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戈还以为被师父发现了玛瑙的秘密,结果发现师父在查看后只是一个劲的嘀咕:“怎么会这样?明明没有内力,为什么还能达到第二层?这是怎么回事?……”见师父显然有些不正常,郭戈赶紧叫醒他。
避免了再次走火入魔的师父突然一把抓住郭戈的肩膀,急问道:“徒弟,你快告诉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
结果,郭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咔嚓”一声……
这是什么声音?
师父一愣,郭戈却露出一个苦笑。原来,师父心情激动之下,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把他的肩膀卸下来了。
师父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暗道自己表现得太急躁了。不过郭戈知道这个问题对于师父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师父不会如此失态,所以也不责怪师父。
郭戈只是有些郁闷的看了师父一眼,然后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只是随意动了动身子,咔,肩膀便装了回去,他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
动了动胳膊,郭戈看着师父眼中掩不住的焦急,随意回答道:“师父,我仔细感觉过了,我的内力不是没有,而是练出来后全部散到身体各处去了……”
师父听了,又是一呆,还没等郭戈说完,师父突然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下来了,还在笑,最后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形象全无……笑声里不是单纯的喜悦,更多的是辛酸,悲愤,释然,兴奋……
可想而知,师父的心里此时是多么的复杂,恐怕五味俱全也不足以形容……
见师父如此,郭戈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大概猜到是自己的一翻话使得师父的心结终于解开。
知道师父此时最需要的是发泄,所以郭戈没有上前将师父扶起,仅仅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师父自己平复下来。
师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只是郭戈没料到,师父冷静下来第一句话竟是:“徒儿,谢谢你!”
郭戈愕然片刻,实在受不了师父这种感激的眼神,马上嬉皮笑脸的说:“嘿嘿,你都说了嘛,我是你徒弟啊,那还用得着谢?你是不是也想你徒弟英年早逝?”
师父心结解开,心情本来就好,一听徒弟这样说,马上笑着道:“呵,你现在还没到英年吧?还是小不点一个,要到英年还有得过,不能叫早逝??p大概是想到徒弟现在还如此年幼就有这样的能力,师父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这半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天才徒弟……”郭戈听了有些自得的昂了昂头,只听师父接着说:“不过,教你这样的徒弟我看以后还是算了……”
郭戈不禁问道:“为什么啊?”师父叹了口气说:“教你这样的,太没成就感了。”“啊?!~”郭戈知道,他被师父耍了……
看来师父真的是解开了心结了,竟然知道开玩笑了。郭戈由衷的为师父感到高兴。
师父笑过之后,站了起来,拍拍郭戈的脑袋说:“徒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门中从祖师一代过后便没人再练成这部宝典了,原来我们所有人都想岔了,这部典籍就是要将内力散于体内。
“武林中的内功都是把内力聚在丹田后,在经脉中循环,而宝典上又记录了聚气的路线,大家便理所当然的把聚气路线当作了内力循环路线,哪可能想到这部奇特的功法竟是要将内力散开……
“现在我算是搞懂为什么我之前每次练到第二层时内力就和我作怪,我一直以为是努力不够,原来那竟是内力在阻止关节的非常规活动,只要练习宝典中的招式,内力便认定是身体受到了伤害,主动限制关节的活动,使得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做到随意拆装关节……”师父说到这儿,好像已经不是在对郭戈说话,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郭戈安静的听着师父絮絮叨叨个没完,也没有一点不耐烦。这是他上辈子做记者时练出来的,在采访别人的时候,最不礼貌的就是打断别人说话,你可以把话题引向你想要的内容上,但绝对不能在对方说得起劲时打断对方。
久而久之,郭戈的耐性好得惊人,郭戈自己都在自嘲的想,自己可以转行当心理医生了,专门听别人的倾诉。
而从师父的絮絮叨叨中,郭戈也大致了解了,原来师父是信奉宝典的一个部,虽然练到第二层武功就等于废了(只剩内力),但他们一直坚信宝典的记录是对的。
另外几部则已经把宝典的内力聚气法丢弃,认为宝典的记录错误,另寻了其他的内力运行方式,这样,到了第二层时,内力就不会出现强烈的不兼容了(毕竟不配套了,各管各的反而不怎么冲突了,不过也没了促进作用),运气好的还能练到三层四层的境界,只是再高就没有了。
就因为师父这部都没办法过第二层的坎,实力越来越弱,终于招致祸端,被其他几部联合打击,最后只得师父和几个师兄逃了出来,其他的全被杀害,他们这部相当于是不存在了。
而师父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回到师门,堂堂正正的告诉其他几部,他们错了。但在他们自己也是错误的情况下,他又怎么有资格说别人?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资格,他相信,徒弟的方法绝对是正确的!
郭戈看着已经陷入状态的师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师父,你等着吧!我一定完成你的愿望!
等到终于唠叨完了,师父大手一挥,对徒弟说了一句,“该干嘛干嘛去”,便转身回到屋里,倒头就睡,连易容都没有卸下来。看来,师父今天心结虽然去了,但精神也耗得差不多了,人心情激荡之下是很容易疲惫的。
见师父睡得沉沉的,郭戈也没有去打扰,只是轻轻的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只是郭戈不知道,在郭戈离开后,师父又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才又沉沉睡去。
之后,郭戈的生活似乎恢复正轨了,但没想到,不久,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