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妮最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哭,于是忍不住吼了一声,“靠,我一见人哭就心烦!”

这一声,无疑是引起了更大的注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方心童眼泪更大颗的夺眶而出。

她垂着头站在安想和费妮面前,肩膀还一抽一抽的,就像受到了欺负。而安想和费妮,显然是在她泣不成声的衬托下的恶人。

如果是能和她大干一场的女人安想兴许还能斗志昂扬的迎战,可偏偏对方是话稍一说重就哭个不止的小女生,虽然知道她是在装柔弱的心机绿茶,可安想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丢丢的负罪感。

于是上一秒还斗志昂扬的她在方心童的哭泣声中像一只泄气的皮球。

对面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里面走出好些穿西装神色凝重的男人。

韩孝和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看见安想韩孝眼神顿了一下。

这时,中年男人的目光也随即看了过来。

安想留意到,中年男人的眉眼竟是与方心童有些相似。

安想正猜测方心童和中年男人的关系,中年男人已经加快步伐朝这边来,并喊道,“小童,你怎么了?”

闻声,方心童故作慌乱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回头说道,“没什么,我……我眼睛进了沙子。”

晕,这大厦一尘不染,哪里来的沙子,要不然怎么说方心童是心机绿茶呢。

安想和费妮对视一眼,不屑的瘪了瘪嘴角。

这样一来,方心童身为弱者的形象就越发的鲜明了,同样,安想作为恶人的形象也越发的鲜明。

韩孝看看泪眼朦胧的方心童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安想,安想耸耸肩不作回答。

她没法儿解释,因为她确实是想欺负一下方心童,可显然她还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

“这位小姐,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中年男人不善的目光将安想从头至尾的打量了一遍。

不知怎的,安想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锋利,只被那么扫了一眼,安想觉得浑身都冰凉。

安想有种不祥的预感,眼前的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方心童那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爸爸吧……

那她不是完了……

感觉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安想咽了一口唾沫,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要少走夜路,也要让费妮在夜里少出门,以防止某天让人被消失了。

安想一时魂游天外没作声,反倒是韩孝上前一步搂过她的肩对中年男人说道,“方董,这是我太太。”

中年男人眉头深皱了起来,又一次将安想打量了一遍。

在那双锐利的眼神下,安想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嗤笑一声,冷冷道,“韩孝,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嘛。”

这绝对是安想见过的第一个敢对韩孝这样说话的人。

即便如此,韩孝依旧表现得十分恭敬,这让安想愈发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死期将近。

待到男人带着方心童走了以后,费妮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空空的过道上只剩下安想和韩孝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那个方董据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对吧?”安想突然问道。

韩孝点点头,“嗯。”

安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然后小心翼翼的追问,“那他杀过人吗?”

韩孝被安想这个问题给问愣住。

随即,他若有所思望着安想,良久后,幽幽道,“据说有过,而且手段都特别的狠。”

此话一出,安想吓得半死。

她心里极后悔,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将小命都搭了进去。

“都怪你!”安想对着韩孝嘟囔了一句。

韩孝一头雾水,好笑的问,“我怎么了?”

安想欲哭无泪的说,“如果不是为了你,我需要更一个小女生较劲吗,你说你没事长得这么招蜂引蝶干嘛!”

感情,长得帅成了罪过了?

韩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姑且当她是在夸他。

安想恰好捕捉到他眼底的那丝光芒,郁闷的喊道,“你还笑得出来。”

韩孝不解的看着她,问,“我为什么就不能笑了?”

安想瞪他一眼,然后无比懊恼的捂着脸哀嚎,“我完了……”

傍晚,公司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韩孝决定回韩宅。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六点半,对面沙发上的安想还在抱着枕头发呆。

他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背后忽然毫无预兆的出现一张人脸,安想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惊呼一声,却发现韩孝笑得一脸灿烂,眼中尽是恶作剧得逞的得。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将怀中抱枕朝他的俊脸砸了过去,并骂道,“幼稚!无聊!”

韩孝轻易避开迎面而来的保证,耸耸肩道,“我只是想给你醒醒脑,你整个下午的表情实在太诡异了。”

收了笑,韩孝取下衣帽杆上的外套打在手臂上,说,“走吧,回家。”

“你要回去?”安想表现得特别惊讶。

韩孝对她的反应苦笑不得,“那是我的家,我不能回吗?”

安想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如此反复,她被自己弄得晕头转向。

拍拍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惊吓过度的后遗症。

和韩孝去停车场取车,空旷的停车场总能让安想想起曾经在停车场的惊险遭遇。

她下意识的将身体抵住身后的一根柱子,呼吸紧张的看着韩孝走向那辆银灰色的小轿车。

韩孝发现安想尽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安想满头大汗的贴着柱子双眼无神一动也不动,韩孝疑惑的走到她什么,问,“怎么了?”

韩孝的声音将沉浸在惊惧中难以回神的安想唤醒,她愣愣的看着他担忧的眼睛,双手在身后用力的握了握,然后摇头,“没什么大概是贫血,所以有些眩晕。”

韩孝半信半疑,安想则拉着他朝车子走去。

她握他手心的时候很用力,而且手心满是汗滞。

那晚,许久不曾做过噩梦的安想整夜被噩梦缠绕。

她的梦里,断断续续的重复着停车场被跟踪的场景,以及曾经被绑架的画面……

总之,她刻意回避的那些事情,统统出现在梦里了。她无处可躲,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