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乌黑的长发一瞬间变成了白色，每一根发枝都不断渗出水来滴在地上，黏糊糊的，像蛇一样的尾巴湿漉漉地搭在池边杂草上沾满了细细碎碎的野草，一米多的尾巴一直垂入了昏暗的池水中慢慢地挥动.....

“你？！”梁章儿猛地蹿到了池边的巨石后边双手抵着石壁只露出小半个身子，她的速度很快，像蛇一样快。

姚长卿慢慢靠近，这个时候她才能看清它的眼睛，在那放大了的瞳孔中央原本的漆黑消失了，它的眼眶中挤着三个珠子不断转变着位置，这是它的瞳孔，“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个晚上吗？”有些胆怯，她没有继续靠近了。

躲在巨石后的梁章儿没有发声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姚长卿，终于，它说话了“你早就知道了”它说话了，但它的声音与以前还是人形的时候不一样，此时的声音配上畸形的外表足够让普通人毛骨悚然让人畏惧了。

“不，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这么多”长卿回忆起来当日的情形，“当日晚上我为你清理伤口的时候我发现你脚踝边上的伤口面积没有很大但很深，伤口内呈现弯曲状，我当晚就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利器弄伤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到直到今日”

长卿从手心中丢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弯钩，那是一个脱了线的轻微生锈了的鱼钩

“这是我让朋友在路上找到的，后来我还打听到碰巧那个时候梁家的大夫人刚去世没多久”她瞥着眼看着身边这个荒野内的池塘，“我的养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他和我讲过不同的妖都是需要吸收天地精华得以生活的，尤其是在需要疗伤治愈的时候它们需要大量的精气，只不过生活在水中的妖需要呆在水中从水中，水是对水妖最滋养的养分了，在水中水妖能得到更多的精气和养分，就像是在高山上的妖怪需要长时间呆在阴暗的洞穴中静养栖息一样。于是我猜想到底是什么让你在那天晚上赶到遥远的湖水中呢？是为了，治愈。”

“就算我是妖....就算我穿着人皮生活在你们周围.....”梁章儿冷冷地笑了，“那又怎么样，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人”

“没有什么可以骗的了我”

不知道从哪里晟云突然走了出来，见梁章儿害怕的样子晟云安抚到，“不用看别的地方了，这里除了媚儿就只有我们两个”

“那日在殿上你很沉着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我什么都没读出来，多亏瑶瑶发假告示让你慌乱了要不然还真拿你没辙”

“你杀了多少人？”长卿问，“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梁章儿从石头后面慢慢爬了出来，手指上的每个关节都弯曲着在眼前交错，看着它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神经粗乱的精神病怪人“要杀一个整日只知道花钱的傻瓜三姨太很容易~你只需要，在她的酒水里放上大剂量的迷幻药，引她到池子边上，这个时候只要在池子上空撒下银票......她还不会自己往下跳吗哈哈哈”

“那二姨娘和大夫人呢？”长卿继续追问。

“那女人她差点杀了我娘，我当然要杀了她”它的身子全部出来了，它站了起来身子比站着的两人高出许多许多，它褪去了美丽的外表和温润的皮肤，成千上万片鳞片从皮肤内穿透出来，耳朵褪去形成了两扇鱼鳍，那是它的原型。

“为什么现在那么轻易地就告诉我们？”晟云将长卿往自己身后挪了挪，将手伸向了腰间的短柄剑鞘。

“因为，你们活不到明天了！”那东西弯曲下身子向后退了冲向了晟云等人。

那东西速度很快力道很大将两人冲散，长卿一个翻身站稳后对其进行攻击，空气中出现三支银白色的幻针，幻针飞向那东西击中其腹部，那东西感觉到疼痛下意识用尾巴去勾长卿的腿，顿时长卿的腿上裂开了一个口子漫漫溢出了鲜血，晟云反手拉住了身后的长卿，看着直流血的长卿顿时心疼不已，“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伤我的人，简直找死！”抱着长卿放在了旁边的枯树下后晟云抽到出鞘一个翻身腾空与那妖怪面对面，对准它的眼睛一刀下去，献血溅空而出飙到了晟云的脸上。

晟云以为这一刀够它受的了可没想到那东西倒地后又振作站了起来“原本念你心善才让你活在绝水之地，郡城可保你无事，为何还要重出池底祸害百姓！今日，我再也容不得你留在这郡城内”

语罢，一个飞跃于那东西脑袋上一刀划下去后，那东西喉咙飙出血液径直落地，落地后那东西变成了一个女孩，她看着天空，蜂鸟飞过，“娘，我们终于，可以再见了....”

回到长卿身边晟云下意识将自己的衣袋扯下为长卿包扎伤口，可当衣袋准备包扎的时候晟云意外地发现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居然差不多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皮肤需要愈合。

“不可能啊？这.....”颇感神奇，这愈合之术除了是此天赋的人根本有人能那么快可以愈合，可是..晟云记得她根本没有参加过天式，别说是有着方面天赋了，她是根本不可能有法术，但...刚才明明...难道，晟云用着怀疑性的目光看着长卿。

“我问你，你有没有参加过天式？”

“没有”长卿摇摇头诚实回答。

“好”晟云接着问，“换个问题，你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幻神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长卿显得有些儿紧张，“我..我，我不知道”

原本还严肃脸的北宫晟云看见如此惊慌失措傻傻的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不用紧张，我只是问问你”他温柔地摸着长卿的头发，“如果没有参加过天式的人根本是不可能会有法术的，所以，你愿意与我一同去证实一下吗？”

“证实，什么？”

“我的疑惑、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