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
两颗。
三颗。
……
大手顺着敞开的脖领伸了进去,微凉的指腹甫一触碰到姑娘温热滑腻的肌肤,两人登时都是一颤……
“爷!孔侍卫来找!”蓦地,外头传来庞毅的声音。
“滚!”钟明巍气急败坏地冲外头喊,再一回头,美芽已经钻进了被里,他忙得也要掀被进去,却被美芽一脚给踢了出来,钟明巍还想再死皮赖脸往里钻,庞毅又开始在外头扯着脖子喊了,钟明巍简直都要给气炸了,当下四仰八叉躺在炕上,一边恨恨道,“搬家!搬家!明儿就搬!”
……
孔闻敏为什么会突然来访呢?因为今儿一早就收到了京师的密信,在和方左棠商议之后,事关重大,所以到了傍晚孔闻敏亲自上了山。
钟明巍在卧房收拾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孔闻敏已经在院中等了一会儿了,美芽就在卧房里头,钟明巍自是不愿意孔闻敏进屋,当下就直接出了屋,好在院中的桌椅还没有收拾,正好可以在院中待客。
孔闻敏看着钟明巍一瘸一拐地出了屋,自打来到宁古塔之后,孔闻敏这还是头一次见着钟明巍,从前只知道钟明巍残的厉害,却也没想到钟明巍走起路来竟然这么费劲,他心里不由得纳闷,不是说从延社请了名医来了吗?怎么都治了小半年了,走路竟还要扶墙呢?孔闻敏回想着从前在京师的时候,钟明巍的丰采,这时候难免心里不住叹息,这废太子在宁古塔可真真是受了老鼻子罪了。
“爷,属下马统领座下孔闻敏见过爷。”待钟明巍走近,孔闻敏忙得躬身行礼。
“起来吧,”钟明巍点点头,一边被庞毅扶着坐下来,一边看向孔闻敏,“你也坐。”
“是。”孔闻敏当下也坐在了简陋的长凳上,他瞧着庞毅端着两大瓷碗的茉莉花茶,分别放在了他和钟明巍的面前,当下心里又是一番叹息,废太子的日子过得也忒惨了些,竟用这样粗糙的茶碗,喝这样的劣茶。
似是瞧出了孔闻敏的心思,庞毅当下也坐了下来,一边含笑道:“眼看着就要搬家了,所以就暂时没有置办新的茶具杯盏,孔侍卫你可别嫌弃啊。”
“庞兄这是哪里的话?”孔闻敏忙道,一边又转头看向了钟明巍,“爷,属下今日前来,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和您当面商议。”
钟明巍知道不是要紧的事儿孔闻敏是不会上山来的,可这时候瞧着孔闻敏一脸的严肃,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他把手里的茶碗给放下了,然后缓声问道:“是京师里头出什么大事儿了吗?”
自从姜家八虎事发之后,御林军和钟明巍也算是达成了默契,如今很多事儿御林军都会知会钟明巍一声,且主公又有吩咐在先,要御林军誓死保护钟明巍周全,所以孔闻敏和孔闻捷对钟明巍的态度自然和从前是截然不同的了。
“京师倒是风平浪静,怕是宁古塔要出大事儿。”孔闻敏道。
钟明巍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茶碗,半晌缓声道:“和廿年大案有关吗?”
“是,爷真是一点就通,”孔闻敏忙道,一边顿了顿又正色道,“自爷去年到了宁古塔,我等就一力确保消息不外传,可是爷您也知道,从京师发配到宁古塔的又有几个是寻常人物?所以爷您到宁古塔的事儿,自然不能永远不为人知,宁古塔的西北林场里,住着不少发配的罪臣,按照惯例,每个月御林军会对林场进行一次摸排,多少年了一直没出过乱子,可是这个月却在林场内发现了十余把钢刀,我和方大人都甚是重视,严加拷打之后,得知是昔日廿年大案的涉案官员之后,欲趁机行刺爷,所幸被御林军提前察觉,可是现在想来,属下却还是后怕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