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宁泽熙因为安想突然的晕倒被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 . )
“先把她抱进屋。”安心在门口让了让身子急急道。
“不用送去医院吗?”宁泽熙不放心的说道。
“不,不能送她去医院。”安心一口回绝。
从两年前安想失去自己的孩子开始,只要一进医院安想就会受到刺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安心是不愿意送安想进医院的。
安心拨通私人医生陈医生的电话,陈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他为安想检查之后,说安想只是情绪不稳加上营养不良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安心松了口气,同时更加心疼安想。
营养不良,可知自从两年前回家,安想的状态一直不好,但她还每天都要装出一副没有事的样子,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上下班。
送走陈医生以后,安心的注意力才转移到宁泽熙身上,料定安想的昏厥与他有关,安心言语很是不客气,“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姑姑……”宁泽熙要解释什么,安心根本不想听。
打断宁泽熙,安心冷着脸道,“安想不会希望你留下来。”
与宁泽熙一同从安想卧室出来,安心发现裴钰竟然在客厅,貌似已经坐了一会儿了。
“妈,你醒了。”安心愣了一下与宁泽熙一同走到裴钰的跟前。
“奶奶。”看着裴钰,宁泽熙恭敬的喊道。
“都坐下吧。”裴钰目光落在宁泽熙身上,淡淡的。
那天晚上,安想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境里,四周一片雪白,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就连窗户透过的阳光都是白色的。她被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按在床上,那些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其中的一个手里握着她还未成型的孩子对她阴森森的笑着……
“不要!”安想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后背额头以及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安儿?”一直陪在安想身边的安心被惊醒了急忙的上前查看。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安心心疼的看着安想,用手安抚的拍着安想后背。
“姑姑,我该怎么办?”看着安心,安想忽然一头扎进她的怀中崩溃的哭了。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安心最不忍看得就是安想伤心落泪,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她。
到了要天亮的时候,安想好像是哭累了,变得格外的安静,安心让她躺回床上,自己下楼去给她准备些吃的。
安心离开房间,安想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远方天空已经微微的露出鱼肚白。
看着天空,安想的思绪飘了好远。
她心里有一个结,因此她失去了两年前的一段记忆。
医生说,她的身体并没什么问题,而是她内心抗拒着接受那段回忆。
安想以为,既然她内心抗拒,一定就是不好的回忆,所以记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那丢失的记忆好像成了她生命的一道缺口,使她心头的某个地方总空落落的,尤其是在面对宁泽熙指责的时候,她竟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起来了,也不披件衣服。”安心端着热牛奶和烤面包进来打断了安想的沉思。
注意到安想赤着脚,安心去拿了拖鞋过来让她穿上。
“姑姑,你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离开吗,为什么两年前我又忽然回来,这离开的三年,我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还有一个孩子……”问出这样的话,安想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提起那个孩子,她的心就像被绞着的疼,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怎么忽然问这个?”安心皱眉。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知道。”安想回到床边坐下,手里端起冒着热气的牛奶在手里握着。
安心想了想才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年前离开的那天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要走了,我问你要去哪里,你说要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你的地方,我问你原因,你只是哭,我后来就打电话给宁泽熙,可是他一直到第二天才给我回电话,或许你应该问宁泽熙,你在离开之前,是不是和他吵过架。”
想起起五年前那天安心到如今都还心有余悸。
那天安想打过电话之后,她心里就不安,唯恐安想会出什么事,后来果真,她一消失就是三年之久,而且音信全无。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安想看着安心,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紧了。
“是警察打的电话,你乘坐的飞机出事了。”觉察安想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安心劝道,“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你身体还虚着,先好好休息吧。”
安想摇摇头,仍追问着,“那您知道我出事的航班是从哪里出发的吗?”
“好像是巴黎。”安心回忆道。
巴黎……
她为什么要去巴黎?
安想努力回忆,脑海中也似乎有零碎的片段,但它们只是转瞬即逝,她根本无从抓住。
关于过去的事情,她只要用力的想就会头疼,这一次也不例外。
安想抱着头,额角全是冷汗。
看着安想痛苦的样子安心实在不忍心,她上前将安想抱在怀里,又一次的劝道,“好了,安儿,不要为难自己了。”
“姑姑,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呢,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安想懊恼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够了,安儿,不要这样。”安心满是心疼的压住安想的手,防止她再伤害自己。
医生说,她脑部受到重创,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失忆,医生则说,如若幸运是可以恢复的,但时间确是不确定的,可能三五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姑姑,我不想这样……”安想如孩子般在安心怀中嘤咛,她原本将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吞进肚子里,可宁泽熙却倒打一耙,说她才是他们之间感情的背叛者,甚至不惜利用撕开她最为忌讳的伤疤。
安想以为,只有找回记忆,才能找回在宁泽熙面前的最后一点儿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