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这次我不会听你的。台湾我是去定了!”梁笑棠咧嘴一笑,“还有,你给我听好了!义丰下一届的坐馆,只能是我!”

“你要做义丰的坐馆!?”苏星柏皱眉,“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梁笑棠已经对做卧底深恶痛绝。这次进义丰也是因为在自己的设计下,情非得已。可是,这时梁笑棠却又说自己要留在义丰竞争坐馆的位置!这是为了什么呢?苏星柏不禁有些糊涂了。

其实苏星柏想的没有错。梁笑棠确实已经做够了做卧底。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感觉厌恶。

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梁笑棠不只是为了工作,更是为了苏星柏!

梁笑棠很担心,如果让苏星柏当上坐馆,他会不会再次与以太会的人有所瓜葛?而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一个社团的大佬,苏星柏真的能够做到不碰“黄赌毒”这三样利益最大,也害人最深的事物吗?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可以吗?你想要那个位置,我偏偏就不给你。”

梁笑棠有些赌气,不是对苏星柏,而是对自己。这瘸子从来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为什么自己还总是忍不住为他着想。

“那,我把坐馆让给你做,可不可以不去台湾?”苏星柏试探着问道。

“我想要那个位置还需要你让?”梁笑棠轻佻地笑道,“瘸子,你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我怕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这人的态度让苏星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拳打在了梁笑棠身后的墙壁上,“你到底想怎样?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伤害自己!?还是说你只是为了那可笑的正义感!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什么都不为,只因为我是警察。”梁笑棠淡淡说道。

“我支持Laughing哥这么做。”这时,久久未出声的孙少杰突然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任务你是主导者,是整个任务的核心人物。如果你出事,我们很可能满盘皆输!不如这次你带我去台湾,藏毒品这件事也让我来。我刚进义丰,即使我不在了对大局也不会有影响!”

“不行!”

“不行!”

梁笑棠和火龙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他妈疯了啊,没事添什么乱!”

火龙骂道。

“我没疯。”孙少杰平静地看向火龙,“哥,我都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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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哥,你能想个办法让他们去不了台湾吗?”

坐在苏星柏公寓的客厅,两人都不知自己已经在吸第几根烟了,屋内的烟雾几乎将两人淹没。

梁笑棠和孙少杰可以说是走在两个极端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唯一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同样的执拗。

苏星柏终究没有说服梁笑棠放弃去台湾的想法,而火龙同样对孙少杰执意要与梁笑棠同行想不出一点辙。

“Laughing想做的事,没人改变的了。”

苏星柏吐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说道。

“要不然,把他们关起来!”

火龙觉得这个主意虽然看上去馊了些,但起码够有效。

“和上次一样把他们两人锁在卫生间吗?”苏星柏冷哼一声,“禁锢警察?你小子不要命了!上次如果不是我和Laughing讲条件,你以为你还会好好站在这里吗?早就蹲大狱去了!”

“CO哥,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警方眼线来的。”

当火龙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说不惊讶也是骗人的。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眼中狠绝无比的老大,竟然就是江湖人最痛恨的边缘人。

“怎么?你很失望?”苏星柏挑眉。

火龙摇摇头,“我不知该怎么说。其实如果不是老爸酗酒赌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搞得我不得不辍学出来挣钱,我想我也不会做古惑仔。当初我跟CO哥,也只是觉得你和其他的老大不一样,跟着你总有一天会出头。我佩服的是你这个人,和黑白无关。不管CO哥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你的头马,为出生入死!”

其实,火龙还有一个未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做一个眼线,至少会让他在孙少杰面前不那么难以自处。

虽然是双生的兄弟,可两人的反差却是云泥之别。他真的不想成为弟弟人生中的污点。有一个做古惑仔的哥哥,这是所有警察都不希望的吧。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怎么舍得你死!”笑着揉了揉火龙的脑袋,“既然你这么有眼光,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CO哥。只是我还是很担心他们那里怎么办?”

“放心,Laughing不会让杰少带毒的。”苏星柏安抚地对火龙说道,“那个人虽然手欠嘴贱,但是心却是好的。你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我看得出他很看重杰少的。”

“可是大嫂那里……”

“他那里我没办法。如果轻易能被我劝服,那他就不是Laughing了。”苏星柏打断了火龙的话,苦笑着说道。

轻轻地靠在了沙发上,苏星柏将已经吸尽的烟蒂弹到地上。

“算一算,我和Laughing认识到现在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来,貌似都是他在为我收拾烂摊子,为我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原则。

呵,不过事情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火龙,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自从确定了自己对Laughing的感情,我就想着,要怎样把Laughing拉下水,让他一起入地狱……

可是如今看来,Laughing还是原来的Laughing,真正改变的人却是我!

我还是输给他了!”

“那这次怎么办?真的就不管大嫂了?”火龙问道。

“不管?我怎么可能,怎么忍心不去管他。但是,我管的了吗?”

苏星柏坐起身,从茶几上面的果盘中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抹,手指立刻出现了一条血印。

“CO哥!你,你这是干吗!”

“既然阻止不了他,我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痛了。”

苦涩一笑,苏星柏反撰刀柄,将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