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杨然脸上有些尴尬，他笑哈哈地说道，“可能是老板把枪膛给调了，瞄准是很难打得到气球……”

老板在一边招待着别的客人，一听，脸都绿了，他慌忙扬起声叫道：“怎么可能，这位小兄弟，你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枪，别人打了那可是能百发百中的！你打不中，那是你水平问题！”

糖糖听到了老板说杨然，心中不乐意，她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哥哥很厉害的，才没有乱说！”

“老板别在意！我们就随口说说。”杨然笑着挥了挥手，他拉着糖糖，压低了声音安慰道，“没事啦，我们发现了人家的秘密，低调一些，咱们俩偷偷知道就行了。他们还是要辛辛苦苦做生意的，原谅他吧！”

杨然当然没有说错，不然老板不会那么紧张。只不过，没必要为了一件小事闹得不快。再说了，谁家做生意没有一点小小的猫腻在里边？

“不是哥哥吹牛！哥哥调整调整，三枪之内必定能打中气球！”杨然继续拍着胸口，大言不惭地说道。

然而，五颗子弹过去了，杨然依旧没有打中气球，糖糖都咯咯地笑着，笑得没有力气都依靠在了哥哥身上。

“哎呀，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杨然再次上膛，瞎打了一把。

“啪，啪！”这回，竟然打爆了一个气球！

杨然惊喜地回过头，跟糖糖炫耀道：“看到没有，哥哥打中了！”

糖糖也是一脸惊喜，她用力地点头，仿佛比哥哥还要激动，她压着杨然的肩膀，又蹦又跳地叫道：“打中了！打中了！”

老板被他们的吵闹给吸引了过来，不过，他看着开心的兄妹俩，也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上前打扰。

接下来，杨然打完了十颗子弹，他冲糖糖招手：“来，糖糖，轮到你啦！”

“不，不，哥哥打！”糖糖连忙摆手，她将手中那把玩具枪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敢玩。”

“没什么好害怕的啊！只是塑料子弹，你只要不把枪口对准自己……”杨然不解地说道，他刚刚看到糖糖那么开心，还以为糖糖也想玩呢！

“我是喜欢看哥哥玩而已啦！”糖糖撒娇地抱着哥哥的脖子，翘起一只脚，说道。

原来是这样！杨然摊了摊手，将糖糖递过来的玩具枪接过来，豪气万丈地说道：“既然糖糖公主这么看好咱杨某人，那今天，杨某人也不客气，让糖糖公主看看，咱的真正实力！”

真正实力就是十发中二，简称中二！

但那又怎么样？杨某人依然有着他的忠实粉丝，糖糖可是一直在旁边欢呼呢！

除了玩打气球，杨然还带着糖糖去玩了扔沙袋、套圈圈，这些小游戏糖糖终于参与了进来，虽然花了五块钱，最终只是带回了三个布娃娃，怎么看都觉得亏了，但快乐无价！

瞧着糖糖抱着布娃娃喜滋滋的样子，杨然也觉得值了！

“糖葫芦，正宗的糖葫芦，好吃酸又甜哟！”

听到路旁有卖糖葫芦的，杨然也是有些小激动，这些在前世都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杨然前世想吃都找不到地方买呢！他拉着糖糖走过去，一边端详着糖葫芦，一边笑着问道：“糖糖，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糖葫芦里头是山楂，去核后填入豆沙、瓜子仁或者芝麻馅等馅料，然后蘸上一层精心熬制的糖浆，冷却后，糖浆在果子外头薄薄的一层，浑圆饱满，晶莹剔透。别说糖糖，就算杨然这样心智成熟的“大人”也会为之疯狂。

糖糖看着摊头那一茬新鲜出炉的糖葫芦，糖浆拉丝的时候那飘逸出来的甜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杨然刚刚一说，她马上连连点头。

“老板，来两串！要这两个！”杨然笑着，他挑了前一批品相较好的两串，刚出炉的糖葫芦太热，还是要凉两分钟的！

“好咧！”老板麻利地收钱，拿着两片纸巾，将糖葫芦下边的棍子包裹着，递了过来。

“哥哥帮你拿两个！”杨然有些别扭地夹着两个布娃娃，然后一只手拿糖葫芦，一只手牵着糖糖。糖糖也一样，她拉着哥哥的那只手，也小心地抱着那只小猴子布娃娃，另一只手也是拿着糖葫芦吃，吃得满嘴红红的。

秋天的夜风微凉，但一大一小走在热闹的街市，也不觉得寒冷，反而，悠闲自在。

“听说啊，咱们明州这个夜市，有着很久的历史呢......”杨然一边牵着糖糖的手走着，一边笑着跟糖糖讲起自己在图书馆里的见识。

明州的夜市蛮有名的，据说是流传千年的传统了！当年，第一代杀神唐明宗在明州出征东南亚的时候，曾一度在明州驻留。

那时候的明州已经是汉人的天下，自然，多姿多彩的文化生活也少不了！

有天夜晚，月明星稀，唐明宗心血来潮，晚上微服私访，到民间的集市去视察民情。身为大唐王朝之主的唐明宗，逛着逛着，忽然想尝尝这民间的糖葫芦。

这是不安全的，毕竟，这外面的乡野之辈做的小吃，谁知道有没有毒，就算没有毒，也没有人知道卫不卫生！

随从的大臣们纷纷阻拦，但唐明宗虎躯一震，喝道：“我大唐明王，北驱匈奴，南慑蛮王！自己国家的百姓的供奉都不敢触碰，这像什么话？”

侍卫们也拦不住，唐明宗排开众人，前去取了糖葫芦吃。

“客官，你这一串要三文钱呢！”小本生意的糖葫芦摊贩着急地娇声喊叫。

这一叫，唐明宗才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吃糖葫芦是要给钱的！”杨然憋着笑说道，“第二节，原来卖糖葫芦的乡野之人，竟然是一位豆蔻年华的绝代伊人！”

一次巧妙的邂逅，糖葫芦西施“自然而然”地成了唐明宗的妃子，这是一个很狗血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经得起史学家的推敲，但也算是明州市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野史。也因为这个故事，明州市每个月农历十五的时候，明州便会在庙会这儿举办夜市，这个传统沿袭千年也未褪色。

这个故事，杨然说的自己都乐了。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糖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又有些羞涩地看着他。糖糖的眼中，倒影着夜市的霓虹异彩。

小姑娘十二岁了呢，她未必真的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