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施主想要的东西,老衲知道是什么!”随后伸出手,“不过施主得用另一种东西来换!”
我看着那张苍老的已经长满茧子的手,猜测着他想从我身上要什么东西,难道是钱吗?如果是钱的话好说,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老主持,你想要什么?”我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紧张的手已经湿了,我怕他要我根本就拿不出来的东西。
老和尚随后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老衲要你的一颗善良的心!”说完将手收了回去。
我给难住了,他要的是我身体里这一颗,还是希望我为人处事要善良,要是要我身体这一颗,我拿出来人就死了,还跟他要符干什么。
要是要我为人处事善良,我也不能证明给他看,我就是善良的,只能嘴上说说而已,都说出家人是实心眼,这老和尚倒是像风爵那样给我玩起了把戏,我怎么答都不是。
“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请你明示!”顾泽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响起。
他烧焦了的身体动都不能动,现在是白天,还好没有在我的身体里,不然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困在里面。
老和尚一听到顾泽的声音楞了一下,但是并不是很在意,“老衲的意思很明白,施主若向善,那这符便能制恶,施主若向恶,那这符就是施主的催命符。”说完往袖口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画的字我根本认不出来。
这张纸是他提前已经准备好了的,好像就知道我们会来一样,将符纸递到了我的手上,“姑娘,就交给你了,好好保存,姑娘若向善,那以后再有需要老衲还会等在这里。”说完就转身进了寺庙,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但是他的意思我是明白了,这个老和尚真是不简单,话里有话,话中威胁,还好我不是他说的那种恶人,不然接这符纸的时候恐怕也会出事。
等着老和尚走远消失不见了,舟舟才出来,不过她站在了我的头顶上,很害怕那符纸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下来,原来这个符纸对妖也可以这么厉害,我小心收好了,放在口袋里,以后怎么用再问舟舟。
回到酒店里,大家都各自收拾东西,因为我们这一次去的地方挺远的,是个小村子,必要的洗漱用品要带着,风爵有些洁癖,他带的最多,花的钱都来源于顾秋燕。
也不知道顾泽昨天用了什么办法,让顾秋燕突然很大方,给我们没人发了十万块钱,够我们用一阵了,我问顾泽怎么回事,顾泽只是说这些钱都是我挣得,我给你们我的钱还问为什么吗?
瞧瞧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这到底什么鬼啊,真是霸道!
第二天,我们几个租了一辆面包车,直接送我们去那个人说的地方,名字叫杨刘村,离城里并不是很远,大概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这个村子在北方,这一路上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跟司机师傅聊了几句,风爵想要从司机师傅那里探听一些关于杨刘庄的事情,可是司机只知道那个地方因为村里大多都是姓杨或者姓刘才叫的这个村名,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们越往北开,我就越不舒服,心里越来越烦躁,好像前面有什么我害怕又说不出来的东西,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堵在我的心口,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快到村口的时候,司机师傅的脸上越来越凝重,车开的也慢了很多,手也开始哆嗦,到了村口就催促我们下车,我们刚下车,他开着车就跑了,有人追杀似得。
“这里阴气很重呀!”风爵皱着眉头,往村里面看,我从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我们往村外面站着,村子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虽然上了岁数依然长得很年轻白净,可以想象到他年轻的时候有多帅气。
他戴着一个帽子,抱着胸,上上下下打量我们,然后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别的地方,好像在找人,但是我们也不确定那个发帖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为了这次抓鬼我特地买了一个智能手机,可以直接联系到发帖人,我刚拿起手机,那个男人就走了过来,小声地说:“你们几个人是谁?来探亲的吗?先别来,我们这里有鬼,你们可别招惹上了!”他对着风爵说。
风爵长得非常漂亮,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任谁都会先注意到风爵,风爵笑了笑,“叔,我们就是来抓鬼的,这里是不是杨刘村,有没有一个叫小领的。”风爵倒也爽快,直接就这么说出来。
我还想阻止呢,我怕要是不是那个村,别人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
那男人一脸惊喜,上前握了一下他的手,“我就是小领,等你们很久了,我以为你们穿着道袍出现呢,没想到居然是几个年轻人,以为你们还不是呢!”简单的寒暄以后,又往四周看了看,赶紧把我们带进去。
这一路上,他蹑手蹑脚的,走路都很小心,一有动静就站在原地开始哆嗦,不敢往前走一步,只见家家户户的外面都是一堆纸灰,而且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个脚步声都听不见,我心想这是什么样的鬼呀,居然这么厉害,可以让家家闭门不出。
这里的路很狭窄,用羊肠小道形容非常贴切,只是修了路,走还好走一点,就是比较容易迷路,家家户户挨得很紧。
小领将我们带到了他的家,他家就他一个人,听他说他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是最大的,我们再问孩子去处的时候,他就不愿意回答了,只说二女儿已经嫁人了。
小领的家比较宽敞,只是我进了这院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说不出什么不对劲,好像他家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总是在背地里偷窥我们,尤其是看到他家放上的影碑,我几乎马上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家绝对有鬼!
小领很热情的要招呼我们吃一顿饭,我们都拒绝了,在厉鬼的眼皮子底下吃饭,谁还吃的下去,还不如我们自己出去找东西吃,现在是白天,那只鬼还不敢出来。
我跟风爵商量,打算晚上再过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样的鬼让这里的人这么害怕,那鬼到底是不是万人坑里的鬼,就可以想办法抓鬼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躁动,鞭炮和哭声混合在一起,惊天动地的,原来街上没有人,特别安静,现在鞭炮这么一响,吓了我一跳,小领带我们出去看了看,说又有一个年轻的小伙上吊了,现在正在出殡。
农村的葬礼总是弄的很隆重又很愚昧,而且非常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耽误,比如我的老家,人死了亲人们在出殡之前弄两班的歌舞来唱,这样显得气氛热烈,亲人们也很有面子,就算拜祭也会直接扔钱,好像葬礼就是炫富的地方。
这里也是一样的,棺材被一辆卡车拉着,后面几个人敲着打鼓,人们在鼓上面直接扔钱,什么时候仍够了什么时候才算敲完,让灵车接着往前走,鼓的后面是一帮跳舞的,跳的特别激烈,甚至带着摇头晃脑,甚至有的姑娘为了领几个赏钱直接脱衣服。
污秽不堪又夹带着金钱的炫耀,人死了还要被亲人利用,难怪这里灵异的事情比较过,死了的人要是看到这种场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肯定气得直接从坟头里爬出来。
我是见怪不怪了,风爵陶落林灼华却没有见过,他们看着那群穿的很少的小姑娘跳舞看的痴迷,风爵一边看一边还跟林灼华讨论,那个妞胸比较大,男人的世界总是这么猥琐。
陶落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面瘫脸上有了几分的厌恶,然后就看着一个地方挪不开眼睛了,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是他迷上了墙上贴着的大字报。
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农村里的一些人被什么人迫害,贴大字报让大家伙都知道他的恶行的一种行为,走进那大字报,上面有一个人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口吐沫,还有一些颜料画的脸都看不到了,看来这个人肯定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大家都很讨厌他。
再看大字报的旁边,写着“勾搭小三,害死正妻,天理不容,畜生不如。”这十二个字,具体是谁也没有写。
陶落只是一味地看着,我和风爵看完就没了兴趣,别人的家庭内部矛盾,不关我们的事。
我转身看向小领,我们得让他帮我们找个地方住,同时也想告诉他,他的家不能住了。
从那群跳舞的女孩子中间找到了他,他正在色迷迷地拿着一百块钱,往一个跳舞的女孩胸上塞,那女孩只穿了一个抹胸,塞得时候顺便拉开抹胸看了一眼,简直就是老流氓。
我厌恶地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风爵陶落和林灼华跟上我。
“你走什么?我们可是那个叫小领的人带来的,走之前好歹打声招呼,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下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风爵往前一拦,不想让我就这么离开。
我正生着气呢,根本就不想理他,还是往前走,这下林灼华也挡在了我的前面,“首领说的对,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这么走了去哪?”他扶了扶眼镜。
“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说完这句,他们都傻了,好像并不关他们的事。
我越过他们还是往前走,陶落拿着东西跟在我的后面,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哎?陶落你还跟着她走,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风爵再次走到我的前面。
“风爵,想必你们也感觉到了,你们是守灵人,鬼的事情上,嗅觉比我灵敏的多,你想那鬼在小领家,而小领却没有死,这说明什么?”我停在路边,冷静地问他。
“说明这个鬼跟小领有关!”陶落抢先回答。
一个毛毛虫从我的身体里蠕动出来,由于林灼华在被女鬼的操纵下改变过虫子的身体。导致他一见到这个毛毛虫,瞬间离的远远的,躲在风爵的身后,往前窥探,大概过去的那些已经形成了阴影。
“姐姐,这次这个鬼不是万人坑里的恶灵,我能感觉到,那鬼并不是民国时期的,我们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精神萎靡地趴在我的肩头,对着林灼华做了一个鬼脸,像个小孩子一样。
风爵他们用惊讶的目光盯着舟舟,他们除了我和顾泽,他们都没有见过她。
既然舟舟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可是看到这里家家闭门,外面都是烧纸的样子,我怎么忍心让这里的人时时刻刻地处在危险的境地。
“我打算留下来,你们先走,下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说完风爵转身走了回去,林灼华非常听风爵的话,也跟着往回走。
陶落却站在我的身后很坚定,回头看都不看。
“晴,让他们去折腾,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感觉你的身体很劳累!”我确实疲惫,从早上就这么奔波,幸亏顾秋燕没有跟着来,不然我会被她抱怨死的。
来之前,我们将顾秋燕放在了离寺庙最近的地方,她那种个性根本就不能跟我们通行,为了她的安全,我们的方便,还是把她留在了城里。
“风爵这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也好,我先找个地方好好想想该怎么办,风爵就先去探探那鬼怎么回事再说。
于是我们就这样分成两路,风爵和林灼华去找小领,我们找了一家关门的小饭店,敲了敲门,“谁?”里面传来一个极小的女人的声音,谨慎害怕地询问着。
我心想不至于吧,这可是大白天,难道大白天,那鬼还会出来,那可真是成精了,“里面有人吗?我是从外面来探亲的,我家亲戚见我来了也不开门,只好找到了这里,想住几天。”
只听到里面有人在开锁,瞬间卷帘门打开了,一个挺时髦的,又瘦又高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外面,见没什么,只有我跟陶落这一男一女,就放我们进来了。
“你们的亲戚没有告诉你们吗?这村里有鬼,还是不要来!”这小饭店里有一个前台,前台后面摆放着烟酒,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看来她是这家小饭店的老板娘了。
“给,这是上面房间的钥匙,价钱就给你们一个特价,一晚上200块,不能再少了啊!”那女人将一把钥匙扔在柜台上。
我看着钥匙,很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拿,“老板娘,还有别的房间吗?”
“哎?你们小夫妻还要分房睡呀!”我跟我身体那个才是夫妻呀喂,我跟陶落一个房间睡觉,那恐怕这个村子又会多一起鬼害人的命案,就在这间小饭馆里。
“老板娘,我们不是夫妻,是兄妹!我叫陶落,她叫陶梦!”陶落的解释,但愿能把老板娘忽悠过去。
老板娘抬起手,看了看指甲,“有是有,不过房钱一分不能少。”
“没问题”我答应的很痛快,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生觉了。
老板娘给了我们第二把钥匙,陶落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我们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
拉上窗帘,确定阳关照不进来,顾泽才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他一出来就抱着我再也不撒手了,对我的嘴唇又亲又咬,手已经伸进了我内衣里,可是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再做这些事情,更何况风爵他们有没有危险还不知道呢,我们俩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顾泽看着我兴致不高,没有勉强我,躺在床上,用大长腿踢了一下我的腿,“哎?你就这么打算回去吗?不像你呀!”
“姐姐,我觉得还是回去的好!”舟舟从我袖子里钻出来。
看到她我一下羞红了脸,我把她还在我身上给忘了,刚才的事情岂不是被她都看到了,我用手捂着脸,脸上的炙热都要快沸腾了。
顾泽的眼睛眯起,“给我滚出去!”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动摇的命令,我感觉他的容忍度已经到了顶点。
舟舟钻进我的怀里,瞪视他,“哼,就不走,看你拿我怎么办!”她也毫不退让。
我感觉头疼了起来,我突然想把他俩都扔了,只求我能睡个好觉,一天没有吃饭,昨天又没有好好睡觉,我已经容忍到了极点。
我掏出金笔对着顾泽,“从我面前消失二十秒,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做个结界困住你。”顾泽一脸的无奈,只好消失。
舟舟以为取得了胜利,拍手庆祝,我将她拎起,扔到了外面,总算安静了,我只需要上床睡觉就好。
躺在床上,咚咚!有人敲门,肯定是舟舟那个小家伙想要进来,把她扔出去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当了多年的探员,一直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现在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我起来,要打开门,“别动!”顾泽又从我身体里出来,在我之前看着门,那门外又是两声敲门声,顾泽吹了一个口哨,然后过了很久没动静了。
舟舟从角落里爬了出来,爬到了我的身上,“姐姐,外面的那个不是人!”
顾泽转过身点点头,“她想让你跟她走,打开门就会缠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这是那个鬼吗?”我浑身开始戒备起来,手摸着金笔和符纸,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舟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也死过人!你刚刚扔我出去的时候,那个老板娘在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恐怕这里也不干净!”
她说完门外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这次这个声音很着急,顾泽几乎马上打开了门,陶落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浑身是血,头上的血都顺着头发往下流。
把我给吓坏了,赶紧叫他进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谁知道他刚一进来,后面的鬼双手曲张着,瞬间就朝着我来了。
我先是往后一躲,然后再往前一踢,正好提到他下半身的重要部位,接着再给了一记飞腿,立刻躺在了地上。
顾泽蹲下来,火焰般的眼睛注视着他,他被顾泽这么一吓这才安静了。
陶落用金笔在他的身边画了一个圈,以防止他攻击我们。
我着急看陶落身上的伤,“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浑身这么多血,几乎把上衣都染红了,肯定受的伤不轻,陶落依旧面瘫着一张脸,异常高冷地说了句,“不是我的血!”
检查了半天,我让顾泽甚至把他的重要位置都检查了,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我才放心,“你身上的血是哪里的?”要是不是他自己的,那一定是别人的。
这里只有我和陶落是人,还有就是老板娘,难道老板娘出了事情?
“是风爵的!”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冲出去了,也顾不得陶落的阻拦了,甚至也没有问风爵现在在哪里,往小领家冲就对了。
太阳刚好下山,顾泽也跟着我一起跑,而且跑在了我的前头,“宝贝,你对我都不这么上心,现在这么疯狂地追别的男人,我有点吃醋啊!”他一边跑,一边还逗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流了那么多血,我会疯!”我无比认真地对他说。
他这才笑了笑,继续往前跑,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这个虚荣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让我说这么肉麻的话。
出了街口,到了小领家的那条街,我的记性不错,应该不会有错,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小领家的出口。
我越来越着急,甚至在他家外面走来走去,陶落追上了我们,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那只刚才要杀我的鬼。
那只鬼舌头伸的老长,脸都是紫色的,脖子上还有一个青紫色的印,脖子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是上吊自杀的。
“你们听我说完,先别着急。”陶落喘了一口气,跟我说。
他给顾泽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我的身体就软了,感觉被顾泽抱了起来,还迷迷糊糊地在天上看到了一个人,接着我就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