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羊角锤开颅!(1/1)

巧合?

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么解释,没准是拆迁时哪块碎片刮的。杜小虫盯了数字几秒,她说了句,“但愿如此,我就知道有一些罪犯为了打趣办案能力强的警方,喜欢在难以找到的线索下留数字,并且他们每次出手,远非寻常凶案能比。”

天色快黑了,她买了瓶矿泉水,我们分别洗干净手,就赶回了警局。

老黑站在门口,他看我们下车,过来说正好想联系你们呢。杜小虫看老黑这急的就知道没好事,便问出什么事了。

老黑一拳把杜小虫的车门砸出了浅坑,杜小虫心疼的皱了下眉毛,只听老黑愤怒的说:“局里的人找到第一个抬尸者时,已经晚了,他被灭了口。唉,他家里就剩下他老娘和襁褓里的婴儿孤苦伶仃,这可怎么活啊,凶手真他妈畜生!”

想不到又添了一起命案!

我瞪大眼睛,“现场在哪儿?尸体呢?”

老黑说道:“听说脑袋被敲碎了,离这能有五百米,就那个新建的公厕。”

“我们立刻过去。”杜小虫启动车子,几分钟就载我们来到这命案现场。这公厕位于热闹的地段,一共有四个坑位,均有金属门。

抬尸者叫贾方,事情发生在最右侧的那间,由于堵了东西前天开始暂停使用,还没来得及修。

贾方家人说他凌晨接了电话出去就没再回家,手机一直关机。

警方推测贾方可能出事了,通过沿街天眼才把贾方最后出现的地点锁定在这一区域,一刻钟之前终于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们跨过警戒线,观察了下,贾方应该是先被勒死的,脖子上缠着自己的皮带,观其他双手姿势,有过一定的反抗。

可能就因为这个,惹恼了凶手,将其勒死再进行破坏。

贾方脑袋塌下了一大半,混着血的白浆溅满了厕门和隔板。

凶手这次不像对大姐姐那样,简单粗暴,看来没什么仇恨,单纯想灭口而已。杜小虫吩咐说:“大家可以把尸体搬出来了,重点看皮带上有没有除贾方之外的指纹。”

的确,厕门上的指纹必定多如牛毛,没什么意义。

我第二次接触真的尸体,多少有抵抗力了。我忍着胃里的抽动,翻弄死者的脑壳。

伤势大概可以分为两种,有凿穿硬撬开的裂口,有的地方却是被砸塌砸裂,我站起来换了几口气,“是羊角锤,这种工具……跟万千雄家的砂轮一样,木工经常使用。”

杜小虫看完,也是一样的结论,她嘀咕了句:“砂轮分尸,羊角锤开颅……”

杜小虫蹲在地上,戴手套扒开贾方的嘴,她另一只手拿手电筒照了下,“死者喉咙里有异物。”接着她在包里取出镊子,缓缓的夹了出来,竟然是一张扑克牌的边角。

我看清那是数字“2”。

杜小虫郑重的把它放好。

老黑忽然讳莫如深的问道:“杜妹子,之前有查到有‘1’出现过吗?”

她点头。

我心脏一沉,这个2和之前的1有关系吗?杜小虫每次看到现场有数字会失态,连老黑也是如此,她口里的罪犯们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们等了一会儿,现场人员在皮带上采集到三组指纹,具体得拿回去检测。

杜小虫带我们回了警局,她特别着急的和A7组长汇报完情况,一打就是半个小时。我偷偷问老黑数字的事。

老黑边拿毛巾擦脸边说道:“要是不出意外,鬼瞳前辈的死只是开端,接下来还会有五件命案发生,加起来共七件,除非凶手被提前抓住……如果数字7出现了,那就意味着凶手不会再出现了。换句话说,案子再也无法破掉,我们小组也会因此解散。”

“为什么?”我疑惑不已。

“现在你没有权限知道这些,我只能说到这了。”

老黑摇了摇头,拖出一个箱子,打开里边摆放着各种枪支弹药,他拿着干布跟大姑娘绣花一样精心擦拭,忽地侧头问道:“许琛,你会用枪吗?先借拿一把防身?”

“不会。”我还在想数字和罪犯的事。

老黑把一条巴掌大的玩意塞进我怀里,“那用这个电棒吧,充满电之后能释放七次,推开关就行,保准能把人一下子电倒,对了,前端为红色,千万别拿反啊,不然就完犊子了。”

我纳闷他为何想着送装备,也许是出于凶手过于狠毒的考虑。我没有拒绝,按他的意思,接下来还会至少再死五个人,万一啥时候自己被盯上了呢?

杜小虫终于挂了电话,“组长明天下午过来,老黑你带许琛去宾馆睡觉,我去检测痰液和万千雄家的发现。”

“好。”

老黑开着他的小破奥拓,我愣了下,道:“同样是第九局的,你的车咋这么破?”他干笑的说:“我加入不到三年,报废了七辆车,号称毁车大帝,老大实在没辙了,就给我弄了二手奥拓,别在意这个,主要看能力。说实在的,我潜伏的功夫可是在第九局无人能比,毕竟一到天黑就自动隐身。”

我反应了五分钟才知道“隐身”是啥意思,敢情是太黑了看不见!

老黑途中买了一提啤酒和几袋花生,到了地方,他洗完澡就开始吃喝,还聊着QQ,我发现老黑右臂有个蛇头的纹身,也没怎么在意。我给爷爷打电话报了平安,说过几天就回家,然后就无聊的看着电视。

杜小虫打来电话,跟我们说砂轮上残留的血迹和皮肤组织已经检测完毕,属于我的大姐姐何奈,并且砂轮的样式和她断肢处的创口基本吻合,应该就是919案凶手的作案工具了。现在杜小虫已命蹲守在万千雄家附近的便衣们对目标实施了控制,虽然未必是他做的,先抓了再说。

而拆迁废墟的那份痰液还在分析中,大概明天会出结果。

老黑讲了句别太辛苦,杜小虫笑笑就挂断了。

十一点半到了,我躺床上准备睡觉,这时老黑拍动我肩膀,“许琛,我出去下,有个水灵的小嫚儿约,今晚不一定回来,千万别告诉杜妹子啊,你先睡吧。”

老黑虽然肤色黑,其实他挺帅的,形象高大让人有安全感,也极具男人味,所以自带撩妹技能。

我点头,很快就入睡了。

……

迷糊糊的,我耳中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以为老黑回来了,开灯准备下床。与此同时手机也“滴”的一声响了,像是条短信,当我顺手拿起它看清发信人时,吓得三魂升天,竟然是死去几天的大姐姐!

短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九个字,“琛弟弟开门,我在外边!”

我心脏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任由敲门声继续着,我打了大姐姐的号码,提示说关机。现在又是凌晨的四时四分,很多人把这时间称为“死时死刻”,象征着不吉利。

这……这这这该不会是她尸体还魂来找我了!

我一手抓着电击棒,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走到了门前。我提心吊胆的说:“是大姐姐吗?”

咚、咚、咚……

没有回应,但还是保持着一下又一下的节奏在敲打。

事若反常必有妖,我准备给杜小虫和老黑打电话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停了。可算消停了,我绷紧的心弦释放,鼻子一动,却嗅到了血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新鲜。

我低下脑袋,望见殷红的血水沿着门底弥漫了进来,迅速的扩散着,把半夜被皮条客塞进来的香艳纸片也泡湿了,血水眨眼间流了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