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没闻到了,”美芽唬着脸看着钟明巍,“所以钟明巍,你这是故意抹黑污蔑我?”
钟明巍:“……”
钟明巍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被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给堵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不承认闻着了吧,好像自己真的是在故意抹黑人家,可要是承认自己闻着了……
哼,他才不会承认!
宁愿默认自己是故意抹黑污蔑的小人,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闻到了……
“爷,您在吗?”
钟明巍正心里斗争激烈的时候,就听着外头传来了庞毅的声音,钟明巍简直从来都没有觉得庞毅的声音这么动听悦耳过,当下忙得把美芽放了下来,一边对着庞毅道:“进来吧。”
“是,”庞毅应声道,一边引着孔闻捷进来,“爷,孔侍卫奉知府大人之命,来咱们别院驻扎一段时间。”
“属下见过爷,”孔闻捷忙得对钟明巍行礼,一边又躬身转向了美芽,“见过夫人。”
“孔侍卫有礼了,快起来吧,”美芽忙道,一边转头对钟明巍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里看看。”
美芽以为他们要说正事儿了,当下也不想留下来搅合,起身就要走,可是钟明巍却蓦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边小声对她道:“没事儿,你留下来,有什么事儿咱们一道听。”
自那日两人关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话题深入长谈之后,钟明巍就不再打算瞒着美芽任何事儿了,不管是好的、坏的,又或者是恶心的,他都不会再瞒着美芽了,他们是夫妻,是生死不离、人世间最亲密的那一种关系,所以真的没必要瞒着美芽,他从前的确不愿意让美芽知道这些糟心事儿,可是美芽只会更加担心猜测,索性就不再瞒着了,通通地都让美芽知晓。
“我?”美芽一脸的意外,然后又懵懵地坐了回去,一边小声跟钟明巍道,“你让我留下来听什么呀?”
“等下就知道了,”钟明巍轻声对美芽道,一边又看向了庞毅和孔闻捷,“坐下说话。”
“是,多谢爷,”孔闻捷和庞毅纷纷落座,庞毅一边给孔闻捷斟茶,一边对钟明巍道,“爷,这一次宁古塔怕是有的闹了。”
“还是那帮廿年大案的罪臣和遗属吗?”钟明巍面色有点儿沉。
“是,虽是十三年过去了,可是那帮罪臣和遗属可是从来都没有消停过,这些年也是有御林军在宁古塔镇着,这才没出大乱子,”孔闻捷接话道,一边又叹了口气,“只是从前倒还好办,如今眼看着平西王就要入京,那起子罪臣和遗属更是上蹿下跳,不仅是在宁古塔,还联络起了大周各地,实在是猖狂至极。”
“那些罪臣和遗属,都不是寻常人,从前都是在京师扎百十来年的名门望族,自然根基甚广,说不定这些年和京师的往来都没断过呢,要不然平西王要来京师这么机密的消息,他们怎么一早就知晓了呢?”钟明巍沉声道,一边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顿了顿,又看向了孔闻捷,“孔侍卫,御林军在宁古塔怕是不好大展拳脚吧?”
“爷说的是,”孔闻捷总算遇到知音人,当下忙得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一边跟钟明巍倒苦水,“爷您是知道的,御林军和平西王在外人眼里,是怎么都脱不开关系的,先皇在的时候,曾经任命平西王为御林军统领,虽然平西王只做了不到一年就去了西北,可是自那之后御林军就被染上平西王的烙印,后来万岁爷登基继位,对平西王甚是忌惮,连带着对咱们御林军都十分不信任了,也是那个时候,万岁爷才着手建立了锦衣卫,后来锦衣卫一夜之间发展壮大,甚至能和有着百年历史的御林军并驾齐驱,可见万岁爷对御林军疏远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