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的直觉,觉得你那个皇后留在你身边对我没什么好处。 ≥ 而且,你说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就会保我秦府百年不倒。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楚曜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个死亡在前却仍然巧言如簧争夺自己权利的男人。
“除非……”秦6转动眼珠,等着楚曜问他。
楚曜不话,甚至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自讨没趣的秦6只好自己接话,“除非你让我的女儿当贵妃,并且将后宫权利全部给她,我就答应让你的女人做一个空有冠衔的皇后。”
楚曜虽然表面上无所谓,心里却还是被秦6早先的话动摇了几分。的确,秦6手上掌握了太多国家命脉,制盐,冶炼等等的大的作坊都是他在掌控。
空气似乎凝固了,但是那一种奇怪的药味却越的浓郁了。
“主子,这气味似乎不妥,咱们还是……”明渠躬身在楚曜耳边密语。
楚曜“嗯”了一声,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秦6。
秦6被剑比着,却无丝毫惧意,还能提出这么令人指的条件,简直是在故意捋龙之逆鳞!楚曜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转念一想,他秦6不是愚蠢之人,既然如此无畏无惧,便必然是有所倚仗。兴许这气味是真有什么问题?
楚曜越想越觉得蹊跷,本来以为是自己给别人将了一军,谁知道别人却是设计引他出洞,自己老本营的帅车都不知陷入了怎样的危局。
“咱们走,宫里还有人等着朕呢。你的提议朕会考虑。”楚曜故作轻松的笑道,笑容却显得苍白又僵硬,他的眼神却狠狠盯着秦6,恨不得把他吃了!脑子里对秦6的提议飞权衡着。
蒙着面的瞿四侠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他听了楚曜的话,收回剑,足尖一点,一个翻身就来到了楚曜身侧。
明渠手指一弹,屋子里便全黑了,他们三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同时施展轻功,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6仍然一动未动,心里仍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楚曜他提气顿足,身子凌空飞去,夜空中虽然有微弱的月光,四下却还是黑乎乎的看不甚清。他能感觉到明渠和瞿四侠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他眼神如苍,紧盯着前方,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秦6的话。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不贻误战机,他决定赌一把。他连忙运气至胸腔,将其中的那股能量,施展出来,他身周的空气开始振动起来。
秦6在书房坐了许久,在黑暗中,他并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此刻他听得楚曜的声音似从天空中沉闷如雷般传来。
“秦6,朕应诺你了。把你的贵妃准备好吧。”
声音似乎掺入了内力,震得屋宇都噗噗的有些颤抖。
黑暗中的秦6眼睛亮了亮,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的心里思忖着,这一回合,是他秦6赢了。楚曜,上次死人骨没弄死你,算你命大,不过,现在有一条比逆反更顺畅的路可走,也就可以留一留你的小命了!
秦6心里想得爽快,没留意时,屋子已再次亮了起来,书房内间的暗门缓缓打开,过了一会才款款走出一个人。
他裹着一身黑衣,只一双枯瘦的手露在外面,脸也掩在黑色的帷幔下看不分明。
“矶琉,你如何得知他们不会杀我?”秦6站起身却现双腿极其无力,酸软得像是橡皮糖一样粘糊糊,他很快又坐了回去。
这个枯瘦的黑影子缓缓挪至楚曜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慢条斯理的说:“自古帝皇皆多疑,咱们只要抓住他这一点就够了!况且,他楚曜的心还是放在国家大事上的。男人嘛!一时之间被美色所迷也是常事。等他们耳鬓厮磨在一起呆上一阵,腻了的时候,就还是会把心力放回国政上来的。毕竟你的手里握着的东西太重,他不敢拿国家的稳定来冒险。凡事都要徐徐图之,他不是不想杀你,而是还杀不了。他回去后一定会想办法蚕食你的权利和控制你的作坊,等到你的死不会带来动荡之时,就是你去阴曹地府报道之日了。”矶硫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藏在斗篷的帽沿下,透露一种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
“嗯!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秦6点点头,“你弄这些药味怎么不直接把他毒死呢?”
“哈哈!那丞相您不是也会死了么?您可是不能死。何况,我这里还没有那么厉害又不会惹人注意的毒。楚曜他来得突然,我确实没有准备,弄出药雾来也只不过是吓吓他,怕他做出过分出格的事而已。并没有什么毒的。”矶硫嘶哑的说,他喉咙里出沙哑的嗝嗝声,似乎是在笑。
“哦,还是矶琉先生你想得周到。老朽真是老了!唉!”秦6伸出手拿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深深地叹了口气。
矶琉用他干枯的手拢了拢黑色的袍子,帽檐下的嘴角撇出一个难看的笑,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丞相,如今您恐怕要去您女儿的闺房坐一坐了。”
秦6眼神一滞,“夜已深,樱雪闺房此去不妥,还是明日再去同她好好谈谈吧。”他抹了抹额头,肘撑在红木书桌上,一副艰难的样子。
矶琉斜着眼瞟了秦6一眼,知道秦6最疼爱他这个独女,若不是自己百般劝说,秦6是怎么也不会答应他的这个把秦樱雪送进皇宫的计策。如今秦6一定是苦恼怎么和秦樱雪坦白了,不过,秦家的女儿,当上了实权在握的贵妃,应该是怎么也不亏的了。
矶琉起身,略略福了福身子,“夜入小姐闺房的确不妥,是我欠考虑了,还请丞相明日一定要说服令嫒才好……”
“你放心!矶琉先生也请回房歇息,明日静候佳音。”秦6有些烦躁的下了逐客令。
他心里正为女儿的前景担忧,亦为自己未能为她择一个好夫婿而自责,而矶琉却还在对他步步紧逼。
他看着矶琉缓缓转身离去,眼幕中只剩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渐行渐远。他的心中疑惑渐深。
这个矶琉,虽说甘愿住我府上为我谋事,却从来都不尊我敬我,虽嘴上叫着丞相,却没有半点畏敬,也从不行礼,顶多只微微福身,就连座位都总是坐在我下的主位,虽说他的用毒本事一流,谋划也周全,可也不至于如此无礼?他究竟是凭什么如此自负?如今我听了他的,搭上了我女儿的一生,希望最终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才好!
秦6感慨万千,一夜未眠。第二日便早早差人去唤秦樱雪。
秦樱雪正在房里梳妆,镜子里一张稚嫩的脸显出年龄不过及笄,乌黑的映衬雪白的脸庞纯净无暇。丫鬟为她饰上最后一支珠钗时,侍从捎来父亲的传唤。她听到后高兴极了,兴高采烈的朝书房轻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