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n多世纪,神兽铁律权威性不那么森严。
眼下的苏凝香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死脑筋,她要把梅川套子捉来,只是为了抽取对方体内一丝邪恶气息。
梅川套子疑似异族后裔,但血脉之力稀薄,苏凝香获得可以将之精华吸收,这是神兽本源的力量,增加修为,破开这五行空间的枷锁,到时一个小小的林风。
呵呵……
林风没那么多诡谲心思,觉得这笔买卖划算,也就应了。
“那你赶快动手帮那些女人吧。”林风催促道。
“不急。心病还须心药医,待会你把这些女子召集到一处,由我做法自然手到擒来。”五行空间里,苏凝香笃定道。
十几分钟后。
洗澡的女子三三两两的上了岸,在林风的招呼下,聚集在了岩石群四周。
开始了。
苏凝香喊了一声,五行空间里,双手连连闪动,一丝丝大道气息捕捉着空间中浓郁的天地之灵。
法印生成,如一轮紫色的太阳。
妖冶而圣洁。
苏凝香将法印打入半空,一束光投射而下,照耀在苏凝香洁白的额头上。
神圣气息扑面而来,苏凝香整个人也变得圣洁庄重,蓦然间少了几分妖娆,仿佛一尊观世音菩萨,令人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紫色光束,射入额头。
苏凝香双眼发生变化,先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尔后紫色褪去,一道道圣洁的气息再周身流转,百川入海,一齐融入眉心正中。
虚妄之眼,开!
眉心正中生成了一道竖眼,圣洁而妖冶的气息矛盾融合着。
外界,目睹这一幕的林风吃惊的张大了嘴吧。
下一秒,内心暴跳如雷。
你妹啊!
虚妄之眼?
这他妈不是天妖貂技能之一吗?
林风这次被坑惨了,虚妄之眼虽然是天妖貂的技能,但他这个主人如果潜心研究的话,也能够勉勉强强施展出来。
无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现在可好,明明自己能办到的事却要委托别人,欠下人情不算,日后说不定还要拼了这条老命兑现承诺。
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抵就是林风此刻的心情。
而在外界,翠云她们一无所知。
虚妄之眼神异的力量蔓延开去,翠云等人感觉困意袭来,缓缓合上了眼睛。
林风因为熟悉虚妄之眼的力量,所以能够看到苏凝香利用虚妄之眼而对翠云等人在意识海中所幻化出来的一幕幕场景。
还真别说,苏凝香这个办法别具匠心。
翠云的意识海。
林风率领着大家,一路艰难险阻几死环生最终还是平平安安的冲出了倭寇包围圈,来到沿海三郡外的一座城市。
在城门口,翠云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一个身材不高,相貌平凡,却给人感觉孔武有力的一个男人。(二壮)
二壮征兵入伍,作了兵卒,是守城军的一员。
夫妻见面,恨别重复,抱头痛哭。
而在找到丈夫的当天,翠云和林风一行人分别。
同夜。
翠云和丈夫共居一室,拒绝了丈夫温存的要求。
她把丈夫支开,四下无人,取出了三尺白绫,系在房梁上,打了个死结。
踩着板凳,脖子套在白绫上时,翠云泪如泉涌。
脚一踢,凳子倒。
闻声回来的二壮,看到妻子上吊,吓得魂飞魄散。
万幸,把妻子及时救了下来。
“你让我死!”翠云满脸泪痕,却坚决而凶狠的道。
二壮慌了,死死地抱住妻子,只言懊悔与自责。
“我是个残花败柳,我是个不洁的女人。”
“二壮,求求你,让我死了吧。”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公婆。来生,若有来生,我一定结草衔环,在来报答你好不好?”
翠云把内心所有想法宣泄出来,喊撕了喉咙,哭干了眼泪。
二壮是一个木讷老实的男人,见挽留不住妻子,憨厚的笑了笑,松开了翠云。
他转身出去。
不大一会,二壮抱着孩子回来,空闲的一只手,提着一把菜刀。
他说:“你上吊,我和孩子割腕。黄泉路上太黑,别怕,我陪你。”
门外又传来响动。
翠云的公婆,也一起搀扶着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两位老人头发花白,泪眼婆娑。
“你这死丫头,你真的要舍弃我们了吗?”
“你不顾老的,总该顾顾小的吧?”
“罢了,罢了。既然要死干脆咱们一家都去阴曹地府里团圆吧。”
翠云的公公道:“来生,我们还做一家人。”
两位老人颤巍巍的拿出了一包砒霜。
……
大妞、二妞、三妞。
三个女人是最后和林风分开的。
她们回到了自己的村子。
村子荒了。
在倭寇三番五次的扫荡以后,村里的人避难的避难,逃的逃,死的死,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些腿脚不便的老弱病残。
大妞她们见到了村长。
三妞问:“村长爷爷,狗蛋呢?”
村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了,就死在村口,被倭寇给……”
“那……大黑哥呢?菜花妹妹呢?我小侄子呢?他们……都哪去了?”
村长满是皱纹的脸上,流出浑浊眼泪,摇了摇头,叹息不语。
死了。
村里的孩子,只剩下那么三两个,剩下的都死光了。
三妞眼眶红了,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二妞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问道:“虎子哥呢?他不是也?”
“虎子没事,参军打倭寇去了。”村长眼神中有着一抹难掩的自豪之色。
二妞长长的吐了一口闷气,但随即眼底涌起一丝异样,一种灰暗的黯然。
大妞拍了拍她的肩膀。
同夜。
三妞在村长家里熟睡,大妞和二妞仿佛约定好的一样,彻夜未眠,三更时分,两个女人静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相互间惨然一笑。
来到村子后山的一片坟地里。
二女沉默不语,站了一会,又走了。
祖坟?
她们没资格死在这。
辗转来到村子前面一条湍急的河边上,大妞没有什么留恋,纵身要跃。
二妞及时拉住了她。
黑暗中,二妞在河边草地里一指。
猪笼。
为方便运送猪只而制,用竹篾扎成,呈圆柱形,作网状,网口颇大,一端开口。
也是古代的一种比较残酷的私刑,如果在古代一个女子在婚前(订婚)或者婚后,对她的未婚夫或丈夫不贞,并与其他的男的有染,她丈夫可以把她妻子抓去浸猪笼,就是把人放在竹子编成的笼里然后丢进水里活活淹死。
在旧社会,如果发现女子与其他男子关系不正当,或者女子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其他男人调情,就可以报给村里或者其他基层的长老会,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长老,一旦被确认成为事实,男的就会被乱棒打死,女的就会被放进猪笼扔入河中淹死。
两个猪笼,大妞和二妞一人一个。
回头望了村子一眼,茫茫的黑暗将小山村吞没。
二女相视笑了,如此凄然。
这是为她们准备的吧?
尘归尘,土归土。
村里人对她们还是宽容的,浸猪笼,这是一种耻辱的刑罚,但这种刑罚有一个前提,只有本村人才可以。
换言之,村里人虽然不希望她们活着脏了村子,但却变相的承认,她们始终是村子里的一份子。
这份认可,竟然二妞少了几分愧疚,多了一丝慰藉。
这是最好的归宿了,不是吗?
二女自己钻进了猪笼,用力滚着,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当那扑通一声传来,岸的四周燃起一个个火把,全村人都在场,灯火通明。
“人跳河了。”
“快救人啊。”
在村长的带领下,年迈的村民们七手八脚,跳进河里面打捞,冻得脸色铁青,嘴唇直哆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二女救上了岸。
“还有气。”
“快,姜汤呢,把姜汤端过来。”
“还是村长英明,事先在猪笼子上系了绳索,不然这么急的河水,人救上来也晚了。”
十分钟过去。
大妞和二妞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孔,笑容亲切,和蔼可亲。
“孙大婶?”
“村长?”
“你……”
“你们怎么会在这?”
村长和孙大婶一人一个忙把二女从地上搀扶起来。
村长道:“按照村里的习俗,给你们浸了猪笼,你们也跳进了水里。这也算死过一次了。”
孙大婶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的在大妞脸上拧了一把:“脑也闹过了,你们犯的错也受到了惩罚。”
村长接过话茬去:“从明天开始都给我活出个人样来。虎子参军去了,不只是虎子,全村的老少爷们除了走不动的,身体有残疾的都去参军打倭寇了。咱们这些老了的,还有村子里的妇女,打仗打不了,都留在村子里烧火做饭,做衣服,缝袜子,村东头的铁匠铺现在是武器库,专门给虎子他们锻造杀鬼子的大刀和铁枪。
村里的人没一个孬种,虎子他们带头打倭寇是好样的,咱们这些老弱病残就做好他们的后勤。”
孙大婶忽然在大妞屁.股蛋上踢了一脚:“你这死妮子也别想偷懒,以后烧火做饭的事就交给你和二妞了。”
村长:“能完成任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