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子当然想活啊,他都快想疯了,但是,自打上次的事后,他对着这个黑袍子有了防备心,毕竟是被他提醒,莽子才会去动用禁术,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一环扣一环,就像个巨大的阴谋。

邪家笑着说:“你可以不急着回答,我先带你去看看故人吧!”

那个故人就是我,那段时间,正好是我记忆混乱,跟邵成甜蜜的期间,莽子看到了我和邵成去试婚纱,他怒不可遏,因为,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我相信是奕杀了他,让我和奕产生嫌隙,结果没想到,我离开了奕,竟然跟邵成好上了。

邪家开始蛊惑他:“看啊,明明是你先遇到的她,也是你为她付出最多,到头来,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

莽子内心的火焰噌噌燃起,他想,既然我连邵成这样的阴鬼都能爱,为什么不能爱他?

邪家舍说:“我能帮你夺魄,附在一个绝好的躯壳上,不过,需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就是莽子一直不愿承认,但确实发生的事。莽子与纳兰新翠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做了那种事,成功地让纳兰新翠怀上了鬼胎。

“对不起,八一姐。”他笑着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傻,傻透了,当了别人的一枚棋子,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换了个身份,换了躯壳就能跟你在一起,原来,有些事是真的没办法勉强……”

在爱情里,人都是盲目的,假如我和奕不是两情相悦,我很可能也会做出那疯狂的事?

我看着莽子,他也是怪可怜的,明明大好年华,却因为我……对,我确定是因为我,白晓慧才会找上他,才会夺取他的躯壳去寻找蛊毒,危害人间。这一切都源于江底仙墓,源于一个阴谋。

我们很难说自己是否能远离阴谋独善其身,也很难说,谁是阴谋源头的始作俑者,总之,对方总是能抓住我们的弱点,逐一攻破。

就如莽子,他一生为情所困,为我而倾倒,便成了邪家利用它的绝好把柄,若要怪他,我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是我不好,我跟他走得太近,给他造成了爱情的错觉。

过去的事,就如过眼云烟,散了吧,但是接下来,我需要莽子的帮助。

“莽子,我可以原谅你的荒唐,但是……求求你告诉我江底仙墓的情况,我不能没有隽隽!”我曾经失去过他一次,我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莽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求他,我已经没有了尊严,只要能救隽隽,就算要我下地狱都行。

“八一姐,你别这样说,就算……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帮你的。”莽子说:“既然我没有缘分跟你长相厮守,那便……好好地守护你,看着你幸福吧!”

他让砖灵把纸笔拿来,画下了江底仙墓的大致情况,这个仙墓,与其说是墓,不如说是个沉没的水下城市遗迹。

就如国外沉没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古城,又如我国因为修建水利枢纽工程而被迫沉没千岛湖底的狮城,总之,莽子眼中是这样的世界。

“城市跟我们平日里见到的中国式规划有些不同,那是一座很复杂的,类似于圆盘的城市,一圈一圈的,纹理交错,而在城市的最中央,有一个高高耸起的,类似于金字塔的神庙,梦兮就在那里。”

莽子说,这个城市,与一般的水下遗址不同,不是直接泡在水里的,而像另一个世界,他是跟着牙叔从江底一个石门进去的,进去后周围就没有水了,他们掉了下去,他甚至还看到了云层,就跟普通的世界一模一样,只不过……那里没有阳光。

“那里只有一座城,城里可以看出有过生活的遗迹,但却一个人也没有,梦兮就住在神庙里,她偶尔会出来一下,但每次都离得很远,我没有看清。”

那周围,有高山和湖泊,也有一些上古时期的神兽,他认识的就有好多,比如白泽、凤凰、麒麟、重明鸟、毕方、饕餮……

这些神兽都按照一定的排序摆放着,偶尔会变换位置,也不知道是如何挪动的,而他,则是跟着牙叔在古城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牙叔果然没死!”我想到自己为他流的眼泪,真是气得牙痒痒,但更多的是感到伤心。

他竟然在我面前上演假死的一幕,还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闺女,有这样对待亲闺女的吗?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跟邪家勾搭在一起,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曾经是小女孩的我,经历了这么多事,一瞬间长大了,因为我身边的人,几乎都背叛了我。

现如今没有背叛我的人,只有奕、砖灵和阿金了。

我好害怕,假如连他们都背叛了我,我该怎么办?

“牙叔为什么将你绑进去。”按理说,莽子的利用价值仅此而已,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

我刚问完,莽子就在我们面前,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衣服,厚厚的棉衣之下,已经浸满了血迹,他的肚子上,有一个碗大的伤口,伤口上有一团层层叠叠如鱼鳞的东西,鱼鳞破掉了,里面有血水流了出来了。

“这是什么?”看着好可怕,好令人反胃啊!

我本就害喜厉害,看到后险些没忍住吐了出来。

莽子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这,就是牙叔抓我的原因!”

正说着,落地窗外闪过一道人影,密码锁响了起来,奕回来了,他身上的水都已经结成了冰,头发上、脸颊上、睫毛上全是冰渣子,就跟东北人一般,看到一屋子人,他先是一愣,待看到莽子肚子上的鳞片时,他皱了皱眉眉头:“鳞甲兽?”

“鳞甲兽是什么?”我们闻所未闻。

奕说:“鳞甲兽,是天界曾经繁育,却失败的一种神兽。”他走到莽子的身前,也不管莽子是如何出现的,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他肚子上的鳞片,奕扒了一块黑色鳞片下来,莽子痛得眼泪直流。

“有多久了?”奕冷冰冰地问他。

“一周了吧!”

“可曾觉得尾椎骨有变化?”此话一出,莽子的脸色不太好,大家见他的模样,都知道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