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谦镇守西河,为了防范张元,动用大量的民夫将城池加厚加高,大大的增强了防御能力,张元退入西河后,便令诸军上城,据城坚守。
西河为了太原腹地,张元本来的计划,是不想放刘豹的兵马进入腹地,就怕他因粮草不足,采取以战养战的手段,劫掠诸县。
形势的发展,果然如张元所担心的那样。
刘豹率大军进抵西河城南后,试探性的发起了几轮进攻,发现西河城墙坚厚,不利强攻后,便逼城下寨,形成威逼之势,同时分出数千兵马,掠劫西河四周诸县,一方面孤立西河,一方面则解决粮草供应不足。
张元的兵马几乎都集中在西河,其余诸县只留少量乡兵,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根本不是刘豹凶悍的正规军对手,很快就被连破数县,城中库府和百姓所藏粮饷,统统都被刘豹洗劫一空。
与此同时,沂水失利的消息传开,南面的袁术和北面的袁熙,以为张元败局以定,本来处于观望状态的二人,重新又蠢蠢欲动起来,相继对杨志和冉闵展开猛攻,试图在刘豹攻克西河,掉转矛头对付他们之前,能够抢先分得一杯羹。
诸处告急的帛书,再次如雪片一般,飞往了西河,送抵了张元手中。
大家伙一商议,都觉的这么被动的守下去不是办法,否则就算最后刘豹退走,但太原被洗劫到十室九空,到时百姓逃亡怠尽,他们拿什么来对抗刘豹来年的卷土重来。
“想要改变被动,速退刘豹,就要先有击破匈奴骑兵的手段,否则结局还会跟上次一样。”祖狄想着,道出了自己的顾忌。
大家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祖狄的观点,毕竟上次的失利,匈奴骑兵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攻击力,实在是让大家忌惮不已,一想到跟那只坚不可摧的刺猬怪兽战斗,大家伙就心有余悸,就算是一根筋的李定国,也有些脚底冒汗。
“这么看来,击破匈奴骑兵就是击败刘豹的关键了,可是,该怎么破了那个坚不可摧的怪兽呢……”
张元眉头紧锁,指尖敲击着额头,冥思苦想。
半晌,他猛然睁开眼,双目光迸射出一丝兴奋诡秘的精光。
“嗯,想起一个人来,看来是得把他召唤出来的时候了。”
张元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樊梨花和蔡琰。
半晌后,一人从大堂中出来,气质不凡,还拿了张元的令箭,匆匆告退。
随后,祖狄等心怀狐疑的众将,又被重新召入了大堂中。
此时的张元,神情气势已经相当的轻松,一身胜券在握之势,很自信的告诉大家,他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最迟一个月内,必可大破刘豹。
张元的这个宣布,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既兴奋,又怀疑。
讲武堂中藏龙卧虎,这个大家自然是知道的,刚才那个手持令箭的武生,必定已被张元选中,委以击破刘豹的重任。
大家伙都猜的到,那个人必是去执行张元的秘密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击破刘豹。
“夫君,你到底有什么击破刘豹的妙计”樊梨花迫不及待的催问道。
张元却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尔等都拿出点耐心,安心守城便是,不久就会见分晓。”
大家伙出看出来了,事关机密,张元不想过多的泄露,以免被刘豹有所防范,遂也就不再多问。
“末将不得不提醒主公,眼下刘豹猖狂的紧,四处攻城掠地,末将以为必须适当的给刘豹点教训,否则诸县人心惶惶,皆以为我们抛弃了他们,若都投降了刘豹,恐怕我们就坚持不到一个月后了。”
张元的提醒让张元身形微微一震,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
祖狄说的很对,他这里是有破敌之策,但诸县的军民们却不知他的虚实,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他这个太守龟缩在西河中不敢出战,坐视刘豹肆意的洗劫诸县,如果不做出点回击来,各县军民恐怕用不了我久,就会丧失了对他的信心,纷纷投降刘豹。
“老头子,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可是有啥用哩,咱们现在这处境,怎么反击刘豹啊。”李定国大声嚷嚷着,却不忘给自己嘴里塞肉。
张元微微点头,目光瞟向了躲在角落里抿酒的高颎,“高酒鬼,赶紧想出一个反击刘豹,振奋军民士气的计策,要不然你以后再也别想喝好酒了。”
张元召他可不是白召的,好酒天天供着他,就是看重他的谋略,如果高颎不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出谋划策,那要他又有何用。
“咳”高颎呛了一口气,脸上懒散的表情稍稍收敛,变的正经起来。
抹了抹嘴角酒渍,高颎讪讪笑道:“主公别着急上火啊,容我琢磨琢磨。”
高颎舌头舔着酒葫芦,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指尖敲打着额头,竭尽全力的开始冥思苦想。
张元一直盯着他,仿佛在用眼神逼迫他尽快拿出计策。
“有了”
深思半晌,高颎一拍大腿,嘴角跟着泛起一丝诡笑。
张元心头振奋,一看他这表情,便知他已想出了妙策。
高颎便晃着酒葫芦,一脸神神秘秘,笑眯眯道:“刘豹军不是最缺的就是粮草吗,那咱们就在这个粮字上作作文章。”
“粮”张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眼已猜到了分,嘴角扬起一抹会意的笑意。
数天后,入夜。
西河北门大开,一支插着“王”字旗的运粮队,借着夜色的掩护,匆匆忙忙的进入了西河。
刘豹虽气势嚣张,但其兵力并未达到将西河包围的地步,除了南门之外,其余三门实际上并无敌军驻扎。
正是因此,张元的运粮队,才能顺利的进入西河。
只是,这一百车的粮草,却比张元规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三天。
“王子仲,这批粮草三天前就应该送到,你为何不尊我命令”城楼上,张元瞪着前来复命的王刚,一怒的恼火。
王刚额间滚汗,忙是拱手解释了一番,什么道路不好走,什么担心刘豹军半路劫粮,总之找了一大堆的借口。
张元脸色阴沉,沉声不语。
身边樊梨花却冷冷道:“太守,粮草乃军国重事,王刚耽误了整整三天,按律理当问斩。”
此言一出,王刚大骇,脸色瞬间吓到苍白如纸,急是伏地道:“刚确实是因不可抗拒的原因,才迟了几天把粮草送到,请主公恕罪啊。”
张元依旧不语,眼神变化不定,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处置王刚。
“”一侧的祖狄却咳喘着道:“若在颎时,主公大可不计较,但眼下两军交战之际,主公若不惩治王刚,就不能整肃军纪,更有可能召至将士们的不满,认为主公存心偏袒,军心便有瓦解的风险,末将以为,主公还当秉公处置才是。”
祖狄在军中极有威望,他说的话很有份量,张元不能不考虑,况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