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欧奇胜又把钟岷叫来给沛依检查了一遍,确定好转了才放心。

沛依躺在床上,等钟岷离开,往旁边挪了挪,问欧奇胜:“你要不要睡一下?”

欧奇胜脱了衣服躺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其实不困了,不过我可以陪你躺着。”

沛依沉默片刻,坐起来:“我睡不着……唔,我的剧本在吗?我可以背背剧本。”

欧奇胜深吸一口气:“剧本没有,报纸要不要?”

“呃……要吧。”他怎么好像有点生气。

欧奇胜去楼下拿了份报纸上来,给她时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然以后别拍戏了,我把楚维那个公司端了!”

“呃……”关她什么事啊?他兄弟的公司,他舍得端就去端。

沛依在别墅里休息了两天,无所事事,除了看报纸就是看电视。这天欧奇胜不在,她一个人吃饭,吃着吃着突然一惊。

佣人吓了一跳:“小姐,你……”

“这是二月吧?”沛依问她。

佣人点头。

“阳历的二月?”

“对啊,阳历的二月,农历的正月,你怎么了?”

“我完了——”沛依扔下筷子,趴在桌上。

佣人呆呆呆呆……呆了半天,难道说——那个没来?!

————

下午欧奇胜回来,钟岷跟着来复查。沛依看欧奇胜的眼神有点心虚,欧奇胜觉得奇怪,决定检查完再问她。

钟岷说没事了,欧奇胜问沛依:“打算哪天回剧组?”

“呃……再说吧。”现在不是回剧组的问题啊!

欧奇胜更奇怪了。她一向有计划的,按理该说明后天才对,怎么会“再说”?看她吃了药,他带她上楼。佣人来给钟岷上茶,说:“中午倪小姐问我日期的事。”

“嗯?”钟岷奇怪。

“倪小姐会不会……那个没准时来啊?”

钟岷喷了!我靠,你不早说!早说我给她把下脉啊,现在肿么办?

佣人默默地退下去了。

钟岷想了想,直接冲上去问“嫂子你是不是有了”或者“嫂子你是不是月经不调”都是找死!他告诉了欧奇胜,叫欧奇胜注意,还说了很多怀孕初期的症状。

欧奇胜浑身都不对劲了,梦游了一下午。

沛依也有心事,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看她这样子,他却越来越觉得有问题!完蛋了,她一定是有了,不会想背着他打掉吧?

那肯定不行!得生下来!

晚上,沛依先去洗澡,欧奇胜想了想,明天再叫钟岷来复查,再带几个老中医……哎,不对!钟岷说太早把脉把不出来,还是要拿什么东西验!可他就算买了能够验的东西,又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验?

直接问她?真怀了还好,万一是误会……

沛依洗完澡出来,捏着浴袍的领子,往床上一钻。她看着欧奇胜:“欧……”叫欧先生有点叫不出来了,她顿了下说,“我想明天回剧组。”

“哦……”欧奇胜点头,“我去洗个澡。”

走进卫生间,他猛然一惊:回剧组?她不会趁这个机会把孩子打掉吧?

欧奇胜将身体一阵乱搓,很快洗完。他想到了,叫人看紧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就不信,她这样还能把孩子打了?

欧奇胜回到床上,将沛依一抱:“明天我送你过去!”

沛依脸一红,往他怀里靠了靠。半天后,发现他没动静,好像打算就这样睡了!那个……明天就要分别了,你忙我也忙,不定哪天才见面,你就没啥想做的?我今天可是心甘情愿得很呐!

沛依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更温柔地抱着她,没有一点遐思。

沛依微微皱眉,难道他……不喜欢了?

她翻过身,平躺在床上,不想接受这个可能。她忍不住一叹,人生真是无常啊。去年她还想,要让他早点厌倦她,好得到自由。但这一刻,真有这种可能,她却……

欧奇胜侧过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她扭头看着他,与他对视。欧奇胜盯着她的美眸,心尖有点发痒,想……

可是钟岷说了,怀孕初期绝对不能那啥!欧奇胜定一定心力,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说:“快睡觉!”

“哦……”沛依有点失望,闭上眼靠紧他。如果真的要结束,就让她吸取最后的温暖吧……

第二天早上,沛依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旁边的人响亮地抽了口气。她睁开眼,见欧奇胜坐在床上,正低头盯着她……呃……的胸部。

沛依慢悠悠地想起来,她昨晚穿着浴袍就睡觉了。睡了一晚上,浴袍不可能整整齐齐贴在身上,领口稍微一斜,就可能露出里面的春光。

欧奇胜咽了咽口水,脑子一片混沌,处于天人交战。心底有个声音提醒他:不可以!不可以!……但他就是想将她吃拆入腹!

沛依想起昨夜,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决定再试一试!她从被子下抽出两条柔软的胳膊,勾在他脖子上,然后借力缓缓坐起,头靠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就好像还没睡醒。

欧奇胜粗喘一声,一下子将她按回床上,低头吻了好半天,眼看沛依上半身已经被扒光,他突然坐了起来。

沛依一惊,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着他。

他坐在床中央,喘了半天,脸色红润却很正经地说:“你要去y市,我们起床吧,时间有点晚了……”

沛依受伤又惊讶地看着他,不可置信。

欧奇胜飞快地说:“我先去洗漱!”然后跳下车,落荒而逃。再不逃,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沛依拉起被子掩住自己,难过得哭起来。居然中途停下来,他是有多不想碰她?还是……有别的原因?

金安安吗?金安安回头了,要和他再续前缘,所以他不再碰她了?不……金安安还在和赵祺度蜜月啊!

沛依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很多猜测——他突然犯了隐疾,对别的女孩子一见钟情所以要守身如玉……诸如此类,她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欧奇胜洗了个冷水澡出来,见沛依还躺在床上,疾步走过去:“怎么了?又生病了?”说着用手探她的额头。

沛依看着他,见他满脸担忧,突然有了另一个猜测:他是因为自己在生病,所以才不碰她的吧?

沛依心中顺畅了点,说:“没,我已经好了。”

“那你快起来,我去叫人安排飞机、准备早餐。”

两个小时后,二人到达机场。欧奇胜本意是亲自送沛依去y市,反正是他自己的飞机,自由飞行,没有时间限制。这里飞y市也不远,有时候市区里堵个车还不只这点时间呢,所以也不会耽搁事情。

沛依在特别通道外停下来,看着他问:“你……你也要去吗?”

欧奇胜一笑,逗她:“怎么,不想让我去?”

沛依低下头,小声说:“太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欧奇胜一愣。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太敢拒绝他的。这样逗她,她只有脸红的份,就算不答应也绝对不会明着拒绝!但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她想离开自己?想带球跑?!

欧奇胜拧起眉,心中发狠地想:你想得美!

每次心中发狠,他都不敢表现出来,就怕吓到她。他点点头:“好吧,反正我也有事要忙,你就自己去吧。飞机上都是我的人,你不用担心。”说完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看紧她!

沛依就在几个人的护送下,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去y市,一路上沉闷无言,越看越让人觉得有问题!

到y市后,她回了之前的酒店。酒店没有退房,她的行李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沛依脱掉鞋子,正准备脱衣服,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束已经开始枯萎的玫瑰。她停下动作,走过去,抱起玫瑰在花朵间拨了拨,没看到卡片,也就不知道是谁送的。但她猜得到!

床头柜上还有一个桃红色的精致盒子,她猜是巧克力,打开一看,果然是!包装上的文字不是中文,是英文字母,但又不是英语单词,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

沛依坐在床上,抱着盒子发呆。

生病那天,是2月14号,情人节。难怪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什么礼物,他是特意来给自己过节的吧?可是她生病了,毁于一旦……

她昨晚想补偿他、和他补过情人节的,可是他……

“哎……”沛依将盒子摔在床上,躺下去,烦躁地叹气。

她为什么要自寻烦恼?问他不就好了!可是她又和他不是正当关系,有什么资格问?这样不明不,还有点念想,万一问了他却说“我只把你当暖床的工具”,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呜呜呜……欧奇胜!”沛依抱着枕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她一愣,拿起枕头看了一眼,突然爬起来打电话。片刻后,电话接通,她问话筒另一头的人:“阿jone,你会来片场看我吗?”

“啊?”阿jone人在c市,被她的问题吓到了,“小祖宗,你怎么了?你要是需要人去看你,我可以告诉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