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凡是对着皇上干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自古以来,用对着皇上干来示意自己彰显自己不为强权是清流忠臣的人却大有人在。
一个言官被皇上按下去了,千千万万个言官站了起来。
之前的折子乾隆皇帝还没批复了,后来又有大臣接二连三的上了几道折子,这非但没有让乾隆皇帝乖乖就范,反而让他觉得奇怪起来。圣旨早就已经下达了,喜塔腊淑贤是十五阿哥的侧福晋一事已经尘埃落定,自己都已经说了先举行嫡福晋的婚事,按理喜塔腊家应该不会那么急才对了,这个时候让人上这样的折子这不是要激怒自己吗?
以乾隆皇帝了解的和尔经额为人来看,小心谨慎的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因此一个不小心就想多了。
这里面必然是有阴谋的!
喜塔腊淑贤没了名声和宫里面长辈的喜欢对谁有好处?——伊尔根觉罗雅利奇!
毕竟侧福晋如今的地位虽然是不如国初了,可到底还是上了皇家玉碟的正经小妾非一般小妾能比的,至少想要将侧福晋打发了不是嫡福晋一句话的事情,这得奏明了皇上才行。
不过乾隆皇帝让人调查出来的结果,竟然不是伊尔根觉罗氏干的,第一位上奏折的大臣和伊尔根觉罗氏以及喜塔腊氏都没有半点关系,无论乾隆皇帝让人怎么调查都没有调查出什么关系来,仿佛他上奏折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再一调查此人看着并非被人指示,就连喜塔腊氏这边也没有与他相接触过。难道是见自己让家世不怎么样的喜塔腊淑贤成为了十五阿哥的侧福晋,所以准备给喜塔腊氏做个人情?将来喜塔腊氏发动了会给他记上一功。
乾隆皇上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查不出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乌雅氏在做人思想工作上面,并非选择直接接触当朝大臣托人办事,而是将一些关于皇子婚事与喜塔腊家的小道消息让人散在全京城朝官最爱去的茶馆里。
乌雅氏虽然有些头发长见识短对朝野的认知不高,却也知道这消息一出,总有人为了争功出风头而中圈套,重点是,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所以当那位官员一提出,才会有这么多的官员争相附和,毕竟要想日后能得到未来皇帝的耳边风帮助,先得下筹码才行。
乌雅氏这招安排得极为隐蔽,连乾隆皇帝也没法查的出来,毕竟今年最大的新闻就是十五阿哥嫡福晋侧福晋一起赐婚的事情,大家八卦八卦这方面的事情很正常。
所以这边的线索,其实也就断在这里。既然那官员有可能是自动自发的请奏,那么也就能间接说明与伊尔根觉罗氏无关。
结果是出来了,可乾隆皇帝却有些不怎么相信,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豫妃病重了!
原本因为阿桂收复小金川报了定边将军温福兵败木果木之仇的高兴也没了,对于乾隆皇上来说豫妃是他心里的一弯明月。
在乾隆二十三年他帅队北巡的时候,遇见了豫妃,那个时候的豫妃已经三十岁了,是一个死了丈夫没有孩子的寡妇,按照蒙古的习俗豫妃是可以再嫁的。
自古以来满蒙联姻就是大清的国策,乾隆皇帝后宫自然也有蒙古旗的嫔妃,而且还不止一个,分位最高的就是如今的颖妃都统兼轻车都尉纳亲之女巴林氏。对于女人乾隆皇帝向来都是喜新厌旧的,因此颖妃当年也得宠过一段时间。
但和他前面的祖先一样,乾隆皇帝对于蒙古嫔妃很是忌惮,因此后宫里面的蒙古旗嫔妃都没有生育过,而豫妃却是另外。
在他第一眼看见未亡人状态下的豫妃的时候,乾隆皇帝是惊为天人的,内心想要独占她的念头是越来越强。这种感觉或许只有太宗皇太极第一次遇见宸妃海兰珠时才能够理解。
他喜欢她,即便是她那个时候已经年满三十,他依然在皇太后不乐意的表情中将她带回了宫册封她为多贵人。
乾隆皇帝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不同于其他嫔妃,那种感觉乾隆皇帝总觉得是自己以前渴求却求而不得的,因此在第二年也就是乾隆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的时候他册封她为豫嫔。
原本乾隆皇帝想再晋封的可是被皇太后拦了下来,因此他忍了四年后再一次的给她晋封了,乾隆二十八年九月初十晋封豫妃。
她进宫五年就由贵人升至妃位,乾隆皇帝给了她宠冠后宫的恩宠,但这还不够,在乾隆三十三年她四十千秋寿辰的时候,乾隆皇帝许了她一个孩子,还许了她一个贵妃的位子。
只要她生下了一个孩子来,他就晋封她为贵妃,但是她没有用,他明明都给了她孩子的,是她没有保住。自从豫妃小产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再加上一旁有令皇贵妃这朵解语花在,乾隆皇帝逐渐的就下意识的忽视了她。
却没有想到再一次的平静相守,却是豫妃病重,看着床上躺着的枯瘦如柴的豫妃,乾隆皇帝心痛极了这毕竟是自己曾经的真爱。
“皇上!”豫妃努力的睁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乾隆皇帝,突然笑道:“妾这一辈不后悔进宫,妾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早点陪伴在皇上身边。”当年大选她被撂了牌子,记得还曾欢喜过,可如今看来却讽刺得很。
“茹茹!”乾隆皇上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含着泪。他在二十三年后就不在怎么爱说起自己的元后嫡妻,未尝不是因为豫妃的原因,当年他的元后嫡妻可是将豫妃给撂牌子的,才导致了他足足少和豫妃相处的十几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几年了。
“皇上……妾……妾很高兴……很高兴遇见你……皇上……小心……小心……皇……皇贵……贵妃……”
豫妃,博尔济吉特氏,乾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日薨,年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