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出军营的时候,王猛就把身上的银两全花在买肉上,眼下要喝酒,该是没钱才来讨没人要的酒渣。

循着店家说的方向,一路找过去,茫茫黄沙吹拂之中,却是找不到半点踪影,夜越深,风沙却是越来越大,摧枯拉朽之势,数次将林云滞留在他人屋檐下。

林云皱着眉,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中乌压压的风沙,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等疾风过去之后,林云加快了脚步前行,直直走到小镇的尽头,也没有瞧见王猛的身影,不详的预感开始在心头酝酿,她转身快步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赶。

啪的一声,半道上,脚下突然绊到了东西,林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伸手去揉磕到的脚踝,却是摸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酒瓶,而且其中泄露出来的东西,是酒渣。林云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是王猛遗留下的,酒瓶子连封口都没有开,孤零零躺在路中央,林云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

王猛出事了。

林云回望着四周满地的风沙,根本分辨不了任何痕迹。

该死。

狠狠在心中咒骂了一声,林云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心中不停思索,到底是何人所为。

半晌,她突然顿住脚步,调转方向,直直冲着一个地方奔去。他们是今日才在镇中现身,王猛露面更是只有在一处地方,而对他们有敌意并且有作案动机的,也就只有……镇上百姓。

砰地一声,她在黑夜中一脚踹开了黄沙镇宗祠的大门,屋里头的灯光一下子晃进眼睛,嘈杂的人群受到惊动,纷纷起身望了过来。

林云一眼就看到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王猛。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们就杀了他。”百姓知道骑兵的身手,紧张之下,拿着菜刀就架在王猛的脖子上。

彼时王猛嘴里被塞了布条,直挺挺躺在地上跟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就怕百姓一个紧张手抖,要了他的小命。

林云立在门口,冷着脸色道:“我们是士兵,不会伤害你们,可是如果你们杀害士兵,我就有权将杀人者,就地处决。”

挟持人的百姓身子一颤,手一抖,堪堪就在王猛的脖子上划了一刀,惊得王猛呜呜直叫。

卧槽,林云,你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

林云从他那一脸哀怨中读懂了意思,却是直接无视,这么点小事就大呼小叫,丢不丢人。

王猛睁大了眼睛,简直欲哭无泪。

老子要死也不能死在菜刀下,那才叫丢人。

林云无法感知他的内心,自顾自就往里头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再重复一遍,放了他,我还是保护你们的士兵,杀了他,我就是逮捕你们的士兵。”

她的话语太过于笃定,以至于让百姓一时间手足无措。

就在他们心生动摇的时候,匈奴镇长起身冲着她就喊,“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如果你们真的是保护百姓的士兵,那当日就不会领着军队抢夺天眼湖水,更不会无辜残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