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垫垫肚子。”欧奇胜说,“来荷兰不吃奶酪,不是白来了吗?”
全世界,荷兰的奶酪最出名。
沛依只好拿过来,小口小口地咬着,暗暗地想:她绝对不吃第二块!不然会长胖的。不过,她都不跳舞了,还在乎什么长胖呢?她的确太瘦了些,应该长几斤,不然突然叫她去演杨贵妃,她就悲剧了。
欧奇胜在她身边坐下,伸展修长的四肢,端过她手上的咖啡,径直喝了起来。
“我——”沛依瞪大眼,呐呐地说,“那是我的……”
“我没有。”
“……哦。”的确如此,没有第二杯,他只能喝她的。
歇了一会儿,外面送来一套沛依的衣服。她换上衣服,跟欧奇胜一起出去吃饭。荷兰的美食很丰富,阿姆斯特丹又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找到。
可是这样一来,沛依不好重提之前的问题了。他打断了她,大概是不想她问吧。
下午,欧奇胜带她去坐船,沿途欣赏城市风景。入夜后,二人仍然在外面欣赏夜景,欧奇胜贴在她耳朵边上问:“我们要不要去德瓦伦看看?”
沛依霍地坐直,义正言辞地说:“不去!”
欧奇胜点头:“那好,我们回酒店。”
“……”好像哪里不对!
欧奇胜来荷兰的正事处理完了,沛依的戏也拍完了,回酒店后,他就将她翻去覆去地啃,啃完a面啃b面,啃完一遍,再来一遍,再把所有动作循环一遍……直到五点多才睡。
欧奇胜很久没这么餍足过了,第二天起床虽晚,却是神清气爽。还在吃东西,楚维走进来,把一个信封和一份邀请函交给他:“金斯特让人送来的。”
欧奇胜微顿,点头。
楚维对沛依笑了一下,出去了。
欧奇胜先拿起贺卡,金斯特请他和小羊羔吃晚饭。他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又打开信封,是他原本的“筹码”,他连带着赢来的一起推给金斯特了,金斯特又把它们还回来了。他一笑,看样子金斯特并不想放弃他这个可能的生意伙伴。
欧奇胜点了点桌面,思考着。沛依坐在对面,一边切牛排一边看着他。
如果拒绝,金斯特恐怕会不高兴。欧洲黑道之王,他可不敢惹,而且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现在情况他是蛇,金斯特是龙,更压不过了。但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而且还要带上沛依……
不过金斯特如果要搞他,不会这么迂回,派几个人直接杀过来就好了,所以此行多半是安全的。但金斯特那种人,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为所欲为,就怕他临时起意……
沛依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都切成了小块,见欧奇胜还在发呆,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先吃饭。欧奇胜感觉她盯着自己,很快回神。沛依飞快地低下眼。欧奇胜伸手端过她的盘子,用自己的和她调换了一下。沛依一呆,只好继续切牛排。
欧奇胜笑笑,叉起一块放到她嘴边。她动作一顿,张开嘴吃掉,一边嚼,一边继续切。两个人就这样喂食起来,等她那份喂完,他那份又切好了,再继续喂。
吃完,欧奇胜说:“有人请我们吃晚饭,我们去挑件衣服。”
沛依疑惑,觉得自己不该问太多,但或许也适当地开口:“谁啊?”
欧奇胜说:“昨天带你去见我的那个人,他要向你道歉。”
沛依一愣,对那个人莫名地反感。想了想,大约是昨天一直跟欧奇胜说话的那个人,看长相就不是好人,她可不相信他会向她道歉!
“他说英文吧?我不会说英文。”沛依说。
“没关系,我会。”
沛依突然看着他,笑着说:“你英文说得挺好的……”
欧奇胜撇撇嘴:“没办法。第一次来这边,我什么都听不懂,回去后就找了几个英文教师教我。这是我第三次来了。”
“那你英文很好?可你上次……”
“哪次?”欧奇胜突然想起来,上次把英文书拿倒。他不自在地板起脸,“会说不代表会写!”而且他当时开小差去了!谁有心思看书啊?
可是一般都会认啊……沛依盯着地面,眼珠子骨碌一转,抬起头,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欧奇胜目瞪口呆,居然装傻!你以为你装傻,我就不知道你在质疑我了?
沛依继续迷惑的表情,以求自己看起来很真实。
欧奇胜又想气又想笑,最后真的笑了起来,说:“你一定会拿到影后。”
沛依脸色一僵,不自在地低下头。其实她对演戏,没多大的追求……
不过,如果一直在这条路走下去,锤炼演技,是必须的吧?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可是生活中就需要了,工作中是敬业,生活中是虚伪。以后不要这样了……
晚上,欧奇胜换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沛依的衣服,因为去逛街,顺便就买了很多。欧奇胜先让她换一条白色的裙子,和自己黑白配,挺衬的。但是,他想起金斯特对沛依的称呼——小羊羔。欧洲这边的羊一般都是绵羊,就是白色的,这样穿,不是让金斯特顺理成章地叫?!
于是,欧奇胜让沛依重新换了一条黑裙子。裙子里夹着银丝,在灯光下闪现光泽,但又不过分耀眼,配上她瘦削的身材,倒像一尾鱼。
金斯特在城外一座村庄的房子里宴请他们,不是昨天那处,换了一幢两层楼的白砖房。在荷兰,这种房子很常见。但在沛依看来,这是一幢充满风情的小别墅。若是在国内,这样的房子肯定是天价了,不知道这里价值几何。
金斯特见到他们,第一句是:“哟!黑色的小羊羔!”
欧奇胜脸变成黑色的了!要是穿金色的,他是不是要叫“金色的小羊羔”啊?!
沛依听不懂。
金斯特执起她的手,像绅士一样吻她的手背。她微微一愣,突然忘记淑女该是什么样的礼节了,只能傻站着。等金斯特放开她,她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