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段小涯照例前往警局打探情况,霍平按照林月如所说,一早就派人去采取陆菲菲住宅门铃的指纹,可是回来的结果,确实门铃没有任何指纹。
众人都在感叹,凶手反侦察能力之强,闻所未闻,就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段小涯等到林月如下班之后,两人悄悄地又到青藤小区,查访陆菲菲附近的几户人家,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因为凶手作案是在夜里12点到2点之间,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
“小涯,累了半天,到我家里坐坐吧。”林月如道。
段小涯道:“也好。”
林月如租了一间单身公寓,是在16号楼,到了林月如住的六楼,看到楼层有人正在安装摄像头。
段小涯问道:“原先这里没监控吗?”
旁边一个指挥的男人说道:“这是新建的楼,监控设备还没开始安装。现在小区出了命案,可不敢不小心。”
“你也是这里的住户?”
“不是,我是物业。”
“案发当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来到小区?”
物业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警方都把保安抓去问话了,监控视频也都看了,要有可疑的人,他们早就抓人了。唉,现在小区出了这样的命案,以后还有谁敢住这儿?”
林月如打开了门,请了段小涯进去,林月如关起了门,道:“小涯,想喝什么?”
“水就可以。”
林月如拿起水杯走向饮水机,段小涯回想案发现场,陆菲菲当时也应该像林月如一般再给凶手倒水,然后凶手从身后拿着凶器划破她的咽喉。
段小涯从茶几上抓起一柄水果刀,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贴近林月如的后背,快要靠近她的身体的时候,林月如忽然停住脚步,显然是发现了段小涯靠了过来。
“怎么了?”林月如刚要回头。
段小涯迅速地拿着水果刀划过她的咽喉,林月如只觉咽喉一凉,吓的手中水杯落地,摔的一个粉碎。
当然,段小涯只是拿刀脊划过她的咽喉。
“小涯,你……你干嘛?”林月如惊恐万分。
“姐,我在做案情重演,现在这个时候,你已经被我割喉放血了,你快倒下去。”
“噢。”林月如急忙醒悟,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不对,姐。”
林月如坐了起来:“哪儿不对?”
“陆菲菲死的时候,是不是两手都是血迹?”
“是的,她被割喉,肯定本能地会捂住伤口。”
段小涯点头:“没错,可是我在案发现场看到的石灰人形,菲菲的双手是摊开的,割喉的人一般死状都是捂着咽喉,就算到了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捂住伤口,但双手也不可能平摊开来,而且死的姿势是完全地趴在地板上。”
“没错,割喉而死的人,身体一般会呈蜷曲状态。”
“我想再回现场看一看。”
“好,我马上给霍队打电话,让他打开案发现场。”
因为案发现场是在陆菲菲的住宅,所以房门是被锁着的。
林月如打了电话,很快霍平带着刑警赶了过来,顺便也把齐振宇叫上,众人戴上手套和鞋套走了进去。
林月如又把段小涯的想法对霍平说了一遍,霍平暗暗点头,吩咐众人继续勘查。
齐振宇语出惊人:“会不会菲菲临死之前,把手从伤口上松开,就是为了给我们指引线索?”
霍平看着地板的石灰画线,陆菲菲的右手指的方向依稀是厨房门口的饮水机,虽然没有多么准确,但是那个方向除了饮水机,就没有任何的东西。
左手指的确实搭在墙脚的一些油画,有大有小的油画,都是镶着精美的画框,因为墙上还有其他的油画,这些油画似乎是被刚刚更换下来。
霍平托着下巴沉思:“饮水机和油画,代表什么?”
齐振宇拿起放在最前的一幅油画,上面画着一匹白狼,对月嚎叫,道:“或许,菲菲指的不是油画这个名词,而是放在最前面的这一幅油画。”
霍平接过油画,道:“这幅油画有什么问题吗?”
“死者如果想要留下信息,最直接地就是留下凶手姓名的信息。”
“这幅画的作者是K,K又是谁?”
齐振宇摇头:“这我没听说过,或许可以去问一问陆老。”
霍平把画让人带上,随即离开案发现场,又到医院去向陆老求证,K是身份。
但是结果十分遗憾,这位代号K的画家,已经去世两年了,名不见经传,郁郁而终。
陆鼎公忽然朝着段小涯招了招手:“小兄弟,你过来。”
段小涯靠近病床,道:“陆老,你有什么吩咐?”
“菲菲是不是喜欢你?”
“这……”段小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见齐振宇已经目露凶光,一脸愤愤的神色。
陆鼎公叹道:“这孩子心底纯真,或许她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陆老,菲菲只是把我当成哥哥。”
“唉,是我错了,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就给她安排了婚事。”
陆鼎公说这样的话,无疑等于在打齐振宇的脸,齐振宇讪讪地道:“陆老,是我没有照顾好菲菲,如果当晚我去陪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陆鼎公轻轻摇头:“小齐,我知道你真心喜欢菲菲,我也有心把她托付给你,毕竟你是我的学生,我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可我也知道,菲菲并不喜欢你,她现在死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说罢,两行浑浊的老泪淌了下来。
“陆老放心,我一定能把真凶找出来,我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齐教授,你有什么线索?”霍平急忙问道。
齐振宇拿起了画,望向段小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水琳琅?”
段小涯淡然道:“怎样?”
“这一幅画,画的是一匹林中之狼,暗合琳琅二字,而菲菲临死之前,右手指的是饮水机,合起来就是水琳琅。”
段小涯一愣,忽的一脚踹了过去:“我去你姥姥的外婆!”
齐振宇昨天被段小涯一阵痛打,已经伤痕累累,现在伤上加伤,疼的龇牙咧嘴。
霍平急忙拦住段小涯,喝道:“小涯,你别胡来!齐教授也只是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