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默默的赞赏着,但同时女人天生独有的那种嫉妒感也在心里不安分的冒出头来,特别是看到孤独绝的目光一直黏在这女子身上时,那股嫉妒的火烧的越发强烈。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二一直接开口讽刺道。
尹千雪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嚣张的女人,有点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同一个主子训出来的人,怎么她和四卫之间的差别就那么大呢。
看到尹千雪没有搭理自己,仍是那副想事情的样子。二一的话越发的难听,不屑道,“哦,原来不是个哑巴,而是个傻子啊!”
尹千雪回过神,看着二一的瞳孔里逐渐的有了一丝聚焦,但随着那聚焦来的便是冰山般的寒意以及无边的深渊。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周边房间的空气温度正在不断的下降着,而位于降温圈中心风暴点的二一更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对面前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惧意,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但一想到独孤绝正坐在自己身边,二一瞬间又有了底气,强撑着胆子又说了一句,“瞪什么瞪,就你长眼睛了啊!”
下一瞬,独孤绝感觉自己的胳膊上突然一空,抬眼看去时,二一不知何时已经如同小鸡子一般的被尹千雪拎了起来,而细嫩的脖颈已经被千雪牢牢地握在了手中。而这一系列的行动速度,出乎孤独绝的意料。
尖锐的指甲此刻正牢牢地按压在二一脖颈处两根脆弱的气管上,而尹千雪还在不停的加重着手上的力度。
看着尹千雪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二一彻底的害怕起来,背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一片,下意识的就看向独孤绝,不停的求救着,“主子,救我,救,我。”
然而,喉咙处越发被削弱的空气让二一连说句话都困难重重。
而孤独绝的视线至始至终的都在尹千雪身上,那双平时冰冷的凤眸里此刻盛满了深情。
尹千雪冷眼看着已经不停发颤的二一,在她耳边低声道,“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现在,你该为你说出口的祸买单了。”
清脆悦耳的声线炸裂在二一耳边,此刻在她听来就像是魔鬼发来通往地狱的邀请函。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求生的本能让二一不停的挣扎着,但无奈尹千雪的手劲太大,岂是她那么一个只会撒娇的弱女子能够甩开的。
不死心的她又一次的把带有求救意味的看向了孤独绝,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在独孤绝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独孤绝的绝情。
银针划破空气的声音从孤独绝的方向传来,由远到近的飞快响起。有温热的液体瞬间从二一的脖颈流出,那诡异的红色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千雪的手上。
尹千雪缓缓的松开了手,失去了束缚的二一猛地跌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之后,瞳孔便已经完成涣散。
刚刚那独孤绝的银针上涂了剧毒。
尹千雪愣愣的看着手上新鲜的血液,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生活的陌阁。那种特别的红色,特殊的温热触感,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体内此刻嗜血的因子正在不停的叫嚣着,她突然有种想杀人的欲望。
那是血的召唤。
看着尹千雪的反应,独孤绝皱了皱眉头,长腿迈过中间的圆桌,一把把千雪沾了血的右手拉了过来,掏出怀里的锦帕为她细心的擦拭着那上面的血迹。
不经意抬头间,孤独绝对上了千雪的眼。千雪正呆呆地看着他,那双平时好看到无法替代的桃花眼,此刻里面的浅棕色眼球已经因为刚刚的血液刺激,而演变为骇人的深红色。
尹千雪此刻的意识是紊乱的,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执行任务杀红了眼的时候。而孤独绝的靠近,更是给千雪的神经意识雪上加霜,她现在甚至都分不清这是哪里,只有地上的那一抹强烈的红色在不停的压迫着她的视线,那滩血如同当初母亲临走时一模一样。
孤独绝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生人气息,尹千雪身体里每个细胞似乎都在进行着渴望血的召唤,嗜血因子在不停的催促着,杀了他,杀了他。
明明是很统一的欲望,可偏偏的却生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那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诫着尹千雪,她不能杀他,要是杀了他她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后悔?
尹千雪呆愣着,但抬起的手却还是没有放到孤独绝的脖子。尹千雪细细的摸着独孤绝的脸,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是谁,为什么我对你这么熟悉,为什么说我杀了你我会后悔的,这是为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
孤独绝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明显已经意识紊乱的尹千雪,心脏竟莫名其妙的钝痛了一下。她这是被刚刚自己的血腥刺激到了吗,还是她又想起了之前一些不好的事情。还没等他想清楚,原本摸着他脸的小女人竟然已经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孤独绝眼疾手快的把已经昏迷的尹千雪搂在自己怀里,一时间心头思绪万千。
三皇子府
独孤绝此刻正黑着一张脸听着听雨的诊断,不远处的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尹千雪。
“主子,千雪姑娘之前应该是经历过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那种痛苦曾经一度让她生不如死。
今天昏迷的原因也应该是她看到了一些和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很类似的东西,刺激她大脑强迫性的唤起当时对她来说很痛苦的事情,这直接的导致了千雪姑娘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那个时间段,导致了她意识的混乱和不稳定性,这应该就是主子说的她不记得你是谁,但却对你很熟悉的原因。
她的身体熟悉你,但她的意识却处在过去的痛苦里。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让千雪姑娘多么痛苦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将会是千雪姑娘一辈子的噩梦,而且那噩梦在千雪姑娘心里扎根的太深了。”
“那应该要怎么做?”沉思良久,孤独绝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