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美芽简直都要郁闷死了,不是说这男人最是八风不动、沉默寡言吗?那她面前的这个唧唧歪歪不嫌丢人的又是哪个货?美芽一把捂住了钟明巍还在唧唧歪歪的嘴,一边拿眼儿瞪他,“说你不敢了,我就饶了你。”
“到底不敢什么啊?”钟明巍都要委屈死了,“是不敢再教夫人学习新词儿了?还是不敢再收夫人学费了?”
美芽嘴角一真诚:“……”
好吧,果然还是欠揍!
“你会知道的。”当下美芽微微一笑,这一次直接把袖子撸到了胳膊上。
钟明巍:“……”
……
前院。
惨叫声不绝于耳,庞毅和顾长林一边吃着饭,一边饶有兴致地讨论着后院的战况。
“先生,您听听爷这声音,啧啧啧,可见夫人的下手有多狠。”庞毅一边感慨着,一边夹了一筷子锅包肉有滋有味儿地吃着。
“可不是,那丫头手劲儿大着呢,”顾长林也点头,一边指着井口边的水桶,一边跟庞毅道,“满满当当的一桶水,她拎着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脸不红气不喘的,老头子我可是比不上。”
“啧啧啧,那下次再上街的时候,我得给爷寻摸点儿大力丸回来,”庞毅摇摇头道,一脸的同情,一边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不过,爷可能就喜欢夫人对对他动手动脚也说不定呢,嘿嘿。”
“小子,我要是你啊,我就不会像你这样落井下石。”顾长林用看傻子的同情目光看着庞毅,瞧着他一副愣愣的表情,似乎是得到了印证似的,顾长林叹息着摇摇头,一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先生,您这是个什么意思?”庞毅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你想想啊,明巍今天在丫头面前跌了这么大的面子,又挨着这么一通打,这些他要从谁身上找补回来啊?”顾长林看着庞毅瞬间石化的脸,一边又摇摇头,然后又同情着道,“你伺候明巍时间最长,自然最了解明巍的为人,他可向来都不是个肚子里能撑船的主儿……”
“先生,我我还有事儿,就、就不陪您用膳了,”不待顾长林说完,庞毅已经撂下了筷子,一边头也不回地就朝院外跑,“爷要是找我,您就说我今儿不回来了啊!”
“这个傻小子。”顾长林含笑摇摇头,一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梨花白,有滋有味儿地喝了起来。
……
嘉盛三十三年六月十五
宁古塔。
知府衙门。
整整赶了六天的路,孔闻敏和孔闻捷终于把受伤的方成茵给护送回了宁古塔,马车才进了院儿,孔闻敏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被方左棠给叫去了,孔闻捷也想跟着去,可是还没迈开步子,机会被方成茵暗暗扯住了袖子,孔闻捷只得杵在马车前站着不动了。
“你这是做什么?”待孔闻敏离了小院,孔闻捷蹙着眉看着那只扯着自己袖子的、白嫩嫩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和煎熬,“也不怕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方成茵倒是一脸的无所谓,“难不成说我这个大小姐要强抢民男啊?”
孔闻捷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就是心头一跳,他默默地侧脸看向那张娇花似的的脸,然后蓦地又垂下了眼睛:“你别这样。”
“我哪儿样了?”方成茵瞧着他这般别别扭扭的模样,没来由地就想笑,“搞得我跟个没皮没脸的登徒子似的。”
“我……我扶你下来,”孔闻捷实在是心乱如麻,当下也不再去想有的没的,一边伸手扶着方成茵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瞧着方成茵微微蹙起的眉头,孔闻捷心里也疼得厉害,一边小声问,“怎么?伤口还疼吗?”
“你说呢?”方成茵拿眼瞪他,一边又疼得倒吸凉气,“哎呦!”
孔闻捷有点儿着急:“那赶紧回房歇着,等下我给你换药。”
方成茵的脸一红,一边小声啐道:“呸!都回来了,谁还用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