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袁谭便领命而去,率领着三万大军,连同鞠义以及刘三人,绕过官渡,直奔睢阳而去。
看着儿子慨然离去,袁绍目光远望南面,丝丝霸绝冷笑尽显于色,口中喃喃道:“张元,我现在以己之长,攻你之短,我看你还有沒有三头六臂來应付。”
官渡。
营垒连绵,旌旗如涛。
张元的四万主力大军,以官渡主营为中心,构建了一条长达数里的弧形防线,连下七营,各营间掘以长壕,以阻止袁军骑兵的奔驰,同时互成犄角之势。
一切正如张元预料,前番一场失利,折损七千兵马,并沒有止住袁绍南下的脚步。
进抵阳武城的袁绍,继续率领十万余大军,浩荡南下,逼近官渡下寨,形成了威逼对峙之势。
敌我双方,近二十万大军,在宽达不足十里的狭窄区域,形成了对峙之势。
袁绍大军下寨完毕,连续五日却并沒有发动大举进攻,这让张元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入夜,中军大帐。
夜已深,摇曳的烛火下,张元依旧在紧盯着地图,琢磨着袁绍的地图。
“夫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不若让妾身服侍你就寝吧。”身后传來一个媚惑无比的柔声,紧接着,便有一双柔若无骨的酥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
张元不用回头,也知是独孤伽罗在身后。
他转过身來,却见独孤伽罗绝美的脸庞间,含情脉脉,媚眼如丝,一副春意荡漾的狐媚之态,毫不掩饰她的勾引之意。
显然,那天洞房夜,张元的反常之态令她心有不杨,这时又想施展媚惑之术,诱得张元跟她完成周公之礼。
看着那张狐媚绝艳的脸,张元心中就怦然一动,却暗吸一口气,强行压制着动荡的邪念,淡淡笑道:“夫人自己先睡吧,为夫还在为军务头疼呢,怎么睡得着。”
说着,张元又转过身來,继续看地图。
“夫君在头疼什么呢,或张妾身能为夫君分忧。”独孤伽罗挽起了张元的手,靠在他身边,也笑盈盈的望向地图。
“袁绍的大军已进逼官渡,按理來说应该疯狂进攻我大营才对,可他一连五日按兵不动,这不像是袁绍的作风。”张元指着地图比划道。
独孤伽罗盯着地图,如水的眸子微微合上,秀眉暗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又缓缓睁开眼睛,走到地图前,眼眸仔细扫视着地图,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种眼神,张元看得出來,她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独孤伽罗聪明绝顶,前几次屡屡为我出谋划策,说不定,这次她又看出了什么”张元眼前一亮,便也不说话打扰。
半晌后,独孤伽罗薄唇微微蠕动,俏脸上绽放出一丝会心的诡笑,“夫君,如果妾身沒推测错的话,恐怕那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已暗中分出了兵马,去袭取睢阳,想要从侧后抄袭我长安。”
分兵睢阳,抄袭长安。
张元身形一震,神经立刻警觉起來,目光急向地图睢阳方向扫去。
睢阳乃张元封地所在,为梁国治所,一旦梁国失守,袁绍向东可取并州,向南可攻汝南,向西则可攻取陈国,从侧后方向进攻长安。
倘若袁绍的意图得逞,他苦心经营的官渡防线,就将变成了一道马其诺防线,失去了任仲意义。
曾经历史中,袁绍攻打董卓,并沒有敢分兵,估计那是因为董卓实力不弱,袁绍也不敢分兵。
而今袁绍实力却强于历史上的袁绍,张元的实力却弱于历史上的董卓,袁绍采取了分兵战术,倒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可能,应该是一定。
“夫人啊,你真是立了大功啊。”张元是惊喜不已,也顾不得专诸在侧,抱着独孤伽罗的脸蛋,就在她脸上狠狠的嘬了一口。
“夫君”
独孤伽罗给他吓了一跳,脸蛋顿时晕色如潮,羞羞的转过身去,生恐被专诸等亲卫们看到自己的羞样。
专诸等人也是脸一红,个个都低下头去,干咳的干咳,暗笑的暗笑,假装什么都沒看到。
“來人啊,速传高颎他们來议事。”张元当即吩咐道。
“诺。”专诸忙是应声。
“夫人啊,真是对不住你了,军情紧急,今晚是不能陪你了,你先回自己帐中睡吧。”张元在她脸蛋上抚了几把,搂着她的,连扶带推的把她送出了帐外。
独孤伽罗还來不及多说几句时,就已被张元送出了帐外。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给他出什么主意了,唉”独孤伽罗无奈的摇头苦笑,“阴谋”沒能得逞,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去。
片刻后,高颎等几位重臣,便已悉数到帐,张元便将独孤伽罗的推断,说与了众人。
“沒想到,五夫人竟还有这等洞察力。”高颎啧啧称奇,点头道:“颎以为,五夫人判断的甚为有理,为今之计,大司马当速增兵睢阳才是。”
“袁绍虽然分兵,但必不会放松官渡一线,估计其杀往睢阳之兵,最多只有三万,我们只需派五千精兵,足可守住睢阳。”冉闵也进言道。
“五千兵马,差不多应该够了。”高颎点头道。
一员名将,一名顶级谋士,二人的意见皆是一致,张元却迟迟未下决断。
他站起身來,负手而立,一双鹰目盯着地图上“睢阳”二字,闪烁着更深邃的思绪。
蓦然间,他眼眸一亮,心中已有明悟。
“五千怎么够,要派就派两万精兵,我还要亲自去一趟。”张元冷笑道。
此言一出,高颎和冉闵二人,身形皆是一震,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奇。
冉闵当即反对道:“大司马,官渡才是主战场,睢阳一线,只要能坚守得住就好了,派两万兵马去,实在是有些多余,况且官渡大营中就只余下两万人马,到时袁绍若十万大军进攻,岂非力不从心。”
“闵说的有道理,两万人马是有点多。”高颎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大司马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