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死亡的感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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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城池的防守,无论是王思礼还是田良丘都是非常有经验的。

叛军对潼关城的攻击已经持续了六个月左右,这段时间发生的城池攻防战至少上百次,可以说潼关城内大多数统兵将领都指挥过反击叛军攻城的战斗,即使以前没有过这方面的战斗经验,几个月累及下来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更不要说这些将领都是行伍出身,很多将领像王思礼、庞忠等都在安西或者陇右戍边,是踩着无数军士的尸体一步一步得到升迁的,作战的经验非常丰富,丝毫不比率军攻城的叛军将领差,无论叛军做出怎样的阵形布置,他们都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应对。

叛军开始时候的攻击就是密集的阵形,并不是分批间断进行的,而是持续不断,前赴后继。城头上指挥作战的哥舒翰、王思礼、田丘良等将领从叛军开始攻击的方式上马上就判断出来,叛军是急于想攻上隋潼关城头,他们不再采取以少量兵力分批进攻的方式消耗城头上军士的体力及箭矢,而是想依仗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以持续的攻击拖垮守军的体力,不计任何的代价也要攻上隋潼关城头。

想必叛军也是知道,已经有长安的增援人马抵达潼关,并且还有后续的人马在持续不断地增援过来。有增援的人马过来,对于叛军来说是个极不利的情况,挟灵宝大胜兵威而来的他们,就是想趁增援的大队人马还没抵达潼关时候,一鼓作气将潼关城全部攻取,他们要速战速决。

伪大燕太子安庆绪所率的人马有十五万,据昨天伏击战中俘虏的叛军将领交待,安禄山已经率十八万人马快速增援而来,叛军这样的安排,那肯定是打算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攻取潼关城,并在攻取潼关城后,再取长安城。

无论是安庆绪还是安禄山,对潼关和长安都志在必得,不计任何损失的。

明白了这一点,指挥作战的任何一位唐军将领心情都很沉重,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非常难打了。

不过叛军刚刚开始攻城,哥舒翰、王思礼、田良丘等主要将领并不是很担心,他们知道叛军开始的攻击可以轻松被击退。哥舒翰非常镇定地坐在城门楼上观战,王思礼和田良丘及其他几位主要将领在城头上指挥,每个人都很沉着。

“弓箭手开始射击!”王思礼的命令下的并不是以怒吼的方式发出的,而只是比平时说话声音大了一些。随着他的命令,一千余军士手中拉满的弓举过了头顶,接着在一声非常有力的“放”的命令下,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在城头上传了开来,一千余支箭交织成一阵箭雨,朝已经冲到禁沟底,准备攀爬禁沟西沿及那些还在持续不断往禁沟内冲过来的叛军军士头上飞去。

数量不多的盾牌举了起来,准备遮挡马上就要落下的箭矢,但许多叛军军士却根本没机会举盾牌防御了,他们不是在高喊着往禁沟内冲,就是在低着头提防禁沟内那坎坷不平的石头阻绊,还有人在架云梯准备攀登,甚至连箭矢落下来都没去注意。叛军军士站的很密集,也没足够多的盾牌遮挡,这让唐军射出的箭矢发挥了几乎最大的杀伤力,随着一阵惨叫声响了起来,许多军士被箭矢射中,倒在了禁沟内。那些正从东沿往禁沟内冲的军士在中箭后,直接一个跟斗翻了下去。

箭矢的杀伤力其实并不是很大,远不能和热兵器时代的枪弹比,只要不射中要害的,基本不会一箭毙命。那些不幸一箭就被射死的人几乎都是被射中要害的。

不过禁沟很深,一些中箭掉落下去的军士硬生生地被摔死了。

赵龙是一名原封常清麾下的校尉,不过在跟随封常清守卫东京洛阳时候,兵败被俘,随即投降了叛军,他与他手下的一群军士被编入崔乾佑下,参加了对潼关的攻击及随后的灵宝之战,并在灵宝之战中立下战功,被晋为郎将职,还得了一些钱物的赏赐。

晋了职,并得了赏,赵龙当然就死心塌地为叛军卖命,并期望有进一步的升迁,获取更多的奖赏。他的心思与很多军士一样,当兵就是为了打仗,为了得奖赏,跟在谁手下打仗并没什么区别,要是唐军胜利了,将他们俘虏,他们可能一转身又变成唐军,对曾经效忠过的“大燕”军队射出夺命之箭。

这是这时代当兵人的共性,内战时候会有大批军士投降的情况发生,甚至投降多次,像墙头草一样。即使对外战争,兵败后也有成批军士向对方投降的情况发生,而且投降后马上就可以替对方战斗。

赵龙挺有作战经验,在听到箭矢的破空声音传来,并看到箭矢飞快地往禁沟内飞来之时,他马上举了手中的盾牌,并将身子缩了起来,射在一块岩石的下面。他急中生智做出的躲避动作让他成功地躲过了唐军第一轮箭矢的打击。

正自庆幸中,唐军第二轮箭矢又破空而来,而刚刚直起身起看看动静的赵龙,却被从岩壁上掉落下来的一名同伴碰了一下,手中的盾牌拿不住,掉在了身下,人也打了个踉跄。悲剧就在这时候发生,唐军第二轮箭矢快速落下,两支箭正中赵龙身上。

一支箭射在了他的手臂上,另外一支箭射入了他柔软的腹部,正巧射中了腹部的大血管。

他只觉得一阵透心凉从腹部向后背传开,接着一股非常强大的热流从箭矢射入处喷涌而出,随即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样,手上的战刀再也拿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身体也软绵绵地向前倒了下去。身体倒下后,原本只射入半截的箭几乎全部被推进身体去,箭头从后背透出一截。

赵龙再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血如泉涌一样从腹背两侧喷涌而出,两只原本很小的眼睛都睁的老大,只看到半天的云彩在急骤地转动,面前的潼关城也很快地倒了个个,变成了城墙朝下,城墙附近的华山诸峰也变成了头朝下插着。接着一层白茫茫浮动一样的色彩在他面前飘动,身子变轻了,并飞了起来,进入一个狭窄的通道,接着满眼光明,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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