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巍!”阿丑的眼都不知要往哪儿看了,她和钟明巍靠的实在太近了,钟明巍的气息都喷薄在她脸上,把她的脸烫的更热了,她都喘不过气来了,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却已经浑身都绵软得不成样子了,像是一根水草,被河水缠裹着,本能地追随着河水的流动,也由着河水把自己带去任何一处地方。

钟明巍捧着阿丑的脸,阿丑很害羞,兀自低垂着眼睛,她的眼皮很薄,都能看到上头细细的血管,这时候这一双眼睛不安地眨着,一下一下地眨巴着,只把钟明巍眨着呼吸都变了调儿,他双手微微带着劲儿逼着阿丑抬起头,和他直视,阿丑怯生生地看向他,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里,那么清楚地倒映着男人的脸,钟明巍的呼吸一滞,下一秒,他蓦地贴了上去。

“大白、白天呢,”阿丑又急又羞,抗拒着钟明巍的亲近,“他、他们会……会回来的,你别……”

“不会,他们不会回来的,放心……”钟明巍其实颤得比她更厉害,他抬起了头,终于放过阿丑湿漉漉的眼睛,只是却也没有停顿不久,然后就再次覆了上去,把阿丑所有的抗议和顾忌通通吞下肚儿,一抬手扯过了被子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棉被下,钟明巍一边疯了似的亲着阿丑,一边胡乱解着自己的扣子,三下两下把外裳退下,丢到了地上。

“不……不能再亲了,”阿丑哭唧唧着哀求,钟明巍亲的太凶了,她都害怕了,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放在了阿丑领口的琵琶扣上,阿丑又羞又急,手脚并用地抗拒着,“你……你别这样,门、门都没关呢……”

这样的亲近事儿,从来两人也不是没有过,虽然都是点到即止,可是阿丑却也并不抗拒和钟明巍亲近,甚是很喜欢,可是现在阿丑一想到家里还多出两个人来,她就实在受不了,实在太难为情了,要是人家忽然回来可怎么办?

“别怕,没事儿。”钟明巍并没有太过分,只解开了阿丑领口的三颗扣子,就没有再朝下了,他分开那件红花袄的领子,然后就贪婪地趴上去,粘娘的孩儿一样贴着阿丑的脖子。

他是真的很喜欢阿丑的脖子,不仅仅是因为阿丑的脖子生的白皙滑腻,有着优美的弧线,更是因为那块暗红色的疤,钟明巍觉得自己似是有些不大正常,每每一瞧见了阿丑脖子上的这块疤,他就忍不住气血上涌,像个怎么都吃了没够的毛头小子。

“钟明巍……”阿丑瘫在炕上,漆黑温暖的棉被,让她觉得安全又踏实,她环着钟明巍的脖子,有些迷糊,又有些感慨着道,“以后咱们可别再分开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啊,实在是太煎熬了,不管是在集贤书屋,还是在陈奶奶家,莫不是好吃好喝的,但是阿丑就是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变矫情了,从前不管多脏多乱的柴房,她都是一闭眼就能睡到天亮的,可是现在,身下是热乎乎的火炕,身上是暖和和的被子,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心里有人了,这身子也就有主儿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蚀骨的思念,让阿丑辗转反侧,或许从前她还会抱怨钟明巍睡觉的时候把她箍得太紧,可一分开,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迷恋男人火热的胸膛。

“我知道……”钟明巍哑声道,捉着阿丑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滑着,最后放到了脖子上,摸到了一根线绳,他带着阿丑的手抚着那根线绳,一路朝下,最后握住了那个小小的吊坠,钟明巍不住地亲着阿丑的脸颊,一边哑声道,“每晚,我都搂着它才能睡着。”

“以后不许再搂着它了……”阿丑小声嘟囔着,一边摸着那小石头,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吃起这么个小玩意儿的醋来了,可这吊坠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