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制,庶母丧,未满百日不得剃头。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豫妃死后十五阿哥永琰得为她守孝一百天,期间不得剃头不得饮酒更不能有喜事。如此一来可把桂林和乌雅氏给急坏了,要知道豫妃是在十二月二十日死的,十五阿哥和雅利奇大婚的日子是明年的二月初五,这一算着大婚的日子可不就在那一百天的守孝时间里面吗?

虽然守孝这事很多时候其实很多条款都是不用遵守的,像皇上还有守心孝的一天就是一个月,可你要是在守孝期间干了什么事被人捅出来了,那就不好了。

再一次的举一个康熙朝的例子,在康熙三十七年三月的时候当时的三阿哥胤祉被封为诚郡王。可这货的郡王帽子才戴了一年多在明年九月,他脑子抽了竟然在敏妃丧百日中剃头,然后被人捅了出来,被康熙爷降为贝勒。

这个时候正是众位阿哥刷乾隆皇帝好感妄图让乾隆皇帝将自己的名字写到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的时候,就算桂林和乌雅氏不介意,令皇贵妃和十五阿哥会不介意吗?

不得已乌雅氏只能大品梳妆急急忙忙的递了牌子求见令皇贵妃,妄图打探一点消息回来。谁让豫妃只是一个妃子了,还没有资格让外朝命妇入宫为她哭灵。

显然桂林和乌雅氏能想到的事情,乾隆皇帝和令皇贵妃都想到了。豫妃的身子这两年来一直都不好,或者说自从她小产没有保住孩子后她的身子就衰败了下来,太医都没有办法,因此这会儿没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她没的时间太不凑巧了!

十五阿哥大婚是件大事,不是那种关起们来大家就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时候遇见这种事情即便是令皇贵妃心里再怎么的不爽,也只能让路。主动的去找了皇太后和乾隆皇帝商量,将十五阿哥和雅利奇的婚事延后到了四月十三。

令皇贵妃的这番识相很让皇太后和乾隆皇帝满意,皇太后满意了或许没什么,可乾隆皇帝满意了那可有大大的好处,直接从私库里面扒了好些好东西赏给十五阿哥做大婚用。

乌雅氏从令皇贵妃的口中得到这些消息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延后两个月还能接受,要是延后两年的话,乌雅氏只能在心里骂人了。

比起桂林和乌雅氏,作为当事人的雅利奇反而比较平静,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那一步了,左右也只是时间问题,早嫁进去和晚嫁进去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喜塔腊淑贤也在自己的后面,总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嫡福晋的婚事不办了,改先办侧福晋的吧!

和雅利奇平静相对比的是十五阿哥永琰的其他几个女人就不平静了。

喜塔腊淑贤在焦急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自己不能先入十五阿哥的后院让她挺不是滋味的,可人就是那样有着一个巨大的陋习,看见别人更惨了,心里就开心了。喜塔腊淑贤也是这样,原本因为婚事的事情她心里挺嫉妒雅利奇的,可这会儿听见雅利奇的大婚之日竟然要延后,心里就开心了不少。

不过她转头一想,雅利奇好歹还有盼头,不想她连盼头都没有一个,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嫁给十五阿哥,想到这里喜塔腊淑贤原本喜悦的心情沉了下来。

至于另外的人,就是令皇贵妃给十五阿哥找的通晓人事的人,一般而言阿哥十四十五岁或者是大婚之前,额捏就会给他安排两个侍妾教导他人事。

一来是为了检查一下身子是否又问题,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在与嫡福晋侧福晋大婚之夜出问题,要知道这两种身份的人新婚之夜后是要受元帕呈给皇太后和掌权宫妃看的,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令皇贵妃在大选的时候就给十五阿哥指了两个侍妾过去,一个姓李,一个姓梁,都是包衣宫女。

因为前面有N多位前辈在,因此如今的包衣宫女可没有顺治康熙朝那么老实了,别说是十五阿哥名正言顺的侍妾,就算不是勾搭两下抛几个媚眼或许就是了。说不定她们中就人能幸运的复制前辈们的传奇故事,麻雀变凤凰一步登天了。

李氏和梁氏作为令皇贵妃给十五阿哥通晓人事的侍妾,这是名正言顺的十五阿哥的女人,她们虽然心里有雄心壮志可奈何身份太低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十五阿哥的宠爱。因此无论是李氏还是梁氏心里都打着,趁着嫡福晋侧福晋为进门之前先牢牢的抓住十五阿哥心的主意。

当年的慧贤皇贵妃高氏不就是这么玩的吗,抢在所有女人之前住进了乾隆皇帝的心里,不但自己受宠还恩及家人,高家一家人被抬旗,被授予高位。

原本嫡福晋推迟两个月进门对她们而言是一件好事,可问题是豫妃没了之后,十五阿哥当真老老实实的守起孝来,让李氏和梁氏白高兴了一场,而且这么一算她们反而是少了两个月的时间。十五阿哥都不见她们了,她们就算是有百般的勾yin手段,也只能干瞪眼,没辙!

这可把李氏和梁氏给气坏了,前面的那些前辈之所以能咸鱼大翻身甚至是能压下满洲大族出身的嫡福晋侧福晋,可都是建立在她们得宠的情况下。

不得宠的侍妾下场有多惨?

连史书都不会记你一个字!

嫡福晋要打发你,简单的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豫妃娘娘死德真不是时候!

这句话在很多人的心里飘荡起来,唯一能心平一点点的就是雅利奇了,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烦恼,要是自己嫁出去后,她就能偷渡好多东西到宇宙商场卖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得见吃不着,折磨人呀!

就这样,在N多人抱怨里,时间不紧不慢的进入了四月份,一时之间整个伊尔根觉罗家和南三所都喜气洋洋的,红绸红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屋子里挂着,深怕别人不知道喜事将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