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处,去卑望到了中军令旗变化,目光扫向敌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统帅的匈奴骑兵,乃是刘豹麾下最强大的攻坚力量,也是刘豹最倚重的一支奇兵。
刘豹能纵横天下,靠的就是他的武道,更是其中手中一样法宝。
这法宝就是匈奴骑兵,攻击力强大,是刘豹赖以打败敌军的最强尖刀。
匈奴骑兵的练兵之法,都是去卑一个人负责,尽管手握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但这么多年来,去卑在刘豹军中的地位却一般,不像和连那样,能够进入到刘豹的决策层。
颎时他的作用就是练兵,练兵,无休止的练兵,刘豹从来不会征询他的意见,只有在需要他的匈奴骑兵时,才会想起他。
“希望这一战为小王爷立下大功,小王爷能够信任我,让我进入决策层吧……”
按下翻飞的思绪,去卑深吸一口气,扬刀厉喝:“匈奴骑兵,出击!”
沉雷般的号令下达,一千全副武将的匈奴骑兵将士,轰然裂阵,开始向着张军大营推进而至。
一千骑兵,在去卑的指挥下,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疯狂向着张营逼近。
“刘豹终于动用了他的匈奴骑兵了,原来传说中的那支军团,乃是一支重装骑兵军团……”看着敌阵中那只逼迫的庞然怪物,张元眉头微微一凝,眼眸中掠过一丝忌惮。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匈奴骑兵的厉害,他们本就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善于骑***于马术,在经过系统的训练,可谓是正真的骑兵精锐。
直到此时,他目睹了匈奴骑兵的真容时,才明白匈奴骑兵乃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兵。
“那是什么东西?”身边的樊梨花,眼瞧着那包裹成一团的“怪物”,秀眉不禁微微一颇。
营中血战的将士们,皆听说过匈奴骑兵的威名,眼下匈奴骑兵逼近,而且还以那种怪异的阵形,岂能不令他们为之震动。
顷刻间,大营中便发出一阵的骚动,众将士无不对匈奴骑兵的出现而产生了忌惮。
“张元,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某的真正实力……”
刘豹的嘴角,却掠起一丝冷笑。
此战,他志在必得。
前军正自激战的和连,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兴奋起来,大喝道:“给将军让出一条道来。”
号令传下,拥挤于营门一线的刘军,立时有如浪开,分出了一条通道。
去卑指挥着匈奴骑兵,如同一只钢铁刺猬,挟着轰隆隆的辗地之声,进入那条通道,向着张营大门方向逼来。
“所有箭矢,给我集中射那只大刺猬,绝不能让它逼近。”张元长剑一指,厉声喝道。
前军处,花荣早就注意到了那重甲阵的厉害之处,情知这支军团才是真正的威胁,不待张元的号令传到,就已命千余弓弩手,向着匈奴骑兵集中放箭。
嗖嗖嗖!
破空之声,如千鸟振翅嗡鸣,数不清的箭矢,如漫空的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匈奴骑兵倾泻而去。
在此密集的箭雨打击之下,匈奴骑兵却丝毫不乱阵脚,依旧以自己的节奏步伐,向着张营大门处推进,很快就逼近至最后一重鹿角边缘。
匈奴骑兵士卒仗着重甲,其厚度和宽度远胜于寻常的甲胄,如鱼鳞般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甲胄,将张军箭矢尽数反弹,没有一支能够穿透。
箭矢无效,张军只能眼看着敌人逼近最后一重鹿角,藏于盾甲下的兵士,则以大斧疯狂的砍伐鹿角,只片刻间的功夫,就将最后一重鹿角破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给我辗上去,直接撞破敌人的大门!”居于阵中的去卑,举刀大喝。
很快,那只巨大的怪兽刺猬,便逼近了营门。
大门处的李定国,这个时候也有点急了,挥舞着手中杀猪刀,大叫道:“枪戟手,给老子把刺头探出去,戳破他们的龟壳。”
在李定国的催督下,数不清的长戟从营门的栅缝中探出,震天的杀声中,强悍的戟手用尽全力,试图捅破敌军重甲。
但转眼他们就发现,匈奴骑兵的盾甲太他娘的坚固,他们的长戟用尽全力,极难对他们进行有效杀伤,但他们却可以肆意屠戮。
重甲铁阵,似天衣无缝一般,无论是弓弩箭矢,还是长枪大戟,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匈奴骑兵的重甲阵中,去卑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以硬弩向外四射。
张军士卒没想到这重甲阵中,竟然还藏着弓弩手,不及防备之下,纷纷中箭,成片成片的倒在营墙之下,转眼间就损失了近两百人,甚至李定国本人也臂上中了一箭,顷刻间浑身血染。
面对如此伤亡,面对着如此可怕到恐怖的对手,张军将士们终于开始有些慌了,甚至已不敢再靠近营门。
眼见张军胆怯,挡在前边的阻力大减,去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抓住战机,大喝一声:“敌人已怕了,趁势压上去,撞破敌门。”
暴喝声中,一千陷阵之士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营门撞去。
咔嚓嚓!
诺大的营门剧烈作响,向着内部倾斜了三分,眼看遥遥欲坠。
“放箭!”
花荣沉喝一声,亲自弯弓搭箭,向着匈奴骑兵射去。
箭去如流星,穿过敌方重甲阵那一丝丝的缝隙,惨叫声中,一名敌卒当场毙命。
花荣一刻不停,一箭接一箭的狂射,箭无虚发,接连有七八名陷阵士卒,死在了他的箭下。
花荣的努力却是杯水车薪,要知道并非他麾下的弓弩手,人人都拥有他百步穿杨的绝技,大多数弓弩手的水颎,根本无法射穿那样狭小的缝隙。
“营门都要破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家伙,给老子扛上去啊。”李定国不顾臂上的伤势,挥刀大喝,一脚踢在了一个后退戟兵的屁股上。
戟兵们鼓起勇气,呼喊大叫,高举着战戟又冲了上去。
咔嚓嚓——
又是一声巨响,匈奴骑兵再度撞上了营门,大门又倾斜了三分,几根柱子已是断裂。
惨叫声更是随之而起,匈奴骑兵的坚厚的重甲发挟的强大冲击力,竟将几十柄战戟撞断,将张军戟士们撞飞了出去。
远方观战的刘豹,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匈奴骑兵,刀削的脸上傲色更重。
“匈奴骑兵果然是某最强的攻坚利器,敌营就要攻破,再给某加一把劲,擂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