一看清楚了来人,脸瞬间就红透了。
“小喻!”徐纯纯想要阻止车上的人下来,可她与他之间,她向来都是没什么发言权的那个。
果然,程度一听到喻蓝星的声音,原本说好就送她到这儿的,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拔了车钥匙,下车,似笑非笑地说:“哟,小喻,好久不见啊!”
他四下看了看,又瞧清楚了她是从哪辆车上下来的,终于展露出了笑脸,“哎,小喻,你那个前男友呢?”
喻蓝星淡淡地笑了一下:“哦,他出国了。”
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转头便跟徐纯纯说:“走吧,咱们快开考了。”
徐纯纯“嗯”了一声,背上了挎包,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程度一眼。
程度答应她的,只要她笔试过了关,就帮她活动到他现在所在的省中心医院。
只是现在,他们又遇到了这个喻蓝星,徐纯纯有些害怕,程度会因此不够上心。
她知道的,程度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喻蓝星。
徐纯纯快走了两步,跟上了喻蓝星之后,故意问:“哎,小喻,你工作单位找好了吗?”
“没呢!”喻蓝星转了下眼睛,笑笑地说:“我不工作。”
“你不工作?为什么啊?”徐纯纯惊讶地问。
“我要结婚啊!”喻蓝星半真半假地道:“我答应我前男友的求婚了。”
“可结婚和工作并不冲突啊!”徐纯纯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哦,你要做全职太太啊!真羡慕你。”
真羡慕还是假羡慕,喻蓝星才不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
喻蓝星只不过是想打消徐纯纯的疑虑,自己可没空跟她竞争那个程度。
她不喜欢那个男人,更不会为了区区的工作折腰。
这算是考试前的一个小插曲。
喻蓝星的笔试题做的很顺利,她第一个交卷,完了之后,便驱车回家了。
路过“蜜”,给喻小蓝带了盒甜津津的点心。
程度今天还得坐诊,送完徐纯纯之后,他便回到了医院里,可脑海里总是挥不去那个女人的身影,他索性请了假,再一次来到了考试地点。
赶的很巧,笔试刚刚结束。
徐纯纯大老远就看见了程度的汽车,高兴地朝他挥挥手。
程度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围着停车场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破旧桑塔纳。
程度的心情不怎么好,这是徐纯纯上车之后立马就发现的事情。
她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却故意假装不知道,叽叽喳喳地说:“我跟你说程度,小喻太酷了,她要结婚当全职太太了,你说这得是多么相爱,才能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呢!”
程度愣了一愣,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程度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他送了徐纯纯回家,直接忽略了她可以过夜的话语。
程度开着汽车,在京城的广袤地界上转了整整一圈,心里的烦躁还是不能排解,他拿起了手机,准备做一件不怎么地道的事情。
他知道的,她的专业素养非常不错,一定可以通过这次的笔试。
可他准备找一找人,想要把喻蓝星从这次考试通过的名单上刷下来,不惜任何代价。
她不是事事都不在乎吗?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
别人的卑劣想法,喻蓝星怎么会知道。
考试考完了,她就合上了书本,专心等待着董乘浪的归期。
其实说起来,她对他挺有信心的,就好比她对这次的笔试一样。
是以,当林深处再一次问起“考的怎么样”时,她的心情不错,这才没有敷衍她老爸,嘚瑟地说:“我是谁啊,我可是林深处的女儿。”
林深处这见天的,能被她气死,也能被她乐活。
当爹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是个干啥啥不成的笨蛋啊!
试想,十几年之后,他退休了,和一帮糟老头子下棋,老头子之一问起他:“老林啊,你女儿现在在干什么啊?”
他也得有脸吹牛对吧!
总之,目前为止,他还是有牛可以吹的。
但他不怎么放心,还是让人查了一下成绩。
这一查,便吓了一跳。
喻蓝星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就是她老爸突然问她:“星,你认识一个叫程度的吗?”
“认识啊!”
“有过节?”
喻蓝星深思了片刻,“把他推倒在雨里算吗?”
她爸什么都没有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也什么都没有问。
她得接机去了,两个小时后,董乘浪所乘坐的飞机便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