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的人到了,也许是跟着他一起到的。”杜君泽立刻用无线通知大家,行动!他立刻带着色魔跳下车,躲在车身后面准备袭击。
就这在时,七八辆车开进这片空地,那枚子弹就是从其中一辆车里打出来的。
一辆车直接冲过去,三个身强力壮的人跳下来擒住了蒙着黑丝袜的人。其他的人已经开始朝杜君泽他们的方向开枪。
可令敌人恐惧的是,他们不知道牙芽这边到底有多少人。
停车场、一旁的大楼、低矮的仓库,到处都有优秀的狙击手,随时发射子弹,击中敌方。
一场激烈的枪战,却不到十分钟就结束,己方并无伤亡,除了那个陌生的蒙面人被对方捉走。
他们其中几个小喽啰死在子弹之下,剩下的人不得不带走那个受伤的蒙面人,躲到车里面。
“这里面狮虎的人不超过五个,干掉他们,留下狮虎的活口。”牙芽的耳机里穿来杜君泽平稳的声音。
她继续在花坛里缩着,抬起发热的枪,熟练又准确地击中垃圾箱附近的黑人保镖。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枪杀人已经完全不再手抖,子弹从自己的狙击枪里发射出去的那一刻,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接近于空白。布莱克说过,这样的心态,已经达到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应有的心态。
“那两个白人躲在死角开枪,我打不到他们,那俩人一定是狮虎的家伙。”牙芽也不敢把头探出花坛,只能小心地分开眼前的花花草草顺着黑洞洞的枪管向前看,“系统,你……”
她刚要说话,突然想起方才自己还不分青红皂白冲系统大吼了一通,这会儿有事才想起它,牙芽不禁觉得自己好贱啊。
系统竟然没生气,倒是很开心地开口,【我去跟着他们!其实我刚才想告诉你来着,你花那么多钱给我买毒物吃,不是白吃的,我又进化了,你可以用你的意识附着到金蚕蛊上,去感受金蚕蛊的思维。】
“什么意思?”牙芽没听懂。
【听说过附身吗?金蚕蛊和主人到达一定的契合度时,主人可以控制金蚕蛊的思维,也就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金蚕蛊身上。因为我附着在金蚕蛊身体里,控制着它,所以一直没能让你来操纵,现在你可以试试。】
“我可以控制一只虫子?换句话说,我可以操纵一只虫子的身体吗?!怎么做?”牙芽觉得,系统的话又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她只觉得眉心一痛,伸手一摸,食指上染了一小片鲜红的血液。
【摸到我的身体上,这是人身体里最珍贵的精血,其次是舌尖之血。】
牙芽立刻把血液涂抹到了系统软软的身体上,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跟手上这只肥虫子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连它的呼吸和心跳她都能感受到。
【我会暂时放弃对金蚕蛊的控制,陷入短暂的沉睡中,接下来由你来控制,快去追踪敌人。】
突然间,眼前天昏地暗有种乘坐游乐场太阳神车的感觉,天翻地覆的不适让她差点吐出来。
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灌木丛和鲜花在她眼里突然间变得那么大,所有的物体都瞬间长大了好多倍,这种突如其来的落差感让她很不习惯,好似在云里雾里那么不真实。
她竟然把意识附着在金蚕蛊上,通过它的眼睛去看周围的事物。同时,她只要脑子使劲回想,就能把思维扭转回自己身体并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样的落差感更加晕眩,同时也很刺激和神奇!
她从未想过,人的意识可以附着在虫子身上,通过一只小虫的视野去看世界。
“那辆黑车要逃走,我让金蚕蛊跟过去。”牙芽也没等杜君泽命令,眼看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要拽着那受伤的蒙面人上车,她立刻操纵着金蚕蛊的身体,暗中飞过去,贴在车子上跟踪他们。
用这具身体第一次飞行,她并不能很熟练地掌握飞行技巧,既要控制背后的翅膀,还得努力适应低空飞行视野的变幻。这对于一个经常晕车的人来说,特别难受。
“穷寇莫追。”杜君泽亲手捉住了一个因为膝盖被色魔打穿而没来得及跳上车的美国人,“快离开这里,把这家伙押进车里捆好了,别让他自杀。”
屠夫终于露面,嘿嘿一笑,把俘虏扔进车后座,自己坐到一旁好好看着他。
“那个蒙面人是谁?不是我们的人?他被奥列格派人捉走了不要紧吗?”茉莉在车上询问。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秘密,先保留。”色魔笑得很得意,这么久以来,自从那天起,他就没如此舒心的笑过。
杜君泽在对讲机里询问牙芽,“你的金蚕蛊能准确追踪到他们的下落吗?”
牙芽分出一半的意识操纵自己的身体坐在大块头的车上,有些虚弱,“能,他们在往东南方向走,是一号街。大块头,开车跟着,我指挥你开。”
她的身体没有力气,只能勉强跟其他人对话,保持清醒。
“好,我们跟上,注意保持车距,别被对方发现,刚才露过面的车不准跟着,换辆车再去,听我的指挥,谁也不准擅自行动。屠夫和色魔带着俘虏离开,进行审问。”
牙芽大半的思维操纵着金蚕蛊歪歪扭扭地落到了那辆逃跑的黑车上,万幸没有被慌张逃亡的人发现。
她顺着微微张开的车窗爬去,看着敌人离自己这么近却没有发现自己,她心里的感受特别神奇,虫子的视野和人类真是太不一样了!
车子里那蒙面人不断低声呻`吟,两手被手铐铐在车门上,瑟缩着不敢吭声。声音通过金蚕蛊脑袋两侧的小孔传入,她听出,这蒙面人的声音很虚弱,而且有些女性化。她再次留意一下蒙面人的胸口,似乎有些起伏,难道这是个女人?
车后座里的白人骂骂咧咧揪住蒙面人的衣领,“妈的,说,你们总共多少人?敢绑架奥列格先生的女儿,知道我们是谁吗?我特么是绑匪的祖师爷!不说?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的没错,灰人极为善于附着着牙芽意识的肥虫子不住点头,如果有人往车窗下方看一眼,一定能看到一只滑稽的白蚕做出拟人的动作。
蒙面人一直在发抖,却始终一言不发。他哼了一声,粗鲁地扯开了她脖子以上的黑色丝袜。
“女人?”他愣住了,开车的家伙从镜子里瞄了一眼,也瞠目结舌。
蒙面人竟然是奥列格的女儿!牙芽缩在车门处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杜君泽竟然让人质自己去取赎金,如果当时狮虎的人打偏那一枪,人质也许就被打死了,那样的下场会多么讽刺,解救人质的精英们亲手打死了人质!如果是这样,狮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吧。
牙芽惊叹于杜君泽他们的计划之绝妙。不过,她为什么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她一定知道车里的两个男人是她父亲请来的救援人员吧。
“老三,这群绑匪脑子坏了吧,叫一个没长熟的小妞来取赎金,哈哈。”那家伙停止骂人,笑着伸手在奥列格女儿的脸上摸来摸去。而她却咬着嘴唇,不吭一声,眼底的恐惧和厌恶很分明。
“爆头,这事好蹊跷,查利和费德勒竟然被他们用狙击枪打死,而这么厉害的绑匪们却会让一个女孩来取赎金,现在赎金还在我们手中,这事有点怪。”开车的白人眉头拧在一起,并给队友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事情。
原来这俩人没有见过奥列格的女儿,即便人质在他们面前,也认不得。
“队长叫我们赶快回去,有个大人物来了。”
车子继续急速行驶,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悄悄跟随的车辆。
牙芽的身体坐在车里指挥大块头开车。突然手机响了,大块头立刻接电话,“很好,看来这次狮虎的人至少来了一半,为了对付我们还真是大费周章。路易斯·金?他竟然是军部的负责人,原来是这样。”
“怎么回事?”牙芽听见这个名字,立刻搜寻关于“路易斯·金”的记忆。在法国遇见那么多人,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在基地的一次秘密任务,给一个叫路易斯·金的男人下蛊。
他的眼神很恶毒,仿佛跗骨之蛆一样,令她久久难忘,夜里还会被那仇恨的眼睛侵入梦中导致梦魇。
她以为以后再不会听见这个名字……
“牙,屠夫审问了狮虎的人,问出了前因后果。美*部负责人换了人,叫路易斯·金,他曾经做间谍被法国政府逮捕过,听说,他平生最为仇视灰人,这次却跟狮虎联合对付我们。你听你们队长说起过这人没?”大块头边开车边问她。
“嗯,那次秘密拷问,我参与了。”牙芽苦笑一声,“恐怕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他才这么恨我们。”
牙芽把那次秘密行动跟大块头讲了一下,大块头哈哈一笑,却笑得人毫毛倒竖,“做得好!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是军部高官又怎样,敢动我们的人,老子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而牙芽并不敢松懈,一半的心思也放在控制金蚕蛊上面,去监视前面那辆车里面的情况。
“疼……”车里瑟缩着的女孩终于发出痛苦的叫声。
那个外号叫爆头的白人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凶神恶煞,“说,是什么人叫你来拿钱?你知不知道这些箱子里有多少钱,你一个黄毛丫头胆子这么大。”
女孩子嘴型微张,摇摇头不肯讲话,只顾着拼命流泪。
“嘴硬!老子剥了你!”爆头怒极,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又用另一只手扯她的衣服。
“爆头,你他妈规矩点!打死她我们怎么交差?队友死了我们却连个人都没带到,会被队长责骂。”开车的男人制止了爆头的行为。
“……天,不,老三你看!”爆头脸色发白地停了手,迅速后退靠着车门,声调都变了,“她、她胸前绑着炸弹!”
牙芽控制着金蚕蛊的身体挪动着,伸头去看奥列格女儿。
天呐,她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了黝黑带着伤痕的皮肤和粉色的bar,而文胸上,绑着一排雷管!
作者有话要说:牙芽的意识附着到金蚕蛊上面,想想就觉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