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捷自是不相让,当下兄弟两人就在炕上比划起来,拳飞腿影,你来我往,只是到底孔闻捷功夫输了孔闻敏一筹,最后还是被孔闻敏给扎扎实实捂住了嘴,两只手还被人家给扭到了身后死死抓着,当下孔闻敏的心情好了不少,一边瞪着气如牛喘的孔闻捷,一边警告道:“以后还敢不敢胡说了?”
“我……福佛什么了?”饶是被人捂着嘴,可是孔闻捷却一点儿都不受威胁,反倒委屈巴巴地反瞪回来,只是这一开口的口音,难免就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了,“难道,你能喝过人家……橙秀才?还四……你不稀饭知府家的大好姐?你缩我老底福佛什么了?!”
“你……你就是胡说!”下一秒,孔闻敏蓦地一巴掌拍在了孔闻捷的脸上,“以后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胡咧咧就胡咧咧,好端端地你红个什么脸啊?”孔闻捷一脸嫌弃地看着孔闻敏涨红的脸,一边叹息道,“老哥啊,我说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在外边啊你这年纪,娃儿都生了一炕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十六七的毛头小子了。”
孔闻敏的确是不好意思,一直别在心里的事儿,冷不丁被自己兄弟给揭开来了,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当下,他闷着个头道:“你就当不知道,你要是敢出去张扬,看我不往死里揍你!”
“为什么?”孔闻捷皱着眉,一脸的不可思议,“哥,你就不想娶方小姐吗?”
“我怎么配得上人家?”孔闻敏有些落落地道,“人家是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我呢?就只是个侍卫,在平民百姓眼里,可能还有点儿身份,可是到人家面前,也就是个鞍前马后的下人罢了。”
“哥,你说的也忒难听了?咱们和这府上的侍卫能一样吗?”孔闻捷一脸的不以为然,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瞧着人家方小姐也不像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儿,方大人也是个性儿好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趟趟地请那陈清玄过来,就陈清玄那个清高的性子,换做是旁人,漫说是高高在上的知府了,怕就是个县官小吏都得记恨在心了。”
“好端端地又说他做什么?”孔闻敏一听陈清玄的名字,就一个脑袋两个大,“以后在我面前都别提那酸秀才,烦!”
“老哥,你说你配不上那方小姐是吧?那陈先生呢?那你觉得陈先生能配得上方小姐吗?”可是孔闻捷却偏偏打定主意挑孔闻敏不爱听的说。
“他能配个屁啊!”果然,下一秒,孔闻敏又炸了,“就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窝囊样儿,指不定在床上还是个不中用的呢!谁家的女子跟他,都是一样受罪!更别说是方小姐了,他这辈子想都别想!”
孔闻捷看着他老哥一脸的暴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哥,你就算再讨厌人家,也用不得这么咒人家吧?还什么指不定在床上是个不中用的,就跟你亲眼得见似的,我可听说了,陈先生可是三代单传,陈奶奶成天都巴望着抱重孙子,她老人家要是听到你刚才说的那话,怕是拼上老命,也要来撕烂你的嘴。”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孔闻敏彻底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了孔闻捷,一边就够了衣裳过来穿,“反正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你当我愿意啊,哪一次不是你先去招惹人家的?哼哼哼,”孔闻捷哼哼着,一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忙得对孔闻敏道,“对了哥,还有正事儿得和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孔闻捷不甚在意,继续穿着衣裳。
“前几天,我亲眼瞧着废太子的属下下山寻摸郎中来着,”孔闻捷四下打量着,确定没人偷听,然后凑到孔闻敏的面前,压低声音道,“最后,你猜怎么着?他足足花了三两银子,把原本不愿意出门的陆郎中到底是给请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