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化羽不愧是破道境的强者,单单是一句话便能穿透诸多武者的灵魂,让人灵魂悸动,险些崩灭。? ? 如此神通,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才能办到。
看着贺化羽离去后,干战天伸手摸了摸下巴,脖子左右晃了两下后,眼中射出狂热的气息,朝刘云峰叫道:“来来来,云峰老弟,你我先大战三百回合!”
刘云峰继续淡淡道:“如你所愿!”
梨花仙子却是娇笑起来:“我说二位啊,你们收取传人的急切心理我能理解。不过你们可别忘了,周天大圆满的天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你们收他作传人,也得看看他同意不同意吧。现在就大动干戈,到头来人家不选你们的话,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闻言,干战天先是一呆,愣愣看了慕天痕一眼,随即狂笑起来:“天才?只不过是有达成破道境的可能。而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能被我们看上是他的荣幸,能不答应?”
梨花仙子笑道:“这可不好说,小妹是劝你不要小瞧这年轻人。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年轻人希望无限,最是欺负不得的。”
干战天抓了抓那乱糟糟的头叫道:“我要收他做传人这叫看得起他,不是欺负他。”
说着大手摆了摆:“真是饶舌,好吧好吧,慕天痕我来问你,我干某人要收你为传人,你当然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一旁的刘云峰却道:“小兄弟,你要考虑清楚。这干老儿的灭杀道要求灭掉一切俗缘。世俗的人情往来,男女情爱都要一律斩断。”
“更有极端者,甚至杀父杀妻杀子,以求得大道。他们灭杀道真的是灭绝人伦,无视道德。为证道不择手段,甚至屠城屠国亦不许皱半下眉头。”
干战天听了刘云峰这番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呵呵道:“云峰老弟,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如我?你痴剑道为什么总是在我灭杀道后面?”
“就是因为你有这么多虚伪和顾忌,真正的大道便是火中取栗。虽有万千俗缘,一刀斩了便是。当你站到巅峰,看到脚下白骨累累,那种才是道之极致。”
台下那些年轻人听闻这番论调,大部分人都是面色如土。这灭杀道竟然如此极端,不惜诛杀亲人以证大道。若非是心狠手辣,灭绝人性,谁能做得出来?
一旁的梨花仙子嘻嘻笑道:“慕天痕,你在大卧龙山的表现本仙子也有所耳闻。听说贺冲宇要取林紫馨的身子时,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与贺冲宇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
“这份情谊倒是颇为难得,知道为什么云峰道兄独独青睐你么?”
听了梨花仙子的话后,慕天痕不由动容,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上头的注意,于是便下意识问道:“这是为何?”
梨花仙子一收脸上的嬉笑叹道:“云峰道兄的痴剑道讲究的便是情之一字,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情之极限便是剑之大道,与剑同心与剑同眠,人与剑剑与人,彼此融为一体,专注于一个情字,这便是痴剑道的真谛。”
情之极限便是剑之大道?这十个字便好像与慕天痕有夙缘一般,让他心中砰然一动。如同一扇尘封很久的大门瞬间被推开,一个崭新的世界摆在了他的面前。
再看刘云峰,双手抱胸身背长剑,真是出尘脱俗,隐隐有修得大道的气象,那股仙家气质让慕天痕不由折服。
想想自己前世愤恨而死,若说有什么动力让得他死而重生,那便是无穷无尽的情感。对父母,对兄长,对一切他在意的人。
情感爱恨是慕天痕追求大道的终极动力所在,武道的极致不应该是灭绝人性,斩断一切去获取,灭杀道的证道方式,慕天痕只认可一半,斩杀的前提是敌人。
想到这里,慕天痕心中便有了选择,目光清冽望着刘云峰,躬身道:“晚辈慕天痕,愿意追随云峰前辈追求无上剑道!”
刘云峰心中大动,目中流露出极度的喜悦之意。他哪里知道,剑,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慕天痕的选,在他两世的武道梦想中,寄托着他的理想。
在开心之余,刘云峰剑眉一挑,单手轻轻捋动那几根细髯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我痴剑道终究是找到一个周天圆满的天才了。”
“天痕,我清轩阁剑仙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不是我痴剑道不行,而是缺乏一个传承道统的绝顶天才罢了!”
刘云峰连叫几声好,语气充满了欣喜。破道境强者如此情绪外露,让慕天痕对痴剑道强者越产生好感。
真情外露乃是真性情的表现,这清轩阁剑仙极情极道,故此才能极于剑道。一举一动果然莫不有深意,一言一行都暗合各自大道的特质。
慕天痕隐隐之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丝‘道’的脉络。
而与刘云峰真情外露截然相反的是,干战天听到慕天痕的选择后,顿时面色一沉,死死盯住慕天痕声如雷霆,势如山崩。
“慕天痕,你舍本逐末,难道不知道我灭杀道远胜他的痴剑道吗?”
慕天痕淡淡一笑,持礼恭敬:“干前辈,大道如青天,有万千种可能可选。大道本身没有高低,只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罢了。”
“晚辈选痴剑道只是觉得气质上是我最佳的选择,灭杀道虽好,但前辈所说的杀亲证道,晚辈只怕终此一生也办不到。”
干战天气呼呼道:“这个好办啊,你办不到我帮你办。你的三姑六婆五代九族,保证给你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慕天痕面色大变:“若是如此,于我而言无异于杀鸡取卵。这样的大道不要也罢!干前辈,亲人于我而言如同我生命身体的一部分。”
“谁若伤之便是百世仇雠,前辈若是代为,晚辈又怎可能追随你追求那灭杀之道?”
干战天气的面皮紫,连连叹道:“愚蠢!真是愚蠢!大好的天赋竟然有这么一副榆木脑袋。罢了罢了,这种传人不要也罢,省得要了徒增气愤!”
一旁的梨花仙子轻笑道:“我说干老哥,咱们破道境强者收徒向来讲究一个缘分,想来此子虽好,与你并没有师徒缘分啊。”
干战天懊恼之极:“说来说去,贺化羽的太极道有真正传人,而且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你柔云道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好苗子,难道这一届,要我空手而归不成?”
他一辈子不甘人后,什么都要争。连贺化羽有时候都不想跟他纠缠。因此眼下情形,让干战天十分懊恼。硕大的眼珠往台下扫去,望着那千余张殷切的面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