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安忙得跪在了地上,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您息怒啊!万岁爷老来得子,正在兴头上,若是听闻了您在府上竟这般打砸,万岁爷必定是要生大气的!”
“他不是早就生大气了吗?”钟明峥脸色难看至极,一边咬牙切齿道,“他先是故意瞒着老二府上的喜讯,把本王和赵氏一门耍的团团转,后来又是连敲带打,让赵氏一门在朝中没脸,明知道本王不喜大安氏,却还非让那女人留在本王府里恶心本王,现在好了,他老来得子,慧嫔那个贱妇用不了多久就要爬到母妃头上去了,而惠郡王妃一旦诞下麟儿,惠郡王这就要变成惠亲王了,按照父皇对他的包庇和宠爱,怕是东宫都舍得让他进了。”
凌世安也是一脸沉重,自废太子被废黜之后,眼看着赵氏一门和钟明峥是水涨船高,但是实际上赵长荣处处被房仲廉压一头,又有徐氏一门的前车之鉴,赵氏一门可谓是谨小慎微,反倒不如从前那般呼风唤雨。
到了后半年,他和钟明峥都明显显地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明明满城都是惠郡王的流言蜚语,惠郡王和淑妃竟没有一丁点儿的应对之策,连钟之衡都是不闻不问,结果他们荣亲王府是最后才知道惠郡王妃一早就有身孕,而钟之衡更是心知肚明,这是摆明了,和惠郡王站在一道,拿他们荣亲王府和赵氏一门当猴耍呢,看着他们上蹿下跳,心里指不定多嘲讽呢,到后来,明明可以借着大安氏逼死赵氏女的契机,休掉大安氏,可是钟之衡却还是不顾钟明峥和皇贵妃的颜面,生生保下了大安氏,顺带又打了赵氏一门的脸,转脸又警告荣亲王不要和赵氏一门继续瓜葛。
这不是开玩笑吗?
如果没有赵氏一门,钟明峥能顺利都到今时今日?若是没有赵氏一门,这京师还有他立足的地方?
钟明峥越想越是暴怒,他愤愤道:“老二的身后有崔氏一门和邹氏一门,他们又少替老二使劲儿了?老二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父皇竟都一无所知?可是父皇就是不管!即便是看见了也当是没看见!偏生到本王这里,就是大错特错!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本王?老二到底哪里又能比得过本王?从小到大,在父皇面前,他就处处高本王一头!好不容易,本王抢占先机,率先诞下世子,总算是高他一头了,可是还没容得本王乐呵两天,他就又赶上来了!还是得父皇一手助力!凭什么?凭什么父皇就是处处优待老二?!又凭什么在父皇眼里,本王就是比不上他?!”
“王爷,您忍着点儿!”凌世安急得额头都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来,一边过去把窗户给合上了,一边又小声跟钟明峥道,“新晋锦衣卫指挥使蒋柏仁,能耐没有戴景峰大,但偏生却是个属疯狗的,如今得万岁爷恩宠,更是到处嗅,就盼着在万岁爷面前得脸呢,王爷,您可得仔细隔墙有耳啊!”
“不过就是条父皇养的狗罢了!”钟明峥冷声道,满脸的不屑,可到底还是放低了声音,顿了顿,他忽然看向凌世安,“那个叫姜津晚的还有气儿吗?”
自从得知惠郡王妃早就有了身孕,钟明峥自是暴怒不已,回来之后,就吩咐凌世安把姜津晚施以重刑,其实姜津晚也没有犯什么错,不过是说了惠郡王服用了回春丸,至于后面把惠郡王和断袖联系起来的,全是钟明峥的意思,可如今在钟之衡面前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钟明峥能不火吗?可是他又不能冲自己发火,所以这火就发在了姜津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