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在参加比赛以后,就没再理会台上的比赛情景如何,反正这些事,她相信陆离选择的人,不会让她失望的。

三天以后,比赛结果出来了。

于凯脸色铁青,他的人在这次的比赛中虽然不是结果最差的那一个,但是因为在比赛以前他和陆离有一场赌约,输的人就是阅兵式上最后一位,而陆离所在的华中军区代表队,未尝一败。

这简直就是一场奇迹。

华国的训练水平都是差不多的,各自军区接收得兵源也都是差不多的,如何训练,训练的场地如何,训练的设备如何,直接就影响了结果。

陆离不差钱,对于人员稀少的女子突击队,他都舍得下大本钱,建一座专业的训练基地,设置科技感十足的模拟训练室等等,更是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去请训练人员,女子突击队都是如此,更不要说27军了。

所以,这样显眼的成绩背后,陆离也是花了大力气的。

江海一个人从底层摸爬滚打下来,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累都受过,经历过那些磨难,他更想要做人上人,单他自己知道,以他的家庭背景,能够做到军区司令已经算是顶天了,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可是难上加难。

于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关乎到他的以后,关乎到他能不能再进一步,为自己的子孙谋得更大的福祉,虽然他连儿子也没有,更别说孙子了。

往小了说,自己要是身份在高一些,这些女人也就不敢再说苏眉的坏话了不是。

所以在这一场已经宣布完比赛结果的会议上,江海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以我的资历,也没什么资格影响大家的决定,但我有一个提议,现在时代的主题,可不就是创新两个字吗?咱们军人,应该走在时代的前端,不然落后就要挨打,我提议,这次阅兵式的总指挥使的人选,我投陆离一票。”

不管其他人的心思如何百转,陆沉心里的高兴却是真心实意的,他很欣赏江海这个年轻人。对,就是年轻人。虽然江海已经40岁了,但是对于陆沉来说还是年轻人一个。

“你在说什么胡话?既然知道你没什么资格影响大家的决定,那就闭嘴。”于凯简直怒不打一处来,阅兵式的三军总指挥史的位置代表着什么?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好处,落在陆离的身上。

“他没什么资格?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声嚷嚷?”陆沉正是欣赏江海的时候,觉得这个年轻人会说话。有眼色,是个可以拉拢,可以培养的,结果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于凯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的,让陆沉越发的不待见他了。

“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都是军区司令的身份了,还在这里像个愣头青似的大吵大嚷,说出去都丢咱们军人的脸。”陆沉丝毫不顾及于凯的面子,“既然你们这次的会议,挑选出合适的阅兵式上的总指挥,也是其中的事宜,这件事就应该放在明面上谈,而不是某些人在私底下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不要给你三分薄面,你就以为老子真的怕了你,不行就是不行,论资历,论实力,哪里轮得着陆离做当这个位置。”说话的人是于凯,他一副想要撕破脸的架势。

陆离虽然和自己的父亲感情才刚融洽不久,但是却也不见得让人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的父亲,“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不然,我不介意教你一下如何重新说话。”

陆离扯下手上的白手套,丢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说:“资历?资历有什么用?像你一把年纪,却活在了狗肚子里?”

“你!”于凯怒气冲冲。

“于兄弟,他虽然说话有些难听了,但是其中的意思大家确实可以理解的,关于让陆离兄弟当三军指挥使这个位置,我也觉得不太合适。”说话的人是青海军区司令,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说。

“我到觉得江海的提议可行,每次阅兵式的指挥使都是老头子,没什么意思,这样的一场盛世,就应该与民同乐,就按群众的眼睛来看,他们也更愿意让陆离去当总指挥。”东三省的军区司令符合。

一群人吵的不可开交,这是一场关于各自势力的明争暗斗,但最后,他们还是要定下一个人下来。

男人之间的事,虽然与女人休戚与共,但是不影响她们的表面和谐。

苏眉从来不参与那些言语交锋宛如带着刀子的谈话。

夏琉确是借了一张纸,跟着苏眉在学习素描。她也是偶然才发现,苏眉竟然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画什么像什么,栩栩如生。

夏琉起了心思,想要跟着她学画画,虽然现在科技发达,有了相机,但她想亲手记下孩子们的日常,她的时间也不多,但是每年抽出空来画一张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不要太用力,画线条的时候该轻柔的时候要轻柔,不然画出来的线条会很显得僵硬,这和写字是不一样的,写字讲究有力道才好看,但是画画确实讲究该用力时用力,该轻柔时轻柔……”

才过了半日,苏眉从一脸的嫌弃,就变成了微微的愕然,“你以前学过画画吗?你这进步真是神速啊。”

夏琉头也不抬,神色未变的回答道:“以前学过一点,不过是为了应付专业需求。”

“专业需求?”

“是啊,以前学习解剖学的时候,经常要对着被解剖的兔子,被解剖的青蛙,画出它们的肌肉结构,或者细胞结构,所以我还算有些功底,只是没有画过人罢了。”夏琉回答的很是坦然。

但是苏眉确是抱紧了自己,“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解剖兔兔。”

夏琉挑了挑眉,“那还真是对不起,我不仅仅解刨过兔子,青蛙,我还解剖过小白鼠之类的。”

苏眉把自己抱的更紧了。

“你下句话是不是还要说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龙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身旁,脸上的神色是如释重负,可以看出,她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你不会真的吃兔兔吧?”苏眉瞪眼。

“兔兔那么可爱,我怎么会……”龙念停顿了一下,这才笑嘻嘻地继续开口:“我们川渝,可是号称天府之国,美食多的数不胜数,其中有一样就是麻辣兔头……”

夏琉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陆离那边谈成了事情以后,夏琉就启程回府了,和陆离一起回到军营,她抽空还回了一次家。

两个小家伙看到好几天没见的母亲,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争先恐后地跑向母亲,扑在母亲和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团团甚至哭着打起了嗝儿。

“妈妈,团团乖,团团再也不发脾气了,你不要丢下团团的好不好?团团想和你在一起,妈妈……”团团抱着夏琉的胳膊,无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不松手。

圆圆也是如此,她把小脑袋埋在父亲的怀里,说出的话来比哥哥还要让人心疼,“圆圆可以没有玩具,可以没有人陪着我玩,我不觉得委屈,我只想要陪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圆圆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

夏琉心里难受的很,想要说的话到了喉咙里,白转千回之下,确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出口。

她也想要陪在自己的孩子身边,但她也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留在家里会委屈自己,带孩子去经营会委屈孩子,这是一件无法两全的事。

事实上,夏琉留两个孩子在家,自己去了军营这件事,让很多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无论是当今还是以前,女人的职责似乎都是在家里传宗接代,相夫教子,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才是她们的本分,不这样做的人,仿佛就失去了作为女人应该有的道德。

只是,是谁规定的,女人的格局只能困在家里?

夏琉左右为难的时候,里昂的一个电话解救了她。

里昂是谁,是D过有名的黑手党的教父级人物,他虽然不喜欢呆在自己的国家,不喜欢处理自己手下权势的事物,但是,只要那个位置上坐着是他,底下的人就不敢造次。

这是一个人的手段的厉害之处。

里昂自从夏琉和天堂岛交手以后,就回到国内,为推翻天堂岛作出努力,虽然并没有发挥到太大的作用。

“琉琉,你这就很不乖了,找到了弟弟, 还有了两个孩子,这哪一件是不是邀请我来玩的理由?可你就是不开口,让你的里昂叔叔真是难过啊!”里昂的华语说得很是地道。

里昂和夏家的渊源很深,从慕思到夏琉,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心脏,还是慕思死了以后,捐赠给他的。

“你还缺一个理由吗?你去哪儿,好像没人能拦得住吧。”夏琉握着手里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