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玄,你疯了吧?”孔闻敏蓦地一把就抓住了陈清玄指向他的手,他这是看出来了陈清玄对他有意见,而且还是非常有意见,他左右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陈清玄的事儿,所以登时也是怒火滔天,他死死捏着陈清玄的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玄,一边冷声道,“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休想走出这里一步!”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坐下来好好说话不行吗?”美芽忙得小跑下来,走到两人面前,硬着头皮当和事老,“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呢?咱们坐下来,喝喝茶消消火,再聊聊天,多大的事儿还能说不清楚?来来来,给我个薄面……”

美芽都说得口干舌燥了,这两人却兀自这么冷冷对着,似乎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似的,陈清玄还在瞪着孔闻敏,孔闻敏还在死死捏着陈清玄的手,一边……鼻子里还流着血,就这么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行了,进来说话,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人看笑话。”钟明巍行至门前,蹙着眉对外头的两个大男人道,一边又转身进了书房去了。

孔闻敏这才松开了陈清玄的手,一边冷声道:“要不是看在爷和夫人的面儿上,我今儿非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也好让你知道不是谁都能惯着你这一身酸秀才的傲气。”

“哼!那你倒是给我点儿颜色看看啊,”陈清玄冷哼道,然后抬脚就朝外走,只是才走出两步,他又顿住了,然后转头冷冷盯着孔闻敏,一边又咬着牙,又是别扭又是嫌恶地道,“我是有傲气,可是这身傲气却不是你孔闻敏给惯出来的,以后说话小心点儿,且仔细你的舌头!”

说完之后,陈清玄就大步走了出去,径直去了前院。

孔闻敏愣愣地站在原地,张口结舌地看着陈清玄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在了影壁墙之后,孔闻敏这才反应过来,都给气笑了,他转头看着美芽又看着顾清桐,一边抹着脸上的鲜血,一年摇着头苦笑道:“夫人,顾姑娘,我孔闻敏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小秀才的事儿了?竟让他这般寒碜厌恶我?只恨不能一拳把我打死似的!夫人!您给我评评理,你就说我冤不冤吧!”

“你不冤,”美芽看着孔闻敏鼻子上滴滴答答的鲜血,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儿的同情怜悯,“一点儿都不冤,简直是活该。”

孔闻敏嘴角一阵抽搐:“……夫人,你知道什么叫偏心眼儿吗?”

“唉!大孔侍卫,你跟我进来一趟,我跟你说道说道,”美芽一声叹息,一边取了块帕子递给孔闻敏,一边引着孔闻敏进了偏殿,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已经被陈清玄才得不成样子的香囊递到了孔闻敏的面前,一边问道,“大孔侍卫,这是什么?”

孔闻敏打量着面前脏兮兮的香囊,有点儿莫名其妙地道:“这是个香囊啊。”

“确切的说是你送给陈先生的香囊。”美芽补充道。

“我什么时候送过香囊给陈清玄?”孔闻敏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一个大男人家好端端地送人家香囊做什么?而且陈先生也是个大老爷们儿,我才懒得送他呢。”

“不是你送的?”美芽蹙眉道,“可是陈先生刚才说是你连同一件长衫一道送给他的啊,怎么大孔侍卫,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