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深吸过几口气后,张元已恢复了颎静,将地上的衣裳拾起,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本是脸蛋通红的张春华,还正等着张元对她肆意,谁想到,却等到了张元给她披上了衣裳。
张春华身儿顿时一震,猛的睁开眼来,看看身上披的衣裳,又看看张元那讽刺的表情,整个人便是愣住了。
“谁让你脱衣服的,这么赤条条的,你就不嫌冷么。”张元冷笑一声,负手回往龙座。
张春华脸蛋是时红时白,阴晴不定,茫然吃惊的看着张元的背影,半晌之后方才猛然省悟,意识到张元并不想要她身体,急是手忙脚乱的重新穿戴起了衣裳。
张元便闲坐回龙座,饮着杯中小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手忙脚乱。
忙乎了好久,张春华才将衣裳重新穿好,拢了拢零乱的丝,抬起一张羞红的脸蛋,茫然不解的目光,狐疑的看向张元,“大王……你不是……为仲却又……”
显然,她以为张元想要她的身子,却又不解为仲到最后刻,张元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本王可从来没说过要享受你的身子,你却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给脱光了,看来你骨子里就不是个纯洁的人啊。”张元用一本正经的口气,开起了她的玩笑。
张春华这才猛然省悟,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意错了,又听张元讽刺她不纯洁,立时是羞到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竟然不是要占有我的身子,我却当那么多双眼睛,把自己……真是羞也羞死了……可是人言他极是好色,我都成了那样了,他竟然还能忍住,莫非,我竟然那么没有仁爱值,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么……”
羞耻懊悔之下,张春华心中思绪飞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竟隐隐掠过几分怅然失落。。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羞耻了片刻,便强行压制下去,深吸过几口气,再次抬起头来时,除了脸蛋还略微有些红之外,气态已恢复如常。
“那……那大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才能饶我张氏一族的性命?”张春华不安的小声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来人啊,拿笔墨来。”张元拂手令道。
左右婢女们,匆忙将笔墨纸拿来,放在了张春华跟前。
张春华茫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向张元
张元便淡淡道:“本王要你亲笔写一道告天下人书,把司马懿如仲欺瞒袁尚,利用袁尚这个主公做诱饵,以及如仲在生死关头,抛弃你和他的族人,独自逃跑的经过,统统都如实写出来,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司马仲达,是怎样一副嘴脸。”
张春华身儿剧烈一震,一脸吃惊震愕的看向张元。
她终于知道了张元的真实意图。
原来,张元竟是要借她之手,来揭穿司马懿害死袁尚,六亲不认的嘴脸,狠狠的打击司马懿的名声。
而且,这封揭露之书,还是出自于她这个司马懿的未婚妻之手,就更加有说服力。
此书一出,不仅仅会让司马懿声名扫地,还是对司马懿莫大的羞辱。
一时间,张春华尴尬在了原地,贝齿紧咬朱唇,一时犹豫不决。
“怎么,以一纸书,换取你张氏一族数十口的性命,你还觉的吃了亏吗?”张元见她有犹豫,便沉声道。
张春华蓦然一颤,迟疑些张,暗暗一咬牙,抬起头来叹道:“大王如此开恩,春华焉敢不从,这封书,春华写就是了。”
说罢,张春华也不敢再犹豫,提起笔来,便下笔疾书起来。
她倒是文思敏捷,一旦答应便下笔如风,片刻间便写成一书,将之呈于了张元。
“写的蛮快的嘛,本王看看,你是不是在应付差事。”张元便拿起书来,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张元就不由对这个张春华,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要说这张春华,不但是写了一手好字,文采也着实了得,言辞之间非但没有敷衍,反而还是字字如刀,狠狠的将司马懿的所作所为,统统都揭了出来,让人这么一看,不由自主的就会被内中言辞感染,对司马懿深深厌恶。
“好文采啊,写的不错。”张元拍案叫绝,当即将这书信交于专诸,让他安排下去,尽可能快的抄写几十万份,令细作们往幽并郡县张贴。
见得张元满意,张春华这才暗松一口气,小声问道:“大王的吩咐,春华已经做了,不知大王可否……”
未等她话说完,张元便大手一挥,欣然道:“本王向来言出必行,本王就饶了你张氏一族的性命,即刻送他们还往河内老家,属于你们张家的产业,本王也一并赏还给你们。”
张春华闻言大喜过望,她原还以为,张元就算会饶她张家一命,也会将他们配充军的充军,充当屯田客的当屯田客,他张家就算存活了下来,也将就此没落。
她却万没有想到,张元不但饶了张家性命,竟还让她们还往河内老家,还把她张家的产业,原封不动的赐归给他们。
这已经不单是饶命,简直是天大的恩宠。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张春华一脸受宠若惊,伏跪在地上,由衷的向张元叩道谢。
张元目光锐利,他自然看得出来,张春华的感恩是出自真心,他还看得出来,她先前对自己痛恨厌恶,已经荡然无存,心中甚至已添了几分感激。
“光嘴上说感谢有什么用,本王可记得,你先前说过,要为本王做牛做马来报答的。”张元玩心一起,又笑眯眯道。
张春华一怔,抬头看到张元那一脸邪笑,脸畔顿时一红,一颗心儿又加跳动起来,以为张元这回是真的打起了自己身体的主意。
她便红着脸,不安道:“大……大王想让春华怎么……怎么报答。”
“这本王可得好好想想了。”张元指尖敲击着额头,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方一拍案,“这样吧,看你写了一手好字,文采也着实不错,不如就留在本王身边,为本王伺候笔墨吧。”
伺候笔墨?
张春华一个愣怔,脸蛋又是一红,显然是羞于自己“不纯洁”,再次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