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买了张宝胜家的柴油,带回去给乌鲁姆加入柴三机的油箱之中,然后和莎莎一起,坐着乌鲁姆的柴三机到了镇上。
慕容镇给段小涯的感觉就是一个稍微富庶一点的农村,乌鲁姆带他们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院。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卫生站,比蓝头溪村的卫生站稍大一点。
段小涯让乌鲁姆在外面等着,自己和莎莎走了进去,没有前台,直接就是诊室,一个满脸黑毛的坐班大夫抬起头来,问道:“有病?”
要是平常问这样的话,一定免不了一场斗殴,但在医院是个例外,一般来医院的都是有病,没病来医院干嘛?
没病来医院自然是找有病的人,段小涯开口问道:“前不久是不是来了两个被枪打伤的人?”
“是呀,不过我们医院做不了这么大的手术,只是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他们转院去了别处。”
“去哪儿了?”
“县里吧。”大夫看了一下手表,“下班时间到了。”
“县里哪个医院?”
“我哪知道?”大夫有些不耐烦了,下班时间到了,他要下班,一把推向段小涯,“让开,我下班了。”
但这一推,竟然没有推动,大夫又施加了一些力气,但段小涯依旧如山一般挡在面前。
大夫有些气馁,说道:“县里总共两个医院,一个是新建的综合医院,一个是老医院。像这种外科手术一般都去综合医院,老医院的水平不行。”
段小涯随即和莎莎走出医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天不满晚霞,小镇依旧平静。
乌鲁姆迎了上来,问道:“这么快吗?”
段小涯道:“人不在医院,估计转到县里去了。”
乌鲁姆道:“天色这么晚了,没车到县里了,明天早上才有车,到县里一天只有两班车,上午一班,下午一班。”
段小涯简直烦透了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他以前在棘山村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不方便,但慕容镇一个镇的交通还不如棘山村,这让段小涯相当无语。
“先找地方住一晚上吧。”段小涯坐上乌鲁姆的柴三机,让他开到上次他和莎莎一起去的旅馆。
可是那个旅馆已经关门,主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只有让乌鲁姆找了一户比较大的人家借宿,段小涯拿了点钱给主人家,在家里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主人家安排了一个房间。
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主人家打了一个地铺给他们。
乌鲁姆笑道:“我睡地铺。”
莎莎弱弱地望向段小涯:“你也睡地铺。”
段小涯说道:“我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让我睡地铺?”不由分说,直接躺到床上。
两个男人,一个睡床一个睡地,莎莎自然不能和乌鲁姆睡在一起,只有默默地爬上床去。
段小涯暗暗觉得好笑,两人都已有了亲密接触,这小妞儿还是这么娇羞,让他如何不爱?
娇羞的女人,让男人每一次都觉得有新鲜感。
“有外人在,你别乱动。”莎莎小声提醒,毕竟段小涯可是那种为所欲为而又胡作非为的人,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动手动脚那是难免的。
段小涯笑道:“小妞儿,是你心动了吧?老子这么英俊潇洒,躺在你身边,秀色可餐,你的内心一定蠢蠢欲动了吧?”
莎莎有些无语,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见他安禄山之手楼了过来,莎莎轻轻拍开,瞪他一眼:“别闹,不然我生气喽。”
“我就想搂着你,不做什么?”段小涯搂过她的腰肢,闻着她秀发里清香带着汗味。
莎莎见他果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才慢慢松懈下来,紧接着听见乌鲁姆的鼾声响起,抑扬顿挫的鼾声,声音极大,吵的莎莎能疯。
不一会儿,段小涯的鼾声也响起来,莎莎有种生无可恋的心情。
整整一夜,莎莎都没有真正地合过眼,从小到大她的生活环境都很优越,只有听着音乐入睡的习惯,没有听着鼾声入睡的经历。
次日,莎莎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段小涯奇怪地看着她:“昨晚没睡好吗?”
“根本没睡好吗?”莎莎白他一眼。
段小涯嘿嘿一笑:“像老子这么帅的男人睡在你身边,你睡不着也是情理之中。”
莎莎狠狠掐他一下:“去死!”
然后两人吃了主人家准备的早餐,一起前往车站,给了乌鲁姆一点钱,让他先在镇上等候,毕竟他还要看着他的宝贝柴三机,不能陪同一起前往县里。
何况,他到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慕容镇往上一级的县是西乡县,这让段小涯有些分不清这是个乡,还是一个县,又或者是从乡转变而来的一个县。
可见,西乡县也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
段小涯和莎莎先去综合医院,打听之下,果然詹士鸣和猜叔就在这家医院,两人子弹打的都不是要害,而且子弹先前就被段小涯取了出来,所以现在医院只是在给他们做一些术后的养护工作。
走进病房,詹士鸣和猜叔是同一个病房,詹士鸣气虚有些微弱,虽然手术做了,但是伤口没有愈合,那种疼痛也不是他这种年纪的人能够忍受。
“小涯兄弟,我的……我的《鲁班书》……”
段小涯不禁一叹:“詹老头,你都快挂掉了,你还记挂着你的《鲁班书》?”
“这世上有些东西,它比性命还要重要,你不会明白的。”
段小涯没把《鲁班书》带过来,装了满满一个背包放在哇婆家里,那玩意儿段小涯又看不懂,也不想研究,带在身上太累赘。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怎么降服活魇。”
詹士鸣警惕地望向段小涯:“你是白壮飞派来的?”
“你想太多了,我和白老头不共戴天,他曾经给老子下了‘爱别离蛊’,让我生不如死,我会替他卖命?”
詹士鸣摇了摇头:“不行,我武道本身就不如姓白的,何况现在又受了重伤,如果没有活魇,我非死在他的手里不可。”
段小涯冷笑:“你现在人在县里,白老头真要杀你,你以为你能来得及召唤活魇吗?”
“对,我不能待在医院。”詹士鸣起身就要下床,可是一动之下,小腹的伤口又再度裂开了,疼的龇牙咧嘴,命都去了半条。
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猜叔淡淡地道:“詹老爷子,我劝你消停一会儿,你是不可能走出这家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