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继承了妙僧的神识,也就肩负了为妙僧渡情劫的使命,他相信他和舒轻盈之间的缘分已尽了。
这么想着,心里还有一丝小小的感伤,尽管他是佛道双修,佛家讲究四大皆空,道家讲究清心寡欲,他早应该看破了红尘才对。
可他仍会感伤。
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是石妙卿,那是很小的时候,在读初中,那种喜欢的情愫,其实比较朦胧,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最重要的是,当时石妙卿对他的感情根本没有回馈。
而舒轻盈,则是段小涯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两人有过经历,有过关系,最后又和大多数的初恋一样,无疾而终。
尽管内心感伤,但段小涯表面还是十分平静,毕竟现在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佛道双修,虽然有违他的天性,但至少影响着他的心性。
很多事情,段小涯看的越来越开,他觉得神识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武道和巫道,或者其他什么技能,还有他的成长。
一年多的时间,他确实是成长了。
“小涯,我……”舒轻盈有些尴尬,“你还怪我吗?”
“都过去那么久了,都是小事。”
不知为何,舒轻盈听他这么说,反而有些失落,她微微一笑:“这位……是你女朋友?”
舒轻盈指的是幺鸡。
幺鸡也看出了舒轻盈和段小涯之间的关系,估计和段小涯有过旧情,现在嫁给了别人。
这个时候,幺鸡觉得有必要给段小涯讨回面子,轻轻地挽过段小涯的手臂,道:“我叫幺鸡,我是段小涯的小三。”
段小涯目瞪口呆,这女的……胡说什么?
小三哪里轮的上她?
舒轻盈和欧阳也是齐齐一愣,这年头难道小三不是贬义的称谓了吗?哪有人介绍自己是小三的?
幺鸡暗暗得意,这年头女人就是男人的面子和身份,女人越多,说明男人就越成功,当然,女人的质量也很重要。
幺鸡自认自己的质量还不错的,虽然比起段小涯身边的其他女人,她有所不及,但比起外面一般的女人,她可是绰绰有余的。
段小涯知道幺鸡一向是毁三观的,不过也明白她的好意,反正舒轻盈很早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他只是一个真心真意的人。
他没办法只爱一个女人,却能对每个女人都真心真意。
幺鸡看把舒轻盈吓住了,然后就更得意:“告诉你,我还怀了小涯的孩子,我爸妈还说要把他们两百多亿的财产留给他们这个小外孙继承。”
段小涯冷汗直冒,这女的越编越离谱了,别说两百多亿,就说她的父母……她不是说她是孤儿吗?
欧阳瞠目结舌,这世界变得她越来越无法理解了,一个家里两百多亿的富家千金,竟然跑去做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的小三?
到底是谁疯了?
还是世界疯了?
段小涯不想让幺鸡继续瞎编下去,说道:“轻盈,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拉着幺鸡赶集离开,否则段小涯猜想自己很快就会丢脸。
在丢脸这件事上,幺鸡从来没让他失望。
坐上车去,幺鸡得意地道:“小涯,刚才我表现不错吧?”
“呵呵。”段小涯懒得搭理她。
“现在去哪儿?”
“楚翘不知去了哪儿,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我越来越担心她了。”
本来这种事情,平常也是经常发生,打不通电话也很正常,可是段小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但在此时,楚天阔打来电话,问道:“兄弟,你在哪儿了?”
“东屏区呢。”
“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我来找楚翘,你能联系的到楚翘吗?”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楚翘被绑架了,要我拿一百万去赎人。”楚天阔懊恼地道。
段小涯一惊:“是谁绑架的?”
“对方没说,只说让我明天把钱送到小明山,不能报警,否则他们就会撕票。”
“你先等着,我马上赶回去。”
段小涯简略地和幺鸡说了这件事,幺鸡心头震惊,但也没有多言,立即把车开回苍城。
然后去了楚天阔的公司,楚天阔的秘书立即把段小涯和幺鸡带到他的办公室。
楚天阔此刻已经焦头烂额,看到段小涯穿着病服过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兄弟,真是对不住啊,让你受伤了还跑一趟。”
段小涯道:“说哪里话,楚翘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天阔吩咐秘书退下,拉着段小涯坐下,说道:“兄弟,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歹徒拿着楚翘来威胁我,显然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可是我们的关系,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段小涯暗暗点头:“看来这可能是熟人作案。”
楚天阔道:“这些年,我为了做生意,确实不择手段,得罪了不少人。那些生意对手,派人来调查我,倒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就被他们查出,我和楚翘的关系。”
“楚哥,你有怀疑的人吗?”
“太多了,我不知道怀疑谁。”
段小涯知道楚天阔一个泥腿子,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必然用了很多非常规的办法,这么一来,必然就会伤害到很多人的利益。
生意场本来就是名利场,相互下黑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奇怪的是,有人既然拿楚翘来威胁楚天阔,必然是知道了楚翘和楚天阔的关系。
“小涯,会不会是我们今天去东屏区找的那个心理医生?”幺鸡忽然问道。
段小涯望向楚天阔:“楚哥,你认识齐振宇吗?”
楚天阔道:“认识倒不认识,不过听过他的名声,他还好几次出现在电视上,是我市著名的心理医生,还是陆鼎公的学生,经常帮忙警方破案。难道楚翘出事和他有关?”
段小涯道:“楚翘最近精神有些问题,齐振宇是她的心理医生。可这家伙其心不正,未必是给楚翘治病的,我猜想楚翘被他治疗之后,只怕心理疾病越来越重。”
“楚翘和他有什么仇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是和楚翘有仇,而是和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