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战媚终于被姬红骨的话给震住,她回过头来冷清地看着姬红骨,语气寒森:“姬红骨,害了徐剑,害了上官素,这是我最重要的两枚棋子之一,我现在都不和你算账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不是不和她算账,是她现在没时间和她算。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迫不得已离开了皇宫,为了重楼月。

姬红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终于是露出了杀意来:“你不和我算,但是我有账和你清算!”

在战媚冷酷的眼神之中,她把脸上的面纱一点点地掀开来,露出那一张神似巫离的脸来,这么多年,她苦苦修炼桃花醉,第一个原因的确是为了能够杀死燕邪,第二个原因,却是为了能够找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站在亭子边上回过头来看着姬红骨的战媚,那眼神逐渐从最开始的轻视和冰冷,变得惊骇不已。

“巫离!”

巫离的样子在她的眼睛里逐渐地无比清晰起来,她哑声地喊出来这个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提起的名字,感觉这名字里面,还是充满了满满当当的诅咒,让她再一次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都开始颤抖。

她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这么还活着?”

所有看到巫离的脸的人都是这么一个反应,都很好奇她是怎么还活着。

姬红骨把脸上的面纱一点点地戴好,迎着风微微地眯了眼睛:“真好玩,你和上官素的反应,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不,应该说有一点区别,那就是你必她稳了很多。”

知道她还活着,上官素也是这么问她怎么还活着的,但是上官素当时是吓得半死,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很是淡定。

要不是因为脸上和眼睛里露出来的惊骇震惊的神色,姬红骨都要以为,其实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前是不认识她的,她所有的推论都是错误的,但是现在看见战媚这样自然而然的反应,她便知道,自己的推论一点都没有错。

战媚一直认得她,在很多年前,和上官素一样对她熟悉不已。

而她,却是从来都不知道有个这样的女人正在她的身后和自己身边最亲的妹妹谋划着怎么样才能把她给除掉,现在想想都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感觉又一把刀子就抵在后脑勺上,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样插~入她的脑袋。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世界可真是奇妙,死去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人,竟然活了,看来本宫当年是仁慈了,早知道应该告诉上官素,只有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才能彻底除了这个祸患!”女人眼中露出嗜血的阴光,死死地盯着姬红骨的那张脸看,言语恶毒阴狠:“可惜了,真可惜,当年竟然棋错一着,让你又活了过来。”

对于姬红骨还活着的事实,战媚是十分遗憾的。

因为当年怎么样杀死巫离,还是她给上官素提出的建议,她觉得,怨恨一个人就要让她感到痛苦,生不如死,一下子杀死她,真是太便宜了她。

没想到自己当时的一个好玩的心理,竟然让巫离捡回了一条命来。

她忽然眼神眼神地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转过头来看着姬红骨,语气萧冷:“他若是知道自己心心相念这么多年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成了自己的妻,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你竟然瞒了他!”

女人阴阴森森地说:“巫离,你对他,果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

以前她对重楼月就已经十分的狠心,明知道他对她情深意重,还置之不理,选择了燕邪这样一个魔鬼,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给重楼月留下来巨大的悲伤,这么多年来,重楼月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巫离。

“你害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觉得不够吗?”

战媚冷冷地看着姬红骨,那眼神之中凶狠的杀意,毕露无遗,她和以前一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巫离的憎恨,以及想要杀她的欲望。

杀掉巫离,根本就不是因为上官素。

而是她想要杀死巫离,自己不好动手,所以,借了上官素的手。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操心这个做什么?”

姬红骨淡漠地弯唇微笑,一言两语便把战媚排除出去了她和重楼月的世界,她在告诉她,不管她怎么愤怒,重楼月还是她的。

这句话成功让战媚恼怒不已,女子扬起手来运功,直直地劈了过来,朝着姬红骨的头上劈来。

她闪躲得很快,战媚的内力活生生地劈开来了她跟前的石桌,砰然一声跌落在地上,破碎了一地。

女人的愤怒和恨意,是巨大的。

她怒目看着姬红骨,言辞里都是巨大的不满和占有欲:“你不配和他一起,你懂什么,你只知道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肆无忌惮地在他的生命里撒野,害了他这么多年,你没有资格做他的女人!”

“你想做他的女人?”

姬红骨忽然清清冷冷地问了一句,女人之间的谈话一直都在男人的身上,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夫君。

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势汹汹,为的,就是自己的夫君。

听得姬红骨这话,战媚浑身上下的戾气一下子便消减了下来,那样本来一个森森黑气满身的女子,在说到重楼月的时候,也是眼中柔光四起,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重楼月的痴迷:“他是我在越国这十几年里,唯一的念想。”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

战媚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自信而且狂傲的,在安陵王妃的跟前公然挑衅,这事情说起来有些无耻的,但是细细想想,也是用情至深。

已经有些的癫狂。

“当年你为了他杀了我,这些年,皇帝每一次赐婚给他的女子,你都要一个个杀掉,你以为,你杀了我们,你就能得到他?”姬红骨低低地冷笑出声来,语气里都是轻视和对她的无知的鄙夷。

她的语气重了几分,更是十分的嘲讽:“质子就是质子,便是给你这个公主的身份,在越国,你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傀儡,怎么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