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的下马威使完,看看无动于衷的刘远山,哈哈一笑从观礼台上走下来,然后邀请刘远山道:“走,今日有事怠慢了客人,我着人准备了酒菜,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拉起刘远山的手,手上劲道颇大!
刘远山自然不怕他区区下马威,有张喟在身边,抵得上十把火铳也不止。
从徐良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刘远山躬身行礼,道:“初次见徐大将军,果然如外间传说英武不凡,将军驻扎金山卫,真是房县百姓之幸啊!”
“刘公子过奖啦,走,用餐!”
几人便跟着徐良来到另一处颇为考究的大厅之中。
大厅中南北向放着一个餐桌,两边的檩条上各垂下一个长长的红色布幔,将东西隔出来两个暗间。
刘远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整个大厅的布局,暗道:这货不会学三国演义中的做法,在布幔后面藏了刀斧手吧。
“刘公子请上座!”徐良哈哈一笑,不容刘远山拒绝,便一手拉着他推到整个桌子的首座上,弄得刘远山一阵惊慌。
“小子何德何能,敢坐上座,还是徐大将军来吧!”刘远山从桌位上站起来,想要将这位子让给徐良,哪知道徐良大手伸过来,稍一使劲便将他按在了椅子上,重新一屁股坐了回去。
“来到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我让你上座你便要上座,否则就是不给我徐良面子!”徐良脸色有些不悦,看着刘远山一顿教训,然后又朝外面喊道:“各位都坐吧。”
“上菜!”
其余的人陆续做了下来,张喟本来想着和刘远山做的近一些方便保护,没想到这徐良胡乱安排座位,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可不管怎么说,既然在一个屋檐下,那影响便也不大。
刘远山端坐在首座上,眼睛将今日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除了张喟和徐良之外,还有冯恪行、张总旗和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精瘦白皙汉子。
“我来介绍一下!”冯恪行作为中间人,两边的人都是认识的,就点着名字将所有人稍微做了介绍,从介绍中刘远山得知,那精瘦白皙的汉子便是另一个总旗杨总旗,名字叫做杨畅。
不多时,各色菜肴上齐,有荤有素看上去卖相还不错。
“好,今日初次见面,咱们军中也有规矩,酒就不多喝了,每人一杯喝完了事!”徐良一挥手,然后一名小兵便抱着几个酒坛子过来,同时将一种专门喝酒的大酒杯拿过来放在各人面前。
我去你大爷!
刘远山看到那杯子的时候,果断的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徐良的祖宗十八代,这尼玛还一杯了事,这一杯……
尼玛!
这杯子在古代叫做觥,觥筹交错的觥,看上去是金属制作,样子好像一种怪兽的兽头,若是倒满一杯的话,至少有二斤!
即便大明朝的酒度数略低,那也不是刘远山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郎能够应付的。
“怎样?”徐良笑着问道。
刘远山记得,上辈子共和国严惩贪腐的时候,国家机关都有规定,不许骄奢淫逸,招待餐也有特别的限制。于是,地方官为了迎合上级口味,口中说着“咱们吃个便饭,也不多,就一个菜!”结果菜上来一看,我去,满满一桌子如山般的大闸蟹!
“好,没问题!”刘远山丝毫不露怯,倒是给徐良惊了一下。他话语一翻,又道:“徐大将军盛情本就不该推却,可是我在这里要先向大将军告个罪,小子喝酒一向是酒过倒头便睡,有时三五日也不见得能醒来,若是酒后出了丑,还请将军莫怪!”
“额!”
这下子徐良便有些应对不及了!
按照他的设想,这刘远山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平时里不可能喝多少酒,自己拿出这个大杯子吓他一下,定然惊慌失措立即跪地求饶。
可这少年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脑袋是个榆木疙瘩,就不知道推辞一下,上来就接招。还是说,这少年却有过人的酒量。
徐良倒不担心刘远山的身体,可今日相聚的目的是谈合作,万一这少年郎一醉三五天,算怎么回事?
“呵呵!”徐良摸了摸胡子,转头一笑看着书生打扮的张喟,道:“徐某人从不强人喝酒,酒量有大小,若是刘公子确不善饮,便由这位公子代劳也无妨。”
你不喝可以,但是你们两个人两杯酒,总的给老子喝完。
徐良要谈判的对象是刘远山,其他人即便醉成狗或者是喝死,也不管他的事。
“行吧!”
刘远山都没想到,张喟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大杯子端起来,果断来了个长鲸吸川,一口气咕噜咕噜几下,便将一觥酒喝光。
在几人惊诧的目光中,他长身而起,伸手拿过来刘远山面前的杯子,再次如法炮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两觥酒下肚。
“哈……”
张喟酣畅淋漓的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大铜杯“哐啷”下丢在桌面上,闭眼睁开,一副享受到极致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酒!”
“壮士啊!”徐良呵呵的干笑了两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按照他的本意,这次约刘远山来就是为了借助天时地利威逼恐吓,让这小子自动放弃手中的利益和他徐良合作,之前的火铳行刑是第一个下马威,可看刘远山的模样徐良知道这下马威的效果并不如何。
而现在,每人二斤酒则是他已经预备好了的第二个下马威。
如今看起来,两个下马威似乎都没有起到什么太好的作用。
那只有,启动第三个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一个下马威了。
徐良心中一边思索,一边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冯恪行、杨畅和张总旗道:“这位张壮士已经喝完了,咱们也不能落人于后,干了吧!”
“干了!”杨畅和张总旗二人是酒场常客,一口气喝二斤对于他们来说有点难度但是可以克服,可冯恪行便不行了。
不是他酒量不行,既然敢上了这个桌子,那至少也是二斤的量,关键是他不善于喝快酒,一口一口的磨,他能干三斤,若是一口气喝,那就歇逼了。
“好吧,干!”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不是因为巨大的利益,而是形势所逼。冯恪行苦笑着端起大杯子,闭着眼开始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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