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全是碎片,我穿得薄摔得重,硌得慌!我哼哼唧唧还没开火,他的吻就如雨点般密集砸向我。

我无处可躲。

陆戎的气息是凛冽的,离他太近,就像身处寒冬。

最为重要的是,他不是陆潮生而且是逼死陆潮生的罪魁祸首。

我恨他。

和他亲密接触,我无法避免地觉得恶心。

可我要假装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让他喜欢我,我才有机会赢,有机会报复。

抛开油然而生的恶心感,我努力主动。

他不想要细水长流,直接撕我的衣服。

我的确是被陆潮生捧在手心细细培养的,各个方面。我绝非懵懂少女,克制住对他的恨,我能豁出去。

“啪”,他突然狠狠给我个耳光。

多处的痛让我有点蒙,睁大眼睛看着意外深沉的陆戎。

与我视线相撞后,他勾唇,轻蔑问道,“陆潮生养了十多年的小情人,花了多少钱做修复手术?”

当下,我已了然。

我妖娆一笑,“两万。”

食指划过我的下巴,他埋汰,“价格太低,难怪不怎么样。”

我起身,双手缠住他微微湿濡的脖子,“开心,不就好了?”

“陆潮生的情人,原来这么放荡。”

说完这句无比嘲弄的话,他不再和我交流,反复折腾我。

他对我是极其轻视的——他对我从头到尾,只有暴力。毫无温柔,全不珍视。

地毯上全是碎渣,他却不在意,让我的背变得鲜血淋漓。

我更无意去辩解什么。

我是陆潮生的情人,因为陆潮生的身份地位,是琏城公开的秘密。

至于放荡,陆戎不过是嘴上埋汰,说不定,他其实是舒服的。

事后,他站在我面前,意兴阑珊扣衬衫。

我闻着让人窒息的黏腻味和血腥味,瘫在地上,毫不动弹。

狼狈又如何?

我在陆戎面前,怕是尊严都没有。

扣好衬衣,他轻轻扯弄,竟要走。

我当即抬起酸软的胳膊,拽住他的裤脚,“陆戎,你这就走了?”

“不然?”他凉薄反问。

包厢的灯光一直是昏暗的、暧昧不明的,此时此刻,我和陆戎,真的像是一、夜、情。

陆潮生告诉我,男人多半都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动物,我算是见识了。

反正我连身体都出卖,没什么是不可失去的。我直接挑明,“我要替陆潮生还债。”

半跪在我面前,他讽刺我,“我还没走,就急着为死去的男人付出?”

我毫无波澜,“陆戎,是因为这个死去的男人,你现在才会在我身边。”明明该说软话,我却再次和他呛上。

他俯视我,目光,冷冷的。

我无所畏惧,和他对视。

“两天后,到我公司找我,签份合同,陆潮生就不再欠我钱了。”

“为什么是两天后?”

我生怕他,是拖延时间。

“凌晨的飞机,出差。”他抬起腕表,“还有两个小时。”

听到这句话,我硬撑着起身,软蛇一样缠住他,吻在他的脸颊上,“陆总一诺千金。”

他推开我,“你又何必高兴得太早。”

再次重重摔在碎渣上,锥心刺骨的痛顷刻侵占我的全身,但抵不过我的快意。

陆戎出门后,我仰天大笑。

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至少我让陆潮生不再负债了。

笑着笑着,我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