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哥,好久不见啊!”刘长禄得得索索地说道。

此时,正是晌午。

大大的太阳悬挂在天上,可刘长禄愣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瘸子不是死了么?当时辣姜把苏星柏扔到那个荒山野岭的时候刘长禄也是陪同之一,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人的命是有多大才可以在那么多的野狗口中逃生。

再不信,苏星柏已经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刘长禄还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冤魂大白天来找他索命。

“是啊,好久不见,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思念我啊。”苏星柏炸了眨眼,笑得很是顽劣。

刘长禄有些忌惮地看着苏星柏那只藏在宽大外套里的右手,一脸苦笑,“CO哥,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如果你乱来的话自己也跑不掉。”

“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最喜欢乱来了。”苏星柏欺身靠近刘长禄,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这么久不见,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这个时候,刘长禄哪还敢说个不字?被苏星柏紧紧地搂着肩,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停车场。

一路无话,直到两人坐上了刘长禄那辆半新不旧的老爷车漫无目的地开了许久,刘长禄终于忍不住了。

一脚踩下刹车,无奈地看向苏星柏,“CO哥,都已经开出市区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为什么你肯定我是有事要交代你?”苏星柏挑眉,“也许我就是等这个机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做掉你!”

“呵,呵呵。”刘长禄讪笑,“以CO哥的能耐想要解决我还用得着挑地方嘛。”

“说的也是。”苏星柏点点头。他看了看车上的时间,惊叹道,“啊呀,现在是午餐时间,麻烦你开车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请你吃香蕉啊。”

说着,苏星柏终于将一直放在外套中的右手抽了出来,顺便,还掏出了一根黄橙橙的大香蕉来。

“草,你他妈诈我!”知道上当受骗的刘长禄瞪着金鱼眼骂道。

“你最好老实点,以我的能耐杀你还用得着抢?”

苏星柏笑着剥开香蕉皮,竟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是想怎样?”

尽管叫嚷得很是大声,可刘长禄自己骂的都没有半点底气。苏星柏说的没错,论起拳脚来自己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在我眼里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落在我手上,自然是我想怎样就怎样。”苏星柏一边咀嚼着香蕉,一边有些含糊地说道,

再怂的人也是有脾气的,苏星柏嚣张的态度让刘长禄忍无可忍,他一把抓住苏星柏的衣领,“死瘸子,不要以为我怕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还没这个能耐!”苏星柏冷冷地瞥了刘长禄一眼。

“不过和你玩了一次而已,就想和同生共死啊?你还不配!”

猛地握住刘长禄的手腕向内一拧,巨大的力道让刘长禄痛的哎呦出声。

瞬间将优势掌握到自己一方的苏星柏轻哼一声,“说!你刚才鬼鬼祟祟跟踪Laughing想要做什么?如果不能给我个很好的解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即便我们有过什么‘特殊关系’,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不要冤枉我啊,我什么时候跟踪他了?我只是逛马路正好逛到那里而已。”刘长禄咧着嘴狡辩道。

“呵,刚好逛到那里!还真是巧啊!”

苏星柏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要我提醒你在那家餐厅门口观望了多久吗?”

“哎,哎哎……你轻点……我逛累了在那里歇脚不可以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苏星柏空着的那只手,狠狠地在刘长禄脑袋上一敲,“你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吗?”

“瘸子我草你妈,你杀了我算了。”刘长禄一边哀嚎着,一边破口大骂。

“一夜夫妻百日恩,真要动手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苏星柏淡淡一笑,“何况,我留着你这条狗命还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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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何况是跟踪梁笑棠这种具有丰富的反跟踪经验的人。

只不过跟了几天,苏星柏却已经跟丢了八次。每次跟丢之后,他都要利用手中可以动用的有限资源对梁笑棠进行再定位,再跟踪。

在这个过程中,苏星柏身心疲惫,甚至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深深地质疑。

还有那梁笑棠,是不是早就了发现自己,故意在耍弄自己呢?

可是,经过观察之后苏星柏几乎能够肯定,梁笑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跟踪他,飘忽不定的行踪也不是在耍弄自己,而是梁笑棠在多年卧底生活中养成的职业习惯而已。

得知了真相,苏星柏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自嘲。

对方明明是个不需要人担心的男人,自己这么牵肠挂肚地暗地里观察,保护似乎有些多余。即便如此,在骂了自己一万次犯贱之后,苏星柏还是坚持了下来,依旧默默地跟踪并守护着自己的爱人。

即便再强大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现在梁笑棠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黑社会社团,困难不言而喻。苏星柏之所以拖着还没有康复完全的身体从医院悄悄逃了出来,就是不希望梁笑棠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连个可以向他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

有几次,苏星柏蹲在酷热的街头,一边嚼着干涩的三明治,一边打听着被跟丢的梁笑棠的下落。在这个时候,苏星柏都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什么叫情比金坚?什么叫情深似海?说的是我是我都是我啊!

在这几天坚苦而悲催的跟踪生活中,唯一能让苏星柏感到高兴的只有梁笑棠的安分了。即便没有苏星柏从没有打电话查勤盯梢,梁笑棠仍旧自律得很,丁点儿没有沾花惹草的迹象,也不枉他的一番情意了。

可惜好景不长,这天晚上,易了装的苏星柏一路跟随梁笑棠,发现对方不是像以往那样回自己的住处或是带着一帮弟兄们喝酒赌博,而是打扮得很风骚地一个人前往城内有名的一片红灯区。

尽管心中好似看到自己老婆红杏出墙般不是滋味,但苏星柏还是低调地跟在梁笑棠身后,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男人嘛,酒场即是生意场,逢场作戏也是在所难免。没准梁笑棠是代表义丰来谈什么客户的也说不定。

苏星柏心中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直到梁笑棠的身影拐进了街角的一家夜总会,他终于不淡定了。

这是一家有名的为同性提供特殊服务的牛郎会所,鬼才会在这个地方谈生意!总不会义丰接触的每个客户都和那个朱先生一样是个变态吧?!

这个时候苏星柏也管不得许多,暴露就暴露吧,怎么也比那个贱男给自己带绿帽子要好。

赶紧大步追了进去,可只到门口,便被会所的保全拦截下来。

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苏星柏少有地被人俯视着,看着眼前几个高壮的男人,他有些不爽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我们会所只招待会员,请问你先出示VIP卡。”其中一个男人用客气而警惕地口气说道。

苏星柏此时有些苦笑不得,这个会所就是自己撺掇威力搞□五街时的产物。当时是为了迎合某些权贵富豪的特俗爱好才设立了这个只服务同性的高级牛郎会所。为了让这些人玩得更放松,苏星柏当时还特别提议要建立VIP制度,只向会员服务。

早知今日就不搞这个破制度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当初怎么就不知给自己也弄一张贵宾卡呢?

说什么都晚了,为了能成功混进这个会所,苏星柏也只好另辟蹊径。

“几位大哥,我不是来消费的,我是来上班的。”

将脸上的口罩一摘,显现在几个男人面前的,是一张英俊得有几分邪魅的面容。

“新来的?不知来‘工作’的人都是走后门的吗?”刚才质问苏星柏的男人不疑有他地问道,混惯了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在他们看来,能长成这样的男人大抵不是去当明星,就是出来卖的。

“我第一天上班,领班并没有和我交代清楚。”苏星柏很是谄媚地笑了笑。

“算了,进去吧,看你的样子这么素,不赶紧去打扮一下怎么招揽客人。”

以这男人的姿色,会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保全们也只是打工仔,自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得罪这颗未来的摇钱树。

“真是谢谢各位大哥了。”苏星柏客气地说道。

好容易蒙混过关的苏星柏刚想转身向里面走去,却不知被哪里伸来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臀部,并不断地揉捏着。

“没什么,以后等你挣大钱了别忘了兄弟们就成啊!”

“那,那是当然啊!”

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苏星柏暗暗一握拳。草,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