侩子手
可念暖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只能死死拽住他手术袍,她慌乱的想要抓住这最后一丝的希望,她明白姐姐有多在乎这个孩子的……
“我求你,求你……保住孩子,不然你们就等于是直接杀掉了我姐姐!”
“这位小姐你别这样,你越是这样只会耽误了手术而已!”那医生看惯了人情冷暖此刻也颇有些不赖烦。夹答列晓
“舒念暖,你发什么疯?!”顾北言也终于开口。
他暴躁的低吼一声,更是心烦自己此刻一时的心软。
该死,现在有机会除掉那野种,他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甚至还多了一些慌乱?
“姐夫,里头躺着的是你妻子啊,唔……我求你,你让医生留下孩子好不好?”她哭着恳求,指甲几乎将掌心掐出一圈血肉模糊。
多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多讨厌这种生命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
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只是顾北言却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手臂狠狠拉开,那医生得了自由迅速往手术室方向跑。
同一时间手术室门再一次被人从里头打开,有护士急匆匆出来,“杨医生您快进来吧,耽误时间太长了,病人大出血,孩子怕是肯定保不住了!”
变故太快,以至于念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抽空了一样的跌坐在地上。
手术室门再一次关上,仍旧是手术中的字样,一时间悠长的走廊里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安静。2
念暖有些控制不住那种从脚尖一直升腾起来的冷寒感觉,好像就连心脏都被包裹紧了一层冰冻里,她终究没有能改变什么,也终究没有做到姐姐拜托的……她该死!
良久她木然抬头看一眼眼前略微有些颓废的男人,呵,他颓废什么?
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么?姐姐究竟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为什么顾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如此的不近人情,如此的没有人性!
“顾北言,既然你从来不想要这个孩子又为什么还要让我姐姐怀上,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来说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你要她醒来以后怎样去面对这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无法无疑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她逼自己站起身,眸底的怒火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留!”顾北言下意识强调一句,像是说给念暖听的又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
“呵,你真确定那不是你的孩子?顾北言,不要再狡辩了,你就是亲手杀掉自己孩子的侩子手!”
她了解自己的姐姐,既然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不管爱他还是不爱,她就再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何况姐姐那么宝贝那个孩子不是,那不会是婚后出轨的产物……
“你娶了我姐姐,可你真的了解她么?如果你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那么就请你不要污蔑她!或者顾先生,等一下你可以用那个孩子的尸体去验一下DNA,我想结果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她突然就笑了,全都是嘲笑,对这个男人的无知,对自己的无能,对顾非寒的憎恨……
念暖的话使得顾北言心里升腾起一层前所未有的慌乱,可是该死的!不过是个野种而已,凭什么既定的事实竟因为这个女人的短短几句话就让他觉得多了一层对舒念澄的愧疚?
何况,舒念澄的心何时在他身上过?!
想到这他心里剩下的全都被怒火席卷过后的理智全无。
“舒念暖,你弄清楚你姐姐是因为谁才躺在里面的?不要以为你在这故作姿态的几句话就能掩盖你的一切罪孽,简直无知!”话音落下他并不停留大步朝着相反方向去了。
而念暖站在原地,猛然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因为他那一句话浑身僵硬。
是了,舒念暖,没有人能代替你的罪孽,姐姐的孩子会流掉,不是因为顾北言,不是因为顾非寒,而是因为你自己……
你才是杀人的侩子手!
是你的愚蠢和懦弱害了姐姐和她的孩子!
她靠着墙无力下滑,既有的认知让她陷进一片疯狂席卷的愧疚中,而她目光空洞好像此刻任何事情都在不能吊起她任何一丁点的兴趣。
两个小时候手术结束,念暖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层煎熬,她眼睛通红肿起,原本早就无力的身体此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立即扑向姐姐的病床。
可舒念澄被推进病房她却被一众护士阻拦在外:“对不起舒小姐,顾先生吩咐过,任何人包括你都不许进去探视!”
这几个小时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以至于念暖此刻已经忘记了反抗,她安静回身在病房外的长廊里坐下。
瞧,她的无能再一次让她被人摆了一道……
而她更多的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姐姐醒来之后会有的伤心,姐姐的孩子没了,是她的错……
她害了姐姐,也辜负了姐姐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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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几个小时以前。
顾非寒阴寒着脸色匆匆出了顾宅跑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A市关押重犯的监狱外。
他眸底有一层往日里的绝对少见的茫然无措,半个小时并不够他消化刚刚电话里听到的那一则消息。
他母亲可能还活着!
监审室舒安华安然坐在椅子上,他手被手铐铐着却丝毫不显落魄,只是几个月的监狱生活终究使他整个人苍老了些。
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安然无恙的机会!
眼见着顾非寒急匆匆进来他唇角一倾,看来自己手里这张王牌当初留的很对!
顾非寒脸上有一层隐忍的激动,他几乎一进门伸手便猛地拽住舒安华的衣领,力道毫不控制的几乎恨不得直接将他勒死解恨,“告诉我我妈还活着的事情不是你编的,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告诉我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