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背着段志远回到家里,段志远按照段小涯的嘱咐装病,趴在段小涯的背上哼哼不已。
段慧芳一见,急忙过来,问道:“小涯,爸这是怎么了?”
段小涯忧心忡忡地道:“被鬼跟了,情况十分严重。”
段慧芳啊了一声,但想鬼神之事十分忌讳,料想段小涯不会乱说,急忙帮着段小涯把段志远扶到床上躺着。
段志远此刻双目呆滞,嘴唇苍白,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其实都是段小涯做的手脚。
然后,段慧芳去找李美翠,说了段志远的情况,李美翠不以为然:“哼,这老家伙又搞什么名堂,装神弄鬼,不去理他。”
“妈,这是真的。”李美翠苦口婆心,“妈,你就去看一看爸吧?”
李美翠听着段慧芳说的十分焦急,心里也有一些担忧,回到家里,就见段小涯已经忙着给段志远施针,其实段志远已经沾惹了阴气,段小涯给他施针倒也没有错,把他的邪气从体内放出来。
李美翠淡淡地问:“小涯,老头不会死吧?”
段小涯故作紧张:“妈,你先别打扰我,老头现在的情况很要紧,你们先出去。”
李美翠和段慧芳只有退了出来,母女二人都被段志远和段小涯蒙在鼓里,忧心之情相互影响,紧张的手心都要出汗。
过了一会儿,段小涯走了出来,道:“这病情暂时是控制住了,我先把他送到二叔家里好好的调养。”
李美翠骂道:“你个夭寿仔,好好的家不待,跑你二叔家去干嘛?”
段小涯心里暗暗好笑,但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妈,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李美翠哼了一声:“生气是生气,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段小涯知道事情成了,笑道:“那就麻烦妈了,我这就去镇上抓药。”
段志远确实邪气入体,这药倒也需要实打实,做不得假,恰巧水琳琅也回到市里,两人一起坐车。
段小涯想到药王鼎的事,跟她说道:“娘子,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你去寻找明教遗址的时候,家里妙僧神像被人盗了。”
水琳琅吃了一惊:“谁?”她可是把药王鼎藏在神像的虚空之中,神像被盗,药王鼎也一起被盗了。
但愿,盗神像的人,并未发现药王鼎。
段小涯沉吟地道:“我怀疑是白盗的白拇哥。”
水琳琅忧心忡忡:“我先回市里探查一下。”
到了镇上,两人分道扬镳,水琳琅转车去了市里,段小涯径直去了潘家药铺,潘老头正好有事出去,潘婷看着店面。
一见段小涯,潘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你来干嘛?”
段小涯嘿嘿一笑:“当然是来抓药,难道是来大保健吗?”
“你——”
段小涯把自己写的方子拿了过去:“这些药给我配齐了。”
潘婷一看方子,上面龙飞凤舞,不由暗暗叹息,好歹是她教出来的学生,这字真是鬼哭神嚎,她这个语文老师都很没面子。
“你这写的什么?”
“药方啊!”段小涯不以为然。
“你这字敢再丑一点吗?”
段小涯冷笑:“你懂个屁,这叫草书,祝枝山的狂草,你懂不懂?没学问。”
潘婷简直无语,还祝枝山的狂草,祝枝山地下有知,非被气的再死一次不可。但是好在,医生的字素来就是龙飞凤舞,潘婷经常帮着潘老头抓药,倒也见怪不怪。
仔细辨认,还能看出段小涯写的到底什么玩意儿,只不过偶尔出现的错别字,让她头疼不已,让她这个语文老师情何以堪?
段小涯坐在一只竹交椅上点起香烟,吞云吐雾,看着潘婷抓药时候婀娜的身姿,一阵心旷神怡,小花娘长的也挺够劲的,可惜遇到一个倒霉的丈夫。
他听潘老头说过,她的前夫姓杨,因为杨家将和潘仁美的过节,所以夫家对这个儿媳妇一直就不满意,各种刁难,迫的两人只好离婚。
段小涯见过很多夫妻感情破裂的狗血剧情,尤其是属这段感情最为狗血,别说杨家将和潘仁美是杜撰出来的故事,就算真是史实,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谁会记得这么久远?
何况,不是天下所有姓杨的,都是杨家将那一支的。
潘婷抓好了药,拿着红线绑好,交给段小涯:“总共两百二十八。”
段小涯把药拿了过来,问道:“吕准这一次的期末成绩怎样?”
潘婷对学生终究还是有些上心,点头道:“这次考的不错,都及格了。”
段小涯满意的点头,看来他的教育方法还是可行的,为了漂亮媳妇,吕准这小子也是拼了小命了,再有半个学期,再努力一把,没准还真能考上不错的学校。
他记得吕准还是体育特长生,中考还能加分,按照目前进步的速度,未来大有可为。
“洗发水老师,吕准还是需要你多加费心。”
潘婷淡淡地道:“他是我的学生,教导他是我的责任。”
“读书的时候,我没少和你添麻烦,在此我跟你道个歉。”说着,段小涯一本正经地鞠躬。
潘婷一愣,道:“段小涯,你搞什么鬼?”她才不相信段小涯会给她道歉呢,警惕地盯着他,这小子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洗发水老师,难道你肯原谅我吗?”
潘婷看他一脸真挚,不论是真是假,也不便拂他的面,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提那些做什么,过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人长的漂亮,又有学问,我这一辈子都会铭记你的教导。”
潘婷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道:“你别说了,肉不肉麻?”
“老师,家里还等着我的药,我就先不打扰了。”
“嗯,你慢走。”
段小涯提着药材,走出药铺,撒丫子就跑。
潘婷挠了挠头,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吃错了药吧?
心头猛地一震,冲出门口,喊道:“段小涯,你还没给钱呢!”胡同之中,段小涯早已跑的无踪无影。
潘婷气的鼻子就歪了,真是一个混蛋,她早就不该相信他的鬼话,这家伙怎么可能跟她道歉?又怎么会忽然变的这么彬彬有礼?她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早知道他的德行,又被他耍了一次。