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忽然想到神识的一些基础武道,随手就把携带在身的伏羲九针拿了出来,一根铍针,直接就从绿蜡的百会穴上扎了进去。
绿蜡惨叫一声,身体的肌肤逐渐的收缩,萎靡,就像一棵通水的植物,渐渐老了下来,头发和牙齿掉光,垂垂老矣,形容十分恐怖。
莎莎目瞪口呆,她这辈子都没看到这种景象,甚至就连想也没想过。
段小涯拔出铍针,一脚就把绿蜡踹到一边,抬眼望向黑牛精和春玲花,两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齐齐后退,就连绿蜡都被段小涯解决,这家伙的本事着实不小。
“兄弟,不就一百块钱吗?我给你,给你三百,再外送你一个套。你觉得怎样?”春玲花急忙掏出皮夹,把里面的钱拿出来。
段小涯喝道:“你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吗?你手里沾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黑牛精怒道:“你们人类手里又沾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你们一天要杀多少的牛?你们吃牛排,熬牛骨头汤,我们的皮还被你们扒了去做皮鞋,你们特么还喜欢吹牛逼!你们可以杀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杀你们?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到底就是人与动物的战争罢了!”
段小涯一时倒也无法反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如果站在动物的角度,人类就是他们的天敌,甚至还是他们的食物。
可是,段小涯终究还是人类,他必须站在人类的立场。
“今天,我必须降服你们。”段小涯缓缓地逼近黑牛精和莎莎。
黑牛精和莎莎对望一眼,只有殊死一搏,小小的旅馆顿时震动起来,莎莎不敢进去,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打的噼里啪啦。
……
段小涯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枕边躺着的是莎莎,依旧沉睡不醒,呼吸匀称。
“喂,醒醒。”段小涯发现房间好像是旅馆三楼的房间,但好像并没有最初看到的那么脏。
段小涯推了旁边的莎莎一把,莎莎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昨晚不是来住旅馆的吗?”莎莎紧紧地抓着被子,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昨晚这家伙不是打地铺的吗?
“不对,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莎莎奇怪地看着段小涯:“怎么了?什么出了什么问题?”莎莎被他搞的莫名其妙。
段小涯跳下床来,自己环顾房间,没错,就是昨晚看到的那个房间,只是比当时要干净很多,像是普通的民房,虽不怎么华丽和精致,但住人是没问题的。
“莎莎,昨晚……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莎莎皱起眉头:“小涯,你怎么了?”她觉得段小涯有些奇怪,昨晚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这个旅馆有古怪,昨晚我在这儿杀了三个妖怪。”
“啊?”
段小涯看着莎莎的表情,似乎对此十分突兀,说道:“当时你也在场的,这个旅馆的老板他是一只黑牛精,你记不记得?”
莎莎茫然摇头:“小涯,你在胡说什么?老板人很好的,昨晚还免费给咱们送了一份夜宵和啤酒呢,你看,垃圾桶里还有啤酒罐呢。”
段小涯看着垃圾桶,只有一层垃圾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
莎莎有些奇怪:“难道老板娘把垃圾拿去倒了?”
正在疑惑之间,有人敲了敲门,段小涯前去开门,见是春玲花站在门口,段小涯目瞪口呆,按照他的记忆,昨晚春玲花已经死在他的手里了,怎么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幻觉,一定是幻觉了。
段小涯揉了揉眼,确信眼前站着的是确实是春玲花,心里忽然变的异常诡异。
“段先生,你怎么了?”春玲花奇怪地看着段小涯。
段小涯盯着春玲花:“你是人是妖?”
“啊?”
“噢,没事。”段小涯确信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噢,我给你们做了早餐,你们如果愿意,就下楼和我们一起吃一点。”
段小涯点头:“噢,谢谢。”
“没什么,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宿,不是什么正规酒店,希望你们别嫌弃就是了。”
“对了,老板娘,你是不是叫春玲花?”
老板娘面色忽然一变:“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春玲花?”
“我不是,我叫明嫩。”
段小涯看到老板娘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又迅速地跑下楼去,段小涯默默地站在门口,看到对面房门走出一男一女两人,朝着段小涯打了一声招呼。
段小涯也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心里更加奇怪,昨晚明明是两个男的,而且被春玲花掏心致死,现在却变成了一男一女,到底怎么回事?
一男一女走下楼去,段小涯也回到房间,关起了门,对莎莎说:“这个旅馆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挺好的呀?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这种小镇,你还指望找到什么大酒店吗?”
“不是,刚才那个老板娘,昨晚我记得她叫春玲花,现在怎么叫明嫩了?”
莎莎奇怪地盯着段小涯:“你对人家叫什么这么在意干嘛?喂,你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她可是有丈夫的,你可别乱来!”
“你跟我说说,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昨晚……昨晚……”莎莎忽然羞红了脸,蒙起被子,一言不发。
段小涯莫名其妙:“我去,你这什么表情,你昨晚不是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什么呀?明明是你做奇怪的事!我可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莎莎躲在被子里面,闷闷地道。
段小涯一路走来,见过很多诡异的事,但在这小小的慕容镇,遇到这么无法解释的现象,却比先前任何的事情都要诡异。
他和莎莎的记忆完全不同,仿佛昨晚他们待在不同的两个时空,只是今早一觉醒来,躺在一张床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