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1/1)

夜城歌摇头“我是怀疑很久了,也跟了很久,可是,掌握的讯息还不足以定阮皓的罪。5”

司若弦突然一笑“你说,阮雪芊和夜城东的事情,被你父皇知道了,会怎样呢?”

“阮雪芊恐怕难逃一死,但大皇兄就很难说了。”夜城歌分析道“父皇是聪明人,三皇兄的死,他一定会联想到皇子间的争权夺利,大皇兄自也能想到这一点,这些日子,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他们之间,若无必要,绝不会见面,又如何去抓他们证据?我们总不能浪费几天时间跟他们耗着吧?”

司若弦道“我想,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毕竟,他们能那么快地对三王爷下手,那就说明他们知道那三人跟着我们离开了,且不说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杀人灭口,冲着你碍着他们事那一点,也势必不会让你活得逍遥。”

“夜城东想杀我很久了。”这是实话,看看前面那几次暗杀,就知道了。

司若弦表示了解“谁让你手握玄天剑,又深得皇上重任呢?他想当皇帝,杀你是迟早的事情。”

夜城歌冷哼“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们是没本事杀你,不过,你那果断地宣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软肋了。”司若弦倏然意识到,阮皓与夜城东、阮雪芊越来越嚣张,越来越大胆,似乎就是从那日开始的。

原本隐于暗处的斗争,逐渐搬到台面上来了,偏偏,他们斗得精彩激烈,步步为营,夜振天还全然不知,净为着夜城釿的死伤心去了。

只是,夜振天还如此健康,他们急什么呢?除非。。。

“城歌,你有没有发现皇上这些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自三皇兄失踪后,我便一直留意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早就想到了?”

“你认为呢?如此明显的目的,你都能想到,我岂能想不到?”

“咦,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夜城歌,你这是在说我笨吗?”

“谁敢说你笨?不想活了?你这么聪明可爱,怎么会笨呢?”

司若弦抽了抽嘴角,聪明,她接受得心安理得,至于可爱,这似乎从来都与她不搭边的吗?

“朝廷的事情,我比你看得清楚,能怀疑阮皓,又怎会不留意夜城东与阮雪芊呢?”

“我怎么觉着,你早就知道夜城东与阮雪芊有一腿呢?”

“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你怎么没告诉皇上,看着亲爹戴绿帽,什么感觉?”

夜城歌嘴角一抽,怎么听着那么像他故意想要看戏似的呢?他像那么不孝的人吗?

“你那什么表情,来,说说。。。”司若弦突然兴致高昂。

夜城歌不动声色地反问“若弦,你若看见你哥和你爹的小老婆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司若弦顿如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歌,道“你那完全是不成立的假设,不知道我爹对我/娘一往情深,忠贞不二吗?别说我爹没有小老婆,就算有,我哥也不可能和她搞一块。”16934821

夜城歌“。。。。。。”

若弦,你还真是自信!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么雷人的话语啊啊啊啊啊!

“你就没想过要告诉皇上?”司若弦不死心地问。

“还不到时候。”夜城歌很镇定地回答“反正已经背叛了,一次和N次没区别。”

司若弦顿时无语,夜城歌,你强!

“咦,你不会是在逼着他们出手,然后,你接招,顺便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将夜城东与阮雪芊、阮皓一并除了吧?”

“好像有那一回事。”夜城歌极淡定。

司若弦倏然想起什么,恶狠狠地道“你说那些话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想逼他们尽快动手?”

好邪恶的男人!

夜城歌立刻顺毛“我承认,有那个意思,不过,绝对真心!你若不愿留在都城,我会陪着你,天涯海角。”

“你认为我像是开玩笑的吗?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入候门深似海,我不想把自己变得像个怨妇似的,更不想一生都耗在算计上面。”司若弦直言,她就是讨厌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为了一个破皇位,兄弟相残,无所不用其极,何其悲哀?

“这事完了,我就陪你天涯海角,可好?”这是夜城歌的承诺。

司若弦笑“为了我,放弃一片大好河山,放弃高高在上的皇位,值得吗?不悔吗?”

“高处不胜寒,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色彩?”夜城歌深情凝视。夹答列伤

司若弦的笑瞬间僵住,她脑中浮现出阮麟寒绝望到心死的模样,当他看到躺地棺木中那个熟悉的容颜时,他的世界就彻底坍塌了吧?

城歌,我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可知,我希望你能为我放弃一切,我又怕你为我放弃一切,你那么骄傲,那么优秀,有理想,有抱负,你是天生的王者,怎能为了我而舍了自己的臣民呢?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想什么呢?”见司若弦突然下沉的心情,夜城歌轻声问道。“怕我会后悔吗?”

司若弦摇头“若你不悔,待这事完了,我们就离开。”

“好!”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现今的誓言,真正能够兑现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现在如此大胆呢?难道皇上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你就没想过使一个小小计谋让皇上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司若弦不由疑惑,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该如此沉默。

“如果我这么做了,阮雪芊会死,夜城东会从此无法翻身,可是,这也会成功挑起阮皓的叛逆之心,引得他提早行动,我之所以不动,是因为阮皓手中握着百分之三十的军权,他若利用这些士兵,联合木西国叛乱,那么,最终受苦的只能是百姓。”不是他不愿,只是,他有太多的因素要考虑。

“他们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司若弦提醒。“阮雪芊是皇上的枕边人,若她对皇上下手。。。”

“除了先皇后与三皇兄,父皇对谁都设防,若阮雪芊真的等不及对父皇下手,那么,离他们的劫数也近了。”夜城歌十分肯定。

司若弦耸耸肩,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不知道昱辰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带来。”

于这一点,夜城歌也是很期待的,忆及司若弦方才所说的妖王、魔界圣尊应杰,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

“若弦,阎清宫不是已经彻底消失了吗?应杰难道还活着?”

说到应杰,司若弦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应杰受了很严重的伤,按说,他是不可能活着了,在我想要彻底灭了他时,他被带走了,我们谁也没有看清带走他的是什么人,当时,只觉一阵风过,回神时,应杰已经不见了。”

“昱辰也没看清?”那该是多诡异的身手?恐怕,只有妖魔鬼怪与神仙才能办得到吧?

司若弦摇头“我该直接将他五马分尸的,若是他被魔界的人救回,真能让他起死回生也不一定,若他真的还活着,那么,我们迟早会很麻烦。”

夜城歌沉默,他没想到,应杰竟是魔界圣尊,更不曾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他联系在一起。

他们到王府的时候,白昱辰已经回来了,脸上一片凝重,两人心中皆是一突,司若弦走到白昱辰身边,将他拉到椅子上坐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我已经知道三王爷在什么地方了。”白昱辰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司若弦与夜城歌该高兴的,可他们竟高兴不起来,凝着眉,静待白昱辰后面的话。

“三王爷长得那么美,估计被魔界的人带走了。”顿了顿“据闻,魔界君主喜好男色。”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皆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中再次疑惑,桃林苑发生的惨剧,到底是魔界的人所为,还是夜城东派人所为?抑或,他们之间有勾/结?看来,他得再进一步地查探了,若是连魔界的人都牵扯了进来,那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了。

“昱辰,依你看,桃林苑的那些,会是魔界中人做的吗?”夜城歌看向白昱辰,白昱辰摇头“不会,若是魔界中人所为,又何必要布下后面的局?再者,他们出手,不会那么温柔的。”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抽了抽,这小家伙的意思是杀掉桃林苑那些的人凶手还很温柔了?不要搞笑了好不好?虽然不曾看到他们伤得如何,但也听闻了,几乎每个人都一样,身上受了不少伤,真正致命的却是脖间一剑,绝对的狠辣。

“或许,夜城东身后的人,就是魔界中人,开始,他们是打算杀掉三王爷的,但看他长得美,就索性带走孝敬魔界君主了。”白昱辰冷静分析。

夜城歌摇头“夜城东虽说一心想当皇旁,阴险、狡诈,但还不至于会卖/国。”城很摇然的。

司若弦道“但阮皓就不一定了,他与木西国有勾结,而木西国皇室会不会与魔界有关联,这我们无从得知,只怕,夜城东也只是阮皓的一颗棋子,或者,他们都只是魔界君主的棋子。。。”

“若弦,这些事就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处理,定不会让你和你家人出事。”这是夜城歌的保证,他知,司若弦遇事冷静,睿智,心思缜密,他想到的事情,很多她都能想到,他了解朝廷,她了解江湖,两人配合,绝对比他一个人处理要容易,可是,看到她疲惫的模样,他就心疼不已。

司若弦疲惫一笑“若我估算不错的话,阮皓这几天也会很忙,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做些事情。”

“你有什么打算?”夜城歌心疼地看着司若弦,道“告诉我,让我帮你做。”

“我想,让我爹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远离朝堂。”司若弦道“我姐姐现在如此情况,我得多陪陪她,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阮麟寒。”

“你怕时局控制不好?”夜城歌能猜到司若弦心中的担忧。

司若弦说“阮皓老歼巨滑,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信了今日的葬礼,若是让他知道我姐姐没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此紧张,比的就是耐性,靠的就是脑子,看谁考虑得更深远一些,谁的手段高明一些,谁的心计更厉害一些。”

“其实,直接把他们都灭了,不是来得更为直接有效?”白昱辰突然开口。

夜城歌“。。。。。。”

若能那么做,他还费什么脑子?

司若弦对白昱辰竖起大拇指“小家伙,你果然深得我心。”

“那是必须的。”小家伙傲娇了。

三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司若弦实在累极,这才去休息了,夜城歌守了司若弦一会儿,便开始处理其他事情了,而白昱辰,在确定三王爷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也闲了下来,自顾自找乐子玩去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果然是平静得很,司若弦整日整日的呆在王府,陪着司若兰,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身上,并未太过在意夜城歌的举动。

在司若弦的努力下,司若兰的状态也逐渐有了些许好转,哪怕并不明显,司若弦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司若兰对她的触碰,渐渐接受。

春意盎然,暖风徐徐,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打在人的身上,很温暖。

王府的花园里,百花争妍,五彩缤纷,香气涟涟,令人不自觉地驻足。

司若弦扶着司若兰到花园中的亭子坐下,然后,令人送来茶水和糕点,一边仔细看周围的风景,一边对司若兰描绘,形象、生动,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

把周围的一切都作过介绍之后,司若弦坐到司若兰对面的椅子上,让素锦将玄音琴抱来,习惯性地开始抚琴。

连日来不曾换过的曲子,流畅地自她纤纤十指窜出,轻柔、舒缓的音乐在空中徘徊,似有一股魔力般,慢慢侵入人的神经。

一边抚琴,一边看司若兰的反应,是司若弦这些天都必做的事情,她会随着她的反应,来判定她是否能够承受,从而加深能量。

玄音琴弹出的曲子,都算得魔魅之音,好在,司若弦能够控制,素锦也很贴心,将琴放好之后,便会去百米之外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当然,夜城歌是除外的。

至于白昱辰,他是有多远,闪多远的,自在密林听过司若弦所奏的易心曲之后,他都不想再听到司若弦弹琴。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我难受,却也有些恍惚,直到现在,他也理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海脑中有什么东西划过,但速度太快人,他根本什么都抓不住,若非他才几岁,且自婴孩时期便是一人,他真怀疑是被人洗过脑。

亭子中,司若弦轻柔地弹琴,她不在乎司若兰是否能从耳朵处听到,她只要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人爱她,在等她,就够了。

司若弦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不是若兰的心病,所以,她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每天抚琴,平复她的情绪。

司若兰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眼睛似看着司若弦,目光却是涣散的,看得人一阵心酸。

姐姐,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走出那个虚幻的世界?你可知,现在的你有多令人心疼吗?

司若弦十指抚琴,心里如被针扎般,疼得紧,却看不见一滴血,尽管如此,目光也不曾从司若兰身上移开。

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她用尽了方法,司若兰的身体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下巴变得尖了,本就小的脸,更加小了,曾经的温柔、笑容,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冷冷冰冰,似隔了一层真空,怎么都触及不到。

弹着,弹着,司若弦倏然按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原本透着心疼的眸,瞬间变得平静无波。

抬眸,便见思芸郡主一脸阴沉地走来,而素锦小跑着跟上,伸手想要拦着,小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司若弦微微挑眉,她来做什么?

正想着,就见她停了脚步,抬手,毫不客气地给了素锦一耳光,素锦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手狠狠地按在地面的鹅卵石上,破了皮,血,顺着掌心流下。

司若弦瞬间沉了眸,她都舍不得动素锦一根头发,这个女人居然敢打素锦,还在她的地盘上,好,很好!

“思芸郡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本王妃的人,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一个贱婢,竟敢拦本郡主的路,打她算是轻的。”思芸冷哼。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思芸一眼,走到素锦身边,掏出怀中的锦帕,轻柔地为她擦着伤口,责备道“素锦,下一次,有阿猫阿狗的硬要闯入,不可再拦了,人话,不是什么东西都听得懂的,被伤了,主子我还得费银子给你弄那什么狂犬疫苗什么的,太不划算了。”

“你敢骂我?”思芸大怒。

司若弦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思芸郡主喜欢对号入座,本王妃自也没办法。”

论口才,十个思芸也敌不过一个司若弦,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杀手生涯可不是白混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连国际刑警、反恐部队都拿她没办法,何况一个小姑娘?

“王妃?恐怕,你很快就不是了。”思芸一脸讽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抢别人的东西?”司若弦特意重复了这句话,似咀嚼消化,好一会儿,就在思芸得意地时候,她再次开口“思芸郡主,原来,在你心里,八王爷就只是一个东西,而已?你这话指的可是本王妃抢了八王爷?”

“我倒真想问问你,八王爷何时成了你的。。。东西?你何时成了他的女人?本王妃怎么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你若认为是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有本事,你再抢回去就是。”司若弦邪肆一笑,道“你说,我们俩打起来,八王爷会帮谁呢?”

思芸脸色变得极难看,她心里很清楚结局。

司若弦心里有些许疑惑,这女人,到底来做什么?

“夜哥哥很快就会休掉你了。”

“哦?谁那么本事?竟能逼得八王爷妥协?本王妃还真得感谢感谢他,本王妃想走很久了。”193wh。

“少做戏。”

“原话奉还给你,思芸,有什么话,直说吧,本王妃不喜欢拐弯抹角。”司若弦也爽快,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前几天还是闹自杀,现在又是唱哪一出.

“皇上病倒了,皇子间的争斗激烈,夜哥哥想夺得皇位,就必须仰仗我父王,要我父王帮忙,他就必须娶我。”思芸一脸得意,她爱的男人,绝不拱手让人。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思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怜?城歌本就是皇上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又手握重权,有我父亲相助,又何必非要你父王?”

“我记得你割脉自杀了,怎么现在还活着呢?”

“我拜托你,下次使用苦肉计的时候,找个聪明点的法子,当然,如果你真绝望得想死呢,我建议你,拿一把剑,直接对着这里割下去,狠心点,连痛都来不及体会,你就去阎罗殿喝茶了。”

司若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点也不客气地戳思芸伤疤。

敢动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恐怕,你要失望了。”思芸冷笑“你爹通敌叛国,你认为,你能置身事外?”

司若弦瞳眸一缩,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是不是很多天没看到夜哥哥了?”思芸不答反问。

司若弦倏然明了,刺激她?很好!她想玩,她岂不配合的道理?

“他这些天都在陪你?”司若弦故作泫然欲泣。

思芸笑“他亲口说要娶我。”

“不可能!”素锦突然大喝出声。

司若弦抬手示意她别激动,笑道“我知道,他小时候经常开玩笑。”

“谁说是小时候?他。。。”思芸否认,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经意看到静于亭中的司若兰,如见鬼般,脸色瞬间苍白,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司若弦笑“你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