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兄台,你们说这梁山贼......不,是梁山第一猛将玉麒麟卢俊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爱钱,还是好色,咱们如果早些能有些消息,也不至于在这里干等啊!”说话这个汉子,约莫三十出头,白净的脸上两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下,两边小胡子显得的别的显眼。

那杨兄台的年纪和小胡子差不了多少,只是一脸的麻子,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人不是一个易于之辈。那杨兄台道:“李兄台,你我过去都在岭南为官,天高皇帝远,你我兄弟想怎么着便怎么着,那里和这些——”他故意放低了声音:“那里和这些贼寇有过一丁半点的关系,早知道那祝彪能坐上江山,咱们兄弟早就去投靠他了,那里还用这样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等候别人吆喝?”

那李兄台道:“说来也是,人家常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衙门,今朝看来,这偌大的大宋王朝,说垮便垮了,没有任何征兆,看来这江山啊,有时候也不是铁打的啊。”

那杨兄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这卢俊义他好什么?这次小弟从钦州带来了五十万两银子,只为再买个钦州知州做做。”

“哦,五十万两,杨兄台,手笔不小啊,看来这几年的钦州知州你没白干啊,这银子恐怕都捞的没地方装了吧。”

这姓杨的和姓李的二人正有一沓没一沓的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也挤进了人群,当他听了杨李二人的对话后,笑着问那杨兄台道:“这位兄台,五十万两就买个知州,这银子是不是花得多了些?”

杨、李二人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中年书生,一起哂笑。李兄台问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啊?”

那中年书生道:“在下从明州来。”

李兄台一听地名,再次哂笑道:“难怪难怪啊,明州靠近海边,除了打鱼就是打鱼,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那......那你说的那钦州更是靠近蛮荒之地,那里又有什么油水捞呢?”

杨兄台一副趾高气昂的老前辈的样子问道:“你在明州做了几年的知州啊?”

“才......才一年。”

“那倒难怪你不通生财之道啊。”那杨兄台道:“咱们钦州你知道出产什么吗?”

“出产什么,还请兄台赐教?”

“钦州临近柳州,你说出产什么?”

“木材?”那书生恍然而悟。

“看来你还不是很土嘛?”

“那......那木材又能只得几个钱,值得兄台花费这般多的银钱去那里为官吗?”

“哎哟,这位知府,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那杨兄台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还请兄台指教。”

“朝廷修建宫殿的木材从那里来?都是从柳州运去的,这柳州的木材本就是天下极品,价格昂贵,再加上人扛马拉,价格便更是昂贵,如果小可与柳州知州说好,朝廷再要木材,就让用我钦州的木材去抵,得了朝廷的赏赐一人一半,而柳州的原产木材,我们再将他运到别处去,那就可以卖上更好的价钱,这其中的操作猫腻,可不是你一个海边来的穷知州所能了解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中年书生似有所悟的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分割线********

这中年书生不是别人,其实正是梁山军的大头领,当朝的明王祝彪。祝彪听说各地来的官员,都在卢俊义的府邸中聚齐,这让他奇怪不已,于是他便乔装成一个明州知州来一探究竟。

而祝彪的举动正好被卢俊义的管家偶然发现,这管家过去跟着卢俊义曾经见过一次祝彪,今朝见了,他自然认识,于是急忙撇下众人,乘着祝彪没有主意,匆匆忙忙进了内堂,去向卢俊义禀报。

卢俊义听了管家的禀报,先是一惊,但随即却沉下心来。

那管家问卢俊义道:“老爷,要不咱开了中门迎接吧?”

在古代,似这般高门大院,一般中门都是紧闭的,来了同僚故友拜访,主人家也只会开侧门相迎,而只有似祝彪这般尊贵的客人,才会大开中门迎接。

卢俊义道:“不用理会,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那......那要是明王殿下问罪下来.......”卢俊义一听这话,不耐烦的喝道:“这是你一个管家该说的话吗?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休在这里聒噪!”

那管家本卢俊义这般一喝,急忙低着头,乖乖的下去做自己做的事去了。

卢俊义之所以不开中门迎接祝彪,一来,开门迎接,似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二来,这些外来的官员,他还一个未见,怕什么?怕由何来!

********分割线********

三日后,耕种大礼在金陵城南召开,各地来的官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田埂之上,恭恭敬敬的看着这场无聊的游戏。赵构举着一柄裹了明黄缎子的锄头妆模作样的在天地里锄了几下,这时一直陪在赵构身旁的祝彪将手一伸,示意赵构将锄头给他。赵构哪敢有半分违逆,急忙双手将锄头奉到祝彪手上,祝彪也举着锄头胡乱的锄了几下。

在祝彪身旁的朱武,一见祝彪锄地,立刻伏在祝彪脚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官员,和在远处围观的百姓,甚至包括赵构,也都一起跪在地上,起身欢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彪见了这场面,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快感:这皇帝做起来确实有些味道啊!祝彪享受过后,见赵构也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嘴角冷然一笑,将赵构扶将起来,道:“陛下,臣子们都是在拜你,你这样跪下是要置臣于何地啊?”

赵构听了这话,连称:“明王殿下多虑了,多虑了,朕......朕没有什么其他的用意,还请殿下,请殿下放心。”

祝彪握着赵构的双手道:“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就好,只要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微臣也断断不会有其他的用意,只要陛下待臣忠厚,微臣也断断不会为难陛下,哪怕有朝一日,陛下非要将这天下的重担交给微臣来挑,微臣也不会对陛下有任何其他的用意,陛下只管将心放到肚子里面便好。”

赵构一听这话,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竟然哭了起来。百姓官员都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一幕恰巧被官员们和百姓们看去,这分明就是一副君臣和谐相处的盛世之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