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揉完了腿,钟明巍拍了拍他的大腿,对阿丑道,“给你揉肚子。”
“不行,我还得做绣活儿呢,前几天都没做,耽误好久了……”阿丑小声地哼哼着,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阿丑却还是爬到了钟明巍的面前,只是她舍不得压钟明巍的腿,就坐在他腿之间,单薄瘦削的身躯靠在钟明巍的怀里,像个粘人的小娃娃,她一边捉着钟明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边小声道,“那就揉一会儿吧,反正也不耽误我做绣活儿。”
“好,就揉一会儿。”钟明巍低低笑着,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揉着阿丑的扁平的肚子。
这丫头实在太瘦了,阿丑的蝴蝶骨顶着钟明巍的胸膛,都硌着钟明巍了,钟明巍心里讷讷地疼着,一边揉着阿丑的小肚子,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阿丑吃胖一点,这不是他省出一碗大枣茶半碗红豆粥就能办到的。
钟明巍很惆怅,靠着被垛,失神地看着房梁。
这两条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
“约下了今晚三更来相会呀,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一更鼓儿天,姑娘我泪涟涟。最可叹二爹娘爱抽鸦片烟呐,耽误了小奴我的婚姻事啊。青春要是过去了,何处你找少年。二更鼓儿发,小六儿他把墙爬。惊动了上房屋,痴了心的女儿娇娃哟。急慌忙打开了门双扇呐,一把手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阿丑又开始唱了,一边埋着头继续绣花,一边哼哼唧唧着。
钟明巍回过神来,听着那小曲儿又入了神,可是听着听着阿丑的声音又小了下去,钟明巍有点儿不乐意了:“怎么不唱了?”
阿丑蓦地转过了脸,瞪着双眼看着钟明巍:“你在听啊?”
“怎么了?”钟明巍看着她惊诧又羞恼的一张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头,“就许你唱却不许我听?”
“不是的,”阿丑嗫嚅着,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是你明明一直在听,可是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听,我都不知道呢,要知道……”
“要知道什么?”阿丑不说话了,可钟明巍却追着问。
要知道你在偷听,那我指定不唱这么羞人的曲儿了。
只是阿丑哪里说得出来,她不想理钟明巍,嘟囔个嘴,又低头继续绣花,可是那一双大手却蓦地朝后一拢,她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被锁在了男人的怀里。
“要知道什么?”钟明巍凑到阿丑的耳边,又问了一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明明就是不想理你!”阿丑一边虚张声势地抗议着,一边偷偷用余光瞄着钟明巍的侧脸,甫一对上了男人的晶亮的眼睛,她又忙得别过了脸,一边小声道,“这有什么好听的啊?”
“丫头唱的好,我自然爱听,”钟明巍一边道,一边把下巴搁在阿丑的肩膀,两人的脸这么紧贴着,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阿丑的脸在一下一下轻轻地颤着,再出口的时候,钟明巍的声音就带着弯了,“丫头,再给我唱唱好不好?”
“真就那么爱听?”阿丑小声道,竭力不让自己颤抖,钟明巍从来没和他靠的这么近过,他说话的时候,嘴唇都要贴到她耳朵上了,阿丑的耳朵简直跟要烧着了似的。
“爱听啊,实在是爱听死了。”钟明巍道,一边学着阿丑平时的样子,轻轻蹭着阿丑的脸,明显显地在撒娇。
阿丑最受不了这个了,登时头低得都不能再低了,再出口的时候,声音就更低了:“你爱听那我就天天给你唱,可是,我也不是白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