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孝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可能当时审美疲劳了吧,所以你出现的时候就没想的太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安想脊背一僵,本是幸福洋溢的脸上瞬间石化。

她以为他会安慰她的,哪里知道他是来雪上加霜的。早知道韩孝不是正常人类,她就不该用正常人的方式来换取他的甜言蜜语。

仔细想想,他都不会用甜言蜜语来哄她,过去应该也没有跟别的女孩子说过。骤然,安想的心内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安慰,所以她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往韩孝身边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安想渐渐睡去。

又是一夜无梦,这对安想来说一度是奢侈的事情,但自从有韩孝在身边,她再也不用催眠的药物也能够睡得香甜安稳。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大好。灿灿金光铺满了地板,那股暖意,直逼人的心坎。

安想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她真是越来越贪睡了,竟连身边的韩孝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吃过早餐,管家如往常一样端来了大碗的补汤和安胎药。

看着那黑乎乎和白花花的两大碗,安想只觉得胃里一阵发胀。

但是没办法啊,医生说她的胎儿小气,要好好的调理身体。想到孩子,安想视死如归般,硬是将那两碗满满的汤和药汁灌进了胃里,然后又冲进厕所一阵干呕。

从卫生间出来,客厅站着一个女孩儿,背对着她,但安想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在医院吗,怎么来这里了。

有些不安,安想站在原地良久都不敢上前。

她静静的看着顾小暖的背影,干呕过后的雪白脸色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的视线,顾小暖转过脸来。

顾小暖的眼睛红红的,眼睫也湿湿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安想深吸一口气,抬脚朝顾小暖的方向去。对顾小暖和安跃,安想还没有完全的释怀,所以她不想把自己对安跃的关心表现得太过明显。

垂下眼睫,她慢条斯理的坐下,伸手去端茶几上的清水。她觉得她要做些什么才能掩饰内心的不平静,所以即便她胃里一阵发胀,她还是将杯子里的水轻抿了一小口。

“有什么事吗?”她刻意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样子。

“安,安跃病了,但他不肯接受治疗,你劝劝他吧。”顾小暖带着哭腔,秀气的脸一片苍白。

不肯接受治疗。

突的,安想的心跳仿佛是踩空,猛地下沉。

她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乏力,指关节的颜色惨白。

“我为什么要去劝他,他是我什么人?”安想嗤笑一声,一眼清冷逼人。

“不,安,从始至终,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他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看见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啊!”顾小暖疯狂的摇着头,安想仿佛感觉到她的冰凉的泪水洒在了脸上。

如果隐瞒是保护,那就该瞒她一辈子。

“不要说了,我和他没有瓜葛,你走吧。”安想别开眼,不愿意去看顾小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动摇。

顾小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末了,她眼泪依旧不停的大颗大颗夺眶而出,但声音却平静了,带着一种失望的冷意。

“安想,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听到关门的声音,安想才有勇气抬起头来,其实早在开始,她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骨子里,安想仍是她最亲爱的弟弟。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去面对他。

再给她一天,一天就好。

顾小暖回到医院的时候,安跃正在睡觉。那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的闭着,纤长的睫毛轻轻的跳跃着,像是随时要振翅飞走的蝴蝶。

顾小暖伸手去抚平他皱成一团的眉心,却怎么都没法让其舒展。

握住那双微凉的手,顾小暖哭的像个孩子。

许是哭声惊扰了沉睡中的安跃,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然后双眼缓缓的张开。

看见安跃醒过来,顾小暖胡乱的用衣袖将满脸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你醒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着,顾小暖就要起身离开,安跃却抓住了她的手。

他用力不大,也许是因为虚弱。

顾小暖转身看他,憔悴的脸上那抹微笑实在显得违和。

“还要带一本书吗?”

安跃摇摇头,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他声音小,顾小暖不得不靠得近一点才能够听清。

“回去吧,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个好女孩儿。”

安跃一直都明白顾小暖的心,可是对顾小暖,他除了是不忍心外,再没有深刻的情感。他的心给了另一个人,收不回来了。

“不,安跃,你别这样,我们是朋友,朋友本就应该患难与共的啊。”顾小暖想微笑,眼泪却不争气。

安跃轻轻的望着她,心疼却并非心爱。

顾小暖没有将自己找过安想的事情告诉安跃,因为他会生气,会很生气。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安想,胜过自己的生命。

反握住安跃有些乏力的手,顾小暖在床边坐下,眼里的晶莹也归于平静。

顾小暖问,“说说你和安想的事情吧。”

安跃苍白的嘴角勾出一抹笑,让顾小暖钻心的疼。

原来只要听见安想的名字他也会很开心,会很幸福。

他是比太阳都温暖的男孩儿,是全天下最善良也是最单纯的男孩儿,上天怎么就忍心这样的折磨他。

顾小暖心酸并心痛,恨不得自己代安跃承受那些令人生不如死的阵痛。

“她小的时候就很漂亮,有长长的辫子,像洋娃娃。”陷入回忆的安跃,面容出奇的安详。

顾小暖想,如果时间凝固在这一秒多好,即使他是想着别的女孩儿,只要他快乐着幸福着,她哪怕只能够静静观望。

安跃的童年,谈得上是亲人的,只有安想,谈得上是朋友的也只有安想。

他怎么都忘不了那张童稚的脸,笑起来的声音像是铜铃儿般清脆,比杜鹃的叫声都悦耳。甚至于现在,还在心房余音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