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找死!”另一个锦衣卫一跃而起,手中绣春刀瞬间抽出来,朝刘远山砍了过来。
刘远山最近一年的军事训练也不是白学的,特别是跟着毛二叔学了功夫之后,应变能力、力量速度都有了大的提升,虽然还不能与这个家伙杠正面,但躲闪退避,倒是可以做得到。
“砰砰,咔咔!”
绣春刀和刘远山手中的抢杠来回交击了几下,那人便占了上风。
这边雪欢总算是缓过了神来,快速的跑到那黑衣人的身后,手中突的拿出一把明亮的匕首,径直刺向了那人的后心处。
快、狠、准!
可惜,她散功之后的力道和耐力还是差了一筹,对面的那锦衣卫只是退了下身子,便轻易的躲过。
“还想跑!”
刘远山手中的长枪当成棍子,半空中一下抡了过来。
那锦衣卫再次后退,不料后面的雪欢趁机而上,手中的匕首舞作一团,瞅准机会猛地往前一刺,将他的手臂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噗……”那人吐了一口血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刺伤,与此同时,他也明白继续激战的话应该也占不了便宜,便不顾同伴,跳窗就跑。
“哪里跑……”刘远山自然不能让他跑,这货一旦回到了老巢,自己就麻烦大了。
所以,今天一定要杀人灭口。
可惜的是,等他跳出窗户的时候,那家伙已经爬山了院墙,正想往外跳。
今夜月黑风高,星空中的微光不足以照亮外面的道路,一旦让这货出了大门,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抓,打死他,不能让他跑!”他拼命的跟上去。
后面的雪欢想要帮忙追击,可惜她散功之后体力不济,想要追击也不可能了。
“唉……麻烦大了!”看着高墙,刘远山一阵气馁,这尼玛真完了啊。
“谁说麻烦大了!”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然后,刘远山笑了起来。
再然后,那从墙头跳下去的锦衣卫,突然变成了皮球,被人用脚大力一踢,在半空中越过院墙,又返回到院子里。
只是这次回来,不但重新穿过了那破窗户,那摔了个七荤八素,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哈哈,多谢张兄!”
刘远山对着高墙拱拱手,然后看到一袭白衣的张喟从墙外跳进来,摇着头叹气道:“贵人就是贵人,你不必谢我,谢老天吧。”
一脸无奈的看着刘远山叹息了一会,突然将目光放在了雪欢身上,吃惊的说道:“你也在?”
“我在!”雪欢脸色平静,目光始终不离刘远山,其中暗含欢喜。
“唉……你也是道门仙人,这等蟊贼还能从你手上跑了,你也是……”
“张公子!”刘远山拱手,道:“雪欢已经散了功,从此以后再也不回北海去了。日后还望你二人和平相处,勿要残杀了!”
“你真的散功了?”张喟好奇的伸过头问道。
雪欢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看了看他背后的一柄木剑,道:“我说你怎么来了,原来是给你师妹找到好的槐木了。”
“唉……”
一提到他师妹,张喟就唉声叹气,轻轻的从背后取下那柄木剑,摇着头说道:“我师妹,当真是命苦之人啊。”
“对了!”他又抬起头,看着雪欢说道:“那天的事情,我替我师妹给你道个歉,若非,若非那道佛光,恐怕还真得要给你带来一点麻烦。”
“恐怕不是麻烦吧!”雪欢冷哼一声。
刘远山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不错,那日真的是幸亏了佛光的保护,不然叶小鸾真的穿进了地宫,雪欢恐怕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你师妹呢?”刘远山很好奇张喟每次都把他的师妹藏在了哪里,总是那么莫名奇妙的出现,若是在偷偷的……
“你放心吧!”张喟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剑,眼睛微微一眯,脸上颇带伤感的说道:“我师妹恐怕以后都无法出来了!”
“她在哪?”
“就在这剑里面!”
张喟幽幽一叹,继续说道:“我师妹本是江南富家千金,无奈十六岁那年一病不起就此离世,但其心中有所眷恋,灵魂一直漂泊在闺房内不肯离去。”
“我颇通扶乩之术,受人之托前去叶家驱鬼,那个时候正好发现了她,后来将她收了送入我师傅那里,师尊见她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九阴之体,便用秘法稳住她的魂魄,教其修行,后来便慢慢能如常人一样行走在日光下,可她终究还是一道孤魂而已。”
张喟边说边叹。
雪欢抬起头,幽幽的道:“金为阳,金克木,故木为阴;人鬼殊途,人为阳则鬼为阴,槐乃木鬼,是阴中之阴,若是采取生长于至阴之处的槐木,倒可以将你师妹的这一缕魂魄收入其中豢养,可惜,也无甚用。”
“姑娘真是见多识广。”
“所以,你便来找三郎!”雪欢的眸子很亮,即便在黑夜中,也散发着亮晶晶的光:“你想复活她?”
“额……”张喟语塞。
“不错,那东西确实是在我们这里,但你以为有了洞天令就能复活她么?”雪欢摇摇头:“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多少年了,除了当初的青鸾仙子之外,即便是获得了洞天令,又有谁曾打开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那道门……”
“唉……”
张喟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把木剑,极尽爱怜之色,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许是痴心妄想,可是我能做什么?我总不能看着师妹烟消云散,总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痴心妄想也罢,愚公移山也罢,我总要试一试,万一有一天那扇门真的打开了呢?万一我师妹命不该绝呢?”张喟摇着头,将木剑插在后背,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反正,我要做点什么,即便明知道没有结果。”
“好了,别讨论这些事情了!”刘远山被他们两个说的头都大了,也没听出个什么头绪,道:“我们还是进屋里看看,那家伙是不是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