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官没有回话,摇了摇头,仍旧继续把脉。
“龄哥……”贺兰娅的面色甚是紧张,用另一只手握着钟之龄的手,虚弱着道,“龄哥,我……我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肯定是天儿热你受不住,应是中了暑热,”钟之龄忙不迭地给贺兰娅宽心,一边轻声道,“前几天吩咐下人挖的冰窖,这就快挖好了,后天就有冰送过来,你且再忍两天,到时候房中放冰,肯定就凉快不少了。”
“龄哥,我拖累你了……”贺兰娅很是内疚,钟之龄素来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从不奢靡浪费,所以王府里头根本没有冰窖,贺兰娅知道,钟之龄这是为了她,这才下令挖的冰窖,所以心里又是受用又是内疚。
“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委屈了。”钟之龄看着贺兰娅汗津津的脸,心里更是难受了,心里又很是自责,明明这么热的天儿,明明知道贺兰娅畏热,他刚才还忍不住做那档子的事儿,当时两个人大汗淋漓简直就跟被水洗了似的,贺兰娅人都有些虚脱了,他也没怎么在意,和贺兰娅沐浴一番,贺兰娅嫌身子乏力便就去后院小憩了,他则又回了膳房继续用膳,可是现在想起来,贺兰娅刚才明明就已经开始不舒坦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实在是太粗心了,以后他可断断不能再这样……
“恭喜王妃!恭喜王爷!”钟之龄正内疚自责的时候,那张医官已经欢欢喜喜地朝两人叩头道喜了。
“怎么了?”钟之龄一怔,一脸惊愕地看着张医官激动的胡子抖动不停的脸,“恭喜什么?”
“启禀王爷,王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张医官激动地道,胡子抖动得更厉害了,“王爷大喜!王妃大喜!”
下一秒,钟之龄蓦地坐直了身子,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医官,然后又忙得把脸转向了同样目瞪口呆的贺兰娅,再然后,两个人就都激动得红了眼,钟之龄蓦地一把紧紧握住了贺兰娅的肩膀,一边不住地点头道,“好,好!大喜!是大喜!”
贺兰娅瞧着他这么一副欢喜的都有些魔怔的脸,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酸楚,当下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然后忙得又去和张医官确认:“张医官,当真是喜脉吗?”
“是!王妃确定是喜脉无疑!”张医官激动地道,“属下在西北大营做了几十年的医官,一直都为将士们看病诊脉,几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诊出喜脉!属下恭喜王妃!恭喜王爷!”
“有劳你了,张医官,”贺兰娅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时候才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又忙得问道,“我最近没有什么胃口,身子也总是乏力,可是因为有孕之故?对胎儿可有影响吗?”
“正是,王妃初初有孕,身子有反应实属正常,等到满三个月,这些有孕反应就会渐渐减轻或是消失,请王妃不用紧张,”张医官忙得道,瞧着贺兰娅还是忧心忡忡,又忙地道,“属下会给王妃拟安胎药方,确保王妃玉体无恙,请王妃一定放心。”
“是,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多了。”贺兰娅这才又笑了。
“那属下这就去给王妃煎药了。”当下,张医官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