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还是老的奸猾!”钟立文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在刚才,第一眼看到梁笑棠时,钟立文差点痛哭出来。他百分之百能够确认,这个人就是他几年来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虽然心中已经激荡到无以复加,可是钟立文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如果太激动被歪叔发现自己的异样,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其次,钟立文之所以会走向卧底这条道路,也全都是因为梁笑棠。梁笑棠之于钟立文,不仅仅是朋友,是队友,更是他的老师,他的目标!

所以,他当即便决定把这次见面当做是梁笑棠检验自己“学习成果”的考验。

只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逃过那双锐利的眼睛,看来想要赶上梁笑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梁笑棠走到钟立文身边,用那只没有伤口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做得是很好,但是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更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使是双生子都会有区别的。”梁笑棠说道,“就好像现在,我站这里和你说我不是Laughing,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信!因为你就是Laughing哥!”

说着,钟立文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这么大年纪竟然还控制不住地哭鼻子。何况Laughing哥还活着是件好事,有什么好哭的?!

可想归想,钟立文却哭的更凶了。他用手掌抹了一把满脸眼泪鼻涕,然后扑到梁笑棠的怀里。

“Laughing哥,你,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傻小子,不要哭了。”

梁笑棠宠溺地拍着钟立文的背,轻声安抚着。“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好好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钟立文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梁笑棠,“Laughing哥,你既然没死干嘛不来找我?你知不知我对你的事情很内疚啊!”

回想起那段过往,梁笑棠仍旧有些心悸。那次的子弹几乎要了他的命,其中有一颗子弹只肖再偏一寸,怕是自己就等不到之后的事情,那时就把这条命交代下去了。

“当时我伤得很重,医生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救活我。而且江世孝那里只剩你一个人周旋,警方这边没有和你透露我的消息,就是怕影响你的情绪。”梁笑棠解释道。

“那之后呢?为什么之后你也没有来找过我?”钟立文不爽地用拳头在梁笑棠胸前一锤,“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来的嘛!你怎么可以对我不管不问?”

“之后我就被安排了新的任务。你知道的,正在执行卧底任务的警员资料即使是对内部也是不可以透露。”梁笑棠苦笑,“这次任务,我在内地呆了两年,年初我才完成任务回到CIB任职。可这时却是我找不到你了。当我发现系统里没有你的档案资料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猜出,你可能也在执行卧底的任务。”

“是,我已经在这里和歪叔混了一年多了。”钟立文默默说道。“其实我不是CIB的人,本不用做这份任务的。之所以最后会接受,只是想经历一下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当初因为帮警方搞倒了江世孝立了大功,钟立文收到了警方的嘉奖。按照上级的安排,他应该回到原来的部门,然后安心地等待晋升。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优渥的生活,走上了梁笑棠的老路。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当初你看我会那么不爽!也了解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好。原来我真的是蠢的要死,如果不是你,很多次我已经挂掉了!”

“你能这么说,就证明你已经是一名是很出色的卧底。”梁笑棠很是欣慰,“阿文,我没想到可以在这种状况下遇见你,但是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钟立文这时已经不哭了,可是梁笑棠这番话让他再次泪奔,鼻涕眼泪又铺了一脸。

“我也没想过竟然还可以再见到你!Laughing哥,我,我真的很怀念你。”

钟立文的反应让梁笑棠哭笑不得,这个小子还是像过去一样爱感情用事呢。

“好了,不要哭丧了,我这还活着呢!还怀念!你怎么不说缅怀我?”梁笑棠笑道。

“也可以。”钟立文吸了吸鼻子,“谁知道你还活着,可不就是把你当死人来缅怀了么。”

“衰仔,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老把死字挂嘴上,是在咒我吗?”

“我需要发泄嘛!刚刚我见到你时激动得快要晕过去,可偏偏还要装做素不相识的样子,我真的就要憋死了!”

钟立文当即耍起了无赖,“不管啦,我的小心脏现在还扑腾扑腾的,你一定要请我迟钝大餐给我压惊!”

梁笑棠莞尔,“你果然还是钟立文,一点儿都没有变!”

在能够完成卧底工作的同时,还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真性情,这样真的很好。

“Laughing哥,你现在的老大还真是够狠,竟然会让你用身体带毒!”钟立文皱着眉头看向梁笑棠那血迹斑斑的衣袖。刚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不知为何,当梁笑棠用刀子划开皮肉,从身体内取出毒品的时候,钟立文感觉那把刀就好像是在自己心头挖肉一样,痛到让人窒息。

“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或是得破伤风的!”

说着,钟立文便推着梁笑棠赶紧上车。

虽然刚刚已经有人为梁笑棠做了简单的消毒,可他还是不放心。

“不然我们还是找地方先去换件衣服吧,不然会把你的车弄脏的。”梁笑棠说道。要知道这种皮质的座椅蹭上血迹是很难擦掉的。

“脏就脏呗,反正不是我的车!”钟立文无所谓地一摊手。

“啥?”梁笑棠皱眉。“不是你的车!那你的车呢?”

“呵呵呵呵……”钟立文傻笑,“我上个星期不小心把牛奶撒在车里,本来以为不用管它它自己就会挥发了。可是没想到,奶虽然挥发了,可是一车的奶馊味儿却是没个几天都去不掉了。”

梁笑棠脸颊微微抽搐了几下。

这货果然还是钟立文,一点儿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